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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文月,这看门的怎么没一个面熟的?”

“不是在京府,这山庄里的都是生面孔,只听老爷的。”

难怪她使唤不动呢,邱盛礼被她请了出去,茶还在烹煮着,过了火候颜色已经有些深了。文月见她出了神,看着火,不知道她跟邱家公子究竟是谈了什么火急火燎地要去找张家公子。

莫非?

文月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也不想帮小姐骗看门的人,直言不好打点,首次委婉说服自己这是对小姐善意的谎言。心里却想起她与邱家公子往日的“一段情”,猜测肯定是旧情复燃了找张家公子退婚去了。

“马超带出来的人,血性也如他。”林莞还在想着怎么出院落门,没留意文月脸上的神情。

那是一副郁结而又憋着脸红的矛盾体,想老实说却不能说。

深吸了一口气,放出,“是啊,所以小姐你就别试着去攀墙了,这周围都有人看着呢,虽咱们这离前头客宾的位置远,但堂堂林家小姐翻墙出去,老爷的面子挂不住会更生气。”幸好面前的人心不多,不会多怀疑她说的话是否真是否假。

林莞手捻着茶末,半托着腮帮子,脸庞微微隆起一小块。

的确,林堂是会让她禁足更久。

“那我不去找木头,去找李家姑娘总可以了吧?”语气平静。

“哦,忘记说了,李家姑娘今早便回了京府了。”文月见那壶茶已深色快成褐了,赶紧提了提,将它从小火炉上移开。林莞接过她的茶水,一圈圈地打着茶,才转了不到十下,就抬起喝。

苦到她心肝脾肺都像吃了黄莲。

“她怎么不告而别了?”她心忖李家姑娘不是这样会不告而别的人,“难道邱盛礼又做了些什么事情,伤她心了?”

文月接过她的茶杯,又递了一碗清水给她,又递了个蜜饯,“过来了,但是小姐上次责骂文月说不该放姑爷进来,除了老爷一概六亲不认,所以......”

这么认死理的,也只有文月这个小宝贝了。

她只好扯扯脸无奈,想起之前山庄管家送来的一批画作,摸索着到书案上去,从画缸里抽出了一幅画来,又抽出一幅画来......

一片的山河画里,有一张南疆王妃的戏蝶图,她不由得看了仔细,见其画中眉眼半垂,蝴蝶停于手尖上方,似乎迷醉了。她叹了叹,尽管远在恒武,都听说了,这王妃进宫便施展了魅技,让皇帝都废后了,手段甚是厉害。

铺展了一地的画作,林莞还是挥之不去鞭罚二字,连看着画都走了神。

过了会儿,让文月伺候着上了笔墨纸砚,甚有灵感地细细描摹,将那王妃戏蝶图换了换,换成了男子引蝶醉花图,她画得有些忘时,长长的画卷铺在地上,她一笔笔下,都没有丝毫地停顿,了然于胸。

偶尔构思着画境,干脆就趴在了软塌上,笔放在嘴边思考着,玉镯随冰肌又坠于手肘处,双脚随意地搭着,脚腕系着红绳金坠,白皙如雪。

“小姐,你又画了张公子。”文月进来换熏香,又上了盏茶,有意提醒道。

甚是不想自家的主子看上邱盛礼这个有妇之夫,见其画姑爷很是开心呢。

“姑爷真是一表人材。”不免得一顿夸,但是却有断袖的传闻。文月摇摇头,摒弃杂念,赶紧说,“肯定怎么也比邱公子强。”

文月真是奇怪,拿张睿恒与邱盛礼对比。

林莞没听出话里的意思。

“嗯,画了。这次不是画女装了,是切切的公子模样,卧醉花丛。”她又添了几笔,收了画,要拿给文月看,才收了晃荡的脚心,双手捧起了画,还没转身,那画就被悬空了。

指节长而有度的手拿过那画,嘴边浅笑,又荡出了波澜幽姿。

她抬头,见那画飘起,一抹如玉的面容印下,衣袂轻翩,左心房停跳了一拍。

“木头,你怎么进来的?”她回看四下,文月不知何时出去的,屋里没有人,而她的窗栏四开,“你爬窗了?”

他也不像是会做此等事的人。

只见她赤脚站了起来,他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小声些,她梨涡深浅,点点头,小声说,“我不是在做梦吧?”她都没想过,从礼遵礼的他能夜访她香闺。只有她胡闹些,没见过他失礼过。

“梦能如此真?”张睿恒持着那新作的画轴,寥寥简易勾勒已出神韵,而画里她还提了字,蝶梦梦仙,花醉醉人,而那人是他......

比之前的屋檐圆月画作更细腻了些,衣衫花纹配饰都画上,与他身上的无异。

见他拿着细看了,她微羞涩,要拿回,“字还没写完。”她手里拿着笔,想收回。

脸上绯红的模样已经将女儿家的心思出卖了......

张睿恒未阻止,覆上手轻轻一勾,起笔在那画上又题,灵迷乱色,海棠伴侧。

林莞起初未觉不妥,她持笔他掌字,在他手心里琢磨字眼,随后念着,“蝶梦梦仙,花醉醉人。灵迷乱色,海棠伴侧。”

两人的字相仿,旧时同桌见他字好仿过留了风韵,但字气度里还是他胜一筹。

但她画里的花都未勾勒模样,怎么就是海棠了,认真想想好像被调戏了。

抽回了手,推了推他,想要卷起画轴,“知道了,不是我发梦了。”

“做一回梦,便能得佳作,莞儿的梦可得长。”他说,指腹拂过轴面。

她是不愿意再长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见到她的木头了,都没有顾之前的矜持,抑制不住的笑意,看着他喊了好几声的木头,而后伸了手要解他的衣带。

额......

“莞儿......”他心里一惊,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

听她说,“让我瞧瞧你的伤,两天了,好些了吗?”

听了他才松了手,松了一口气,稍纵过一丝失望,兴许是屋内的动静大了些,有下人来看,来回了几次,林莞带他进了内屋。

他停下,心记林堂言,“以后。”随后轻揽其腰肢索性上了屋檐,林莞才知他不是爬窗而是依仗了轻功。

“是因为邱盛礼,你才来的吗?”

扶着他的腰定定而站,在他搀扶下又怯怯地坐在了屋脊背上,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她的右侧为他而留。

他听了名字,微蹙,“动静都传到东边客院了,既然你不能来,我便来。”

看他不当回事,坐在她一侧,她心里想,邱盛礼这招恐怕以后都不好用了。

“莞儿担心我的伤。”他耐心答,后头又加了一句,“不是因为他。”

“那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停,转眼看了她,是想知道答案又不想知晓的模样。

“你就算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的。”她说,只要回了京府这些事情传得都快。

他见她将手放在他掌心里,还在等着他,摩挲了那玉肌指节,心里想,随便撩拨官场的本事他还是有的,这邱公子眼不见为净。他浅笑柔情,看着月光下的人,“半真半假。”

“哪些真哪些假?”

“指婚真。”

指婚真,那就是之前他与紫衫两人就是在培养感情咯?而她总是撞见他们幽会,从不知那是有圣旨旨意的,难怪张家二公子一直迟迟未婚配呢。她不着痕迹地想要抽回手,故作轻松,“难怪呢,呵呵呵呵......”笑得有些不自然。

“那你的伤?”忘掉紫衫姑娘曾经带来的尴尬,她想起他并没有正面回答伤口的问题。

“不碍事。”他答,任由短袖传言漫天,都是在等着眼前人慢慢懂。

比起吃味,她更关心他身上的伤,如果不是礼仪道德束缚着,他真的很想将她拥进怀里,他伸了手在一半,压抑着。

林莞见他抬抬手,很自觉地投入到他的怀里,又怕碰了他的伤口,轻轻进。

“莞儿你......”

“我可不怕什么女德,反正就知道了你设了好大的局来引我上钩,这计谋这隐忍,不是我相公,那还会是谁的。”之后的日子里,不想要有半点的误会,时间那么短,“你要对我负责。”

“负责什么?”他浅浅笑,不敢放的手终于贴在她的背上,暖暖的。

“给我生娃娃。”就你这么好看的娃娃。

他听了耳朵又绯红,说,“你知道说这话,很危险吗?”

有什么危险的?

她甜甜笑,“有你在,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的危险就是指他啊。

但是他微微一言说算了,她的烂漫正是他所求所爱便够了。

过了许久,林莞也是入了张府之后,才从其他人的嘴里听到,京府贵人看上其可造,张府又是开国将军后代,有意扶持,将哥哥已升正一品太傅的紫衫姑娘许给他,虽无在明面上下旨意,却暗里在太子面前提了提。从恒武归来后,京府贵人又提此事,世家子弟的婚配一向不由己,知他下聘商贾之女,有意压林莞为妾。

可他说,“此生若负她,便入阿鼻。”

一言,落了往日光辉。

当时张睿恒正在备着科考,林莞听了真相,对他说,“若入了地狱,我做鬼也会捞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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