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你玩阴的,羞羞脸
瞧着沈呦呦这般认真,信誓旦旦的模样,秦峥嵘的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他不由伸手摸了摸沈呦呦的小脑袋,笑着说:“好,我在这里等你们。”
“你们本事大得很,想必那选拔也难不住你们,只是要多等些时日罢了。”
卫凭枫摇了摇头,示意秦峥嵘放宽心。
“舅舅,多加保重,日后我与呦呦再上山来。”
两人在秦峥嵘复杂的目光下缓缓下了山,来到一家客栈。
只是还没有进门,却听得那大堂之中嘈杂异常,许多人都围在一起,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住店就住店,你凭什么叫这么一群伶人在这里又是吹打又是舞乐的?这叫人如何休息?”
“我都把这客栈给包下来了,给你们挪些位置住着已经是仁尽义至了。剩下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讲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道理?”
沈呦呦看着面前高墙似的一个个人影,只从里头迷迷糊糊听到这么几句。
她皱着眉头,喃喃道:“这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沈呦呦凭借着自己小巧身材的优势,很快便巧妙地从人群中挤到了最前一排,这才彻底看清楚了面前的情形。
眼前之人浑身锦缎,一看便知道身世不凡。
整个人身子骨感觉松松垮垮,懒洋洋地依靠在桌椅之上,桌面还摆着三两小菜,一坛子酒,翘着个二郎腿,眼睛微虚,得意洋洋地瞅着面前气急败坏的人。
赫然一副纨绔子弟的气息,倒让沈呦呦想起那日在飞星谷附遇到的飞鸣。
而这人对面则是一位面容姣好的白衣公子,素日里沉静如水的一张脸此时也气的通红,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人,愤恨地道:“你这般吵闹,不让人休息,到底是何居心!”
沈呦呦一愣,这不是那月中天吗?
怎么他也来了?
月中天面对这般无理的人顿时怒不可遏,愤恨地一拍桌子道。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只怕你也不是一次两次这么做了吧?”
“就是!他就是诚心让我们休息不好,好在选拔大会上赢了我们。竟然用这般手段,简直卑鄙无耻!”
身后还有不少人附和着,看来这个人针对的还不止月中天一个人。
可即使是面对这么多人的控诉,那人却依旧不紧不慢的。反而是一摊手,痞笑着说:“那又如何?这里大部分的客栈我都包下来了,你们要么住,要么滚。”
“简直岂有此理!”
月中天见他这般蛮横无理,气从心来,当下将腰间别着的清风剑给抽了出来。
沈呦呦见那寒光扫过,原本碎裂的剑身此时也已经被修缮妥当,一如既往的锋利无比。
那剑身出鞘的瞬间便发出了一阵阵嗡鸣声,径直朝那纨绔挥去。
可这到底都是凌霄山下,聚众闹事面对的很可能就是取消此次的选拔资格。月中天深谙其中道理,只是想拿此剑吓唬吓唬,锉一锉那人的锐气。
当下四周一片惊呼之声,纷纷没了动静。
一柄利剑抵在喉间,刺骨寒意顺着那剑身而下,仿佛会蔓延那般朝着纨绔袭来。
这也让那纨绔看清楚了月中天的身份。
“清,清风剑!你是望月宗的人?”
月中天本无意透露自身身份,奈何眼前这厮着实可恨,咄咄逼人。
既然已经公之于众,月中天便也不打算继续遮掩,他冷冷出声。
“知道就好,那你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不必我教了吧?”
那纨绔自然是怕的。
月中天若是望月宗人,那必定身手了得,这一剑下去,只怕他得血溅当场!
那纨绔立马变得顺从起来,讨好似的点了点头。
“明白,明白。”
沈呦呦怔怔看着月中天,只觉得他气息沉稳,做事果断,身上的气场更是强大。
之前没发觉,好生厉害……
看着月中天那一张堪比卫凭枫的俊俏脸蛋,沈呦呦也不禁看走了神。
“这家伙有什么好看的?”
卫凭枫此时就在沈呦呦身后,波澜不惊地把这一出闹剧给看完了。
这月中天在人前,可算是出尽了威风。
见沈呦呦看得入迷,卫凭枫心中暗自不爽,一把将她的身子给掰回来,冷声道:“走了。”
沈呦呦任由卫凭枫牵着自己的手往外走,可目光却至始至终都在月中天的身上。
月中天见这纨绔变得老实许多,便自顾自地要将清风剑给收回去,哪知不过是一个低头的瞬间,那纨绔却又咧着一个极其狂妄的笑起了身,二话不说将手里的短刃给甩了出去。
“危,危险!”
这么短的时间内,月中天想要反应显然是来不及了。
他瞪大的瞳孔之中是缓缓放大的刀刃,径直地朝着他的喉间飞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雪白的鞋子却猝然闯入他的视野。
只见那鞋面上的绒球一颤,那小脚猛地一抬,便将那短刃径直给踢了回去。
“呵,哈!”
沈呦呦一声娇喝,出脚迅速。
那短刃竟擦着纨绔的脸飞了出去,随后定定地扎进了他身后的柱子之中,可谓是入木三分。
小小的身影在空中旋转一圈,稳稳当当地落了下来。
眉眼一抬,便是一双犹如小鹿般灵动的眼睛。
沈呦呦在桌面直起身子,小手往那腰上一叉,来到纨绔的面前。
她毫不畏惧地与纨绔直视,眼中映射出来的,是那纨绔一脸震惊与慌张的神情。
沈呦呦伸出肉嘟嘟的手指,径直指着纨绔说:“你,你玩阴的,羞,羞羞脸!”
纨绔有些不可置信地望了一眼自己身后那被踢飞的短剑,怎么都想不到这竟会是一个奶娃娃的力道。
而此时月中天也看清了面前的粉嫩小团子,正是先前遇到的小娃娃。
他惊疑道:“是你?”
可沈呦呦却不理会身后的月中天,一本正经地看着眼前的纨绔,叉着手,颇有一番兴师问罪的味道:“你,你快把,快把客栈让,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