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宗罪 第五章 error

很多时候，你在前往一个地方时，与你同行的人未必志同道合，反而还有可能互相仇视，一路上冲突不断，为你的这次旅途留下珍贵的回忆——让你明白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人。

举个例子，现在在前往安全屋的两个人，之间的冷漠气氛已经持续了30分钟。时延在心中向先知询问为什么那个科学家态度如此之差，简直不把他当人看；另一位则祭拜鲁苏可，希望他，凯西，不会再和一名实验体同行。

终于，时延在这一片死寂的气氛中败下阵来，因为他率先说了一句话：“先知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安全屋！”

凯西也决定说一句话：“滚。马上就到了。”

“但你30分钟前也是这么说的。”

“闭上你的嘴巴，马上就到。”凯西不想告诉那个实验体自己的导航系统因为昨天晚上打牌打输了被他一怒之下粉碎，继续向前走。

但时延已经不想第三次走过那个雕像了，于是再一次向先知祈祷；“伟大的先知啊！希望你......”

凯西将手放在时延的嘴上，说：“那玩意没有！我在114号基地的时候向它祈祷了514次，啥事都没有发生！所以鲁苏可才是唯一的真神！”

“你放屁！鲁苏可才没用！你看，我们现在还是没有走到安全屋！先知啊！”

“先知只会装神弄鬼，鲁苏可才会回应使徒的要求！”

“你还没有暴死已经是先知最后的仁慈了！”

“那我们就互相离开吧，看你的先知那庇护多久！”

但他们谁也没有走出与对面相反的一步。不是因为他们之间出现了感情，而是一个现实的原因：他们两个人，一个是科学家，一个是实验体，身上除了凯西那一把激光手枪——人都打不死——就啥也没有。一旦碰到什么异世体，只有一个人那必定上天，见他们信仰的神，但如果有两个人，那么至少可以让一个人垫背，另一个人则逃之夭夭——凯西在那30分钟想好了至少3种方案让这位实验体死亡，但时延赢了，因为他想了5种。

于是他们之间有沉默了10分钟，直到它出现。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时延第四次路过雕像，终于受不了了，说：“你是不是**啊，你的脑子行不行啊！”

凯西怒了，回应：“那你带路呀！**”

时延此时后悔了——不是因为对凯西说出了那句脏话，而是没有听从他的意见，分道扬镳。“我又没有那个什么导航系统，怎么知道那个安全屋啊！”

凯西乘势回嘴：“那你闭嘴！”

时延乖乖地闭上了嘴，并祈祷先知降下惩罚，烧死这个异教徒。

凯西呼了一口气，好了，接下来还是想办法找到安全屋......我已经排除了3条路，所以只剩下2条......叮叮当当......找到安全屋第一件事是远离这个白痴，然后想办法把导航系统下回来......叮叮当当......杂音吧，接下来投它一票，让实验体这种东西和我们保持一段距离......叮叮当当......妈的，还来！肯定是那个实验体做的好事......叮叮当当......伟大的鲁苏可，让这个实验体停下它那渎神的行为吧！叮叮当当......

“别有你的那沾满希达利口水的嘴闭上！”凯西受不了了，但就在同时，时延也喊出了一句话：“你这个**你**把你那**的手停下！”

双方第一次想到一块。

“这声音不是你发出来的吗？”

“这声音不是你说出来的吗？”

他们同时沉默，仔细倾听这那不知从何处发出的叮当声。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恐惧像一只只虫子一样，从他们紧贴着地面的脚爬上，逐渐爬满了他们的腿。当这只大军爬到他们的头顶时，凯西的眼前出现了这样的一排字，那鲜红的字体似乎是从他的鲜血中提取出来。它们告诉他这个恐怖的事实：

【eau-666-3贪婪】

【等级：s级】

【建议：能跑就跑，不能跑就摆烂。】

【还有，不要直接看该异世体。】

凯西的大脑只能处理这些信息，接下来就是本能反应干的事了。他的叫声中止了他的理智思考，直到那个叮叮当当声消失在耳畔。

一只贪婪的眼睛四处横扫，找寻那两个再一次消失的猎物；另一只眼睛则盯着他怀里的东西——一大堆黄金，珠宝，钻石，不要让他们其中任何一个离开他的怀抱。那些财宝随着它身体的移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但这些钱财实在太多了，不仅挡住了它的脸，也使这些财宝时不时掉落下来，因此它的第三只手会立刻伸出，把那些财宝重新回到它的怀抱。第四只手时时刻刻像抚摸婴儿一样抚摸着他们，生怕把它们摔坏了。眼睛忽然停止了搜索，紧紧地盯着一面墙。一会儿后，它那早已退化成一团脓包的脚开始移动，向那一面墙前进。但不一会就停下，它那后脑勺的眼睛告诉了它一件事情：你的后面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它立刻把身体转过来，对那个东西冲了上去。

看见那个叮叮当当的声音离他们而去，凯西长呼出了一口气，将手从时延的嘴放了下来。时延小声地说：“这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凯西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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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小声地说。由于规程，他不能告诉时延太多。

时延想探出脑袋，但被凯西拉了回去：“你看它会出事的。”

“这玩意怎么一直跟着我们？”

“我不知道……也许和你有关”

时延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冤枉，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凯西想趁此把时延甩掉，说：“只是直觉。你一直跟着我，不安全，要不我们两个分开，一人一边。”

“谁要和你分开。”时延看了一下凯西的口袋，里面鼓鼓，放着的是枪，“这地方奇怪的东西老多老多了，没有你我必死无疑。”心里想着：“想办法把这个东西偷过来。”

我就是想让你死，实验体真的好烦，凯西内心想着，嘴里却说：“那好吧，我知道附近有条路可以通往安全屋。”我路上可以把他甩开。

“你tm的话让我觉得所有路都通往安全屋！”

此计不通，换个方法。

“这样，我们去找一下其他人，比如说……”

“叮叮当当。”

“这人名怎么这么怪？”

“不是，那是……”

一枚金币掉了下来，刚好砸到了时延头上。

十分默契，两人拔腿就跑，甚至都不用讨论逃跑的方向。空荡荡的走廊响起了声音：

“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啊！”

“我不跟你跟谁啊！”

一面墙上，一个箱子图标一开一合，墙壁由白色变为棕色。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这种颜色让人觉得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空荡荡的箱子里，使人有一种渺小感，感觉自己只是无穷无尽的事物中最普通的一件。在这个图标下面，有两个人踹着气。

“这个家货怎么甩不掉呢？”时延一边喘气一边说。

凯西同样喘着气，说：“不行，得想办法把这玩意除掉。”

“用什么？那把垃圾激光枪？”

凯西抬起了头，本来是想要反驳一下，但他很快发现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储存部。如果，别的可能不行，但是在这里的话......有办法了！

“我有一个主意！”

“我感觉这个主意和找到安全屋一样不可能？”

“那你看起来只能被那只怪兽当点心了。”

“......好吧。”

首先进行计划的第一步，把这个异世体拉远。这很简单，凯西把女友送给他的宝石扔出去，那只大怪兽立刻跑了过去，不一会就消失在红色光芒中。接着是第二步，找到仓库。这也很简单，因为凯西为了打牌，不对，为了工作，到这里拿过一些东西。走过三个拐弯处，一扇门便出现在二人面前，上面贴着“储存部：储存一切物资。”，下面还写着“13号仓库：储存日用品，武器（轻型），系统”

“你找这个倒是挺快的。”时延不屑地说。

“看，你的先知能做到吗！怎么快地找到仓库！”

“鲁苏可可没有让你怎么快找到安全屋。”

“别废话了，赶紧进去。”

门没有上锁，好像刚刚有人来过，但凯西不管这些，开始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

时延站在大门的后面，看着凯西在众多瓶子当中穿梭。终于，他受不了，说：“所以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很简单，你和我在这里拿一些武器，出去，你把它引诱到那个地方，然后……”

“那个地方？”

“待会我会给你看的。”凯西一边找东西，一边说。

时廷看起来有些愤怒。“所以凭为什么是我去？”

凯西把头转向了另一个架子，说“那个……phckh的科学家都很重要，尤其是研究部的科学家。所以说我其实是重点保护对象，你有资格保护我……”

“所以你们躲在安全区的人的价值比我们这种天天和死亡相伴的人的价值要高咯？”

凯西从架子上取下来一个东西，说：“没办法，我们就是比你重要。”

“凭什么？你不是我领导，你们当中的一些人甚至比不上我们。你们为什么可以高高在上，我们只能受人摆布？”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你们有知识吗？因为我抓住了你什么把柄吗？”

“what!”

时延脸上浮现出了笑：“那个……一点小秘密而已，我想告诉一些人总没问题吧？嗯……我记得似乎实验体也可以举报某些人吧？”

可恶，现在先别管他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他真把我整天和室友打牌而不去工作的事上报，那就……

“你去还是我去？”时延的笑容充满了一种自信。

凯西咬了咬牙，似乎想把话给挤出来，说：“我去。”

“那武器总给送一个给我吧？”

可恶啊！！！！！！为什么我会被一个实验体戏弄啊！！！！！！

但没有关系，因为我还留了一手。根据我偷看其他科学家的文稿获得的信息来看（等一下，这个貌似判的更重），这只异世体有一种能力，那就是能让看见它的人陷入幻境之中。虽然不知道是是什么幻境，但是凯西已经下载了一切可以抵挡幻境的系统（私自下载系统，罪加一等。），已经可以无视这只异世体（大概吧）。而那只实验体明显没有装备，所以，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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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所以它去哪里了？

那就不去找它了，顺带可以把那只实验体得甩下了……噫？

日！你这个b玩意这么现在就来了！

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伟大的鲁苏可庇护我不要被发现啊！！！

凯西比之前更加虔诚地祈祷，许下种种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回报。当他第三遍念圣词时，凯西感觉一种温暖包裹住了他，仿佛有人给予了他亲切的关怀。温暖之后十秒钟后，一束黄色的光从他头顶缓缓落下，天那，主听见了我的祈祷，他来保护，帮助我了，他来带我离开苦海了！

等一下，金光？

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凯西的耳边发出，一块红宝石落在凯西的身边，一张巨大的脸在凯西面前出现。

出于恐惧而不是经验，凯西抬手就射。一发红色激光射进了那张丑脸，还没有它反应过来，凯西便撒腿就跑。它愣了一下，接着大吼一声，向凯西冲去。凯西回头又是一枪，没有射中，但吓了对方一跳。凯西趁机跑入了一个拐弯处。接下来便是如此，一方穷追不舍，另一方则时不时地回头开几枪。这样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目的地：

514号仓库。

这个仓库是一个大坑，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桶，里面装的都是强酸，ph值高达0.01，足以溶解一切物体。上方有许多桥梁可以通往对面，并且这些桥可以自由开闭。因此接下来的计划十分简单，让这只异世体走到桥上去，然后把桥关掉，它就会掉入强酸池中，腐蚀的一干二净。

时延此时就在桥的一端，一只手紧握控制桥开启或消失的开关。其实他本可以一走了之，但他并没有，没有别的原因，只为了实验体旳尊严和荣誉，为了打那些自以为是的科学家的脸！

这是唯一的原因！

不知道过了多久，凯西出现了。在他后面的是叮叮当当的声音，以及那只巨大的怪物。

凯西同样也看到时延，一种兴奋感忽然遍布了全身。按照原计划，他立刻回头，望它脸上扔了一发泥巴弹（作者想不出好名字）。一大坨不知名的粘稠物体立刻糊住那只异世体的脸。它立刻吼叫，背部立刻长出两只手想把这堆物体从脸上扯下来。而凯西趁这段时间内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飞奔，很快便来到了对岸，与时延在一起。

“等它上了桥，把拉杆拉下！”凯西气喘呼呼地对时延说。

它用手把那坨物体扯下来，不料粘住了手。它连忙甩手，想把这坨物体甩出去。事实证明，没用。它开始思考怎么办。经过多方面思考，它决定先易后难，先把那两个人给干掉，接着在想办法把这坨胶水解决掉。

“它要冲锋了！”凯西提醒时延，而时延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它开始冲锋了！”

“……”

“它上桥了！”

“……”

“你tm在干什么？”

“……”

凯西看向时延，看见他那迷茫的眼神，忽然醒悟过来：他中幻觉了！

怎么办？难道说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这时候只有一种办法：帮他拉下。

但它已经跑完四分之三了！马上就要冲到面前了！

刻不容缓，凯西立刻伸出手，准备拉下拉杆。

它开始加速了！它要来了！

这时，一发冲击弹撞向了怪物，并且将其击飞，落在了桥的正中央，它怀中的财宝也四处散落。强大的力量和大量财宝的一丢失让它停住了1秒钟。虽然时间很短。

可是够用。

凯西把手缩了回去来避免超大动率引起的高温，望向时延。他一只手紧握着枪尽管它已经发烫，另一只手则握着拉杆，眼神里的目光不再显得呆滞，而是坚定。

“下地狱去吧！”时延说出之后，拉下了拉杆。

桥在一个普朗克时间内变为碎片，随后变得透明，最后溶化在空气当中。它无法克服重力，掉进了一个大桶中，溅起一大片水花，像在生命最后一刻绽放的鲜花。它开始挣扎，嘶吼，强酸腐蚀着它的肌肤和它最看重的财宝。它的挣扎早已让它全身都被黄色的液体覆盖，如同被烧热的金浆一样灼伤着它的一切。嘶吼成为其还有生命象征的标志，但过了大约20秒钟，声音也被腐蚀干净，这个仓库陷入了死寂，唯有大口的喘气声回荡。

凯西一只手捂着心脏防止其因为过于兴奋而跳出，另一只手搭在时延的肩上，说：“我们成功了？”

“十成是。”

“我在想如果你不再这里会发生什么。”

“我也在想如果你不过来会怎么样。”

两人相视一笑。

凯西的声音忽然变小了：“那个……我的事你能别报上去吗？”

时延的微笑忽然变成了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之前又不认识你，我怎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知道你的黑料啊！”

“我艹了你娘娘的！”

凯西本想把他踹下去，可他想了一会儿之后，又改变了想法：“你想成为收尸人吗？”

“什么人？”

“待会在跟你说。”

凯西看了一眼走廊，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忘记下载导航系统了啊！

10分钟后。

“你确定这条路是对的吗？”

“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