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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追凶

“那你跑什么?”牛守田半信道。

南可封道:“行刺那人认得我,万一他被擒住,我怕受到牵连。”

“到底怎么回事?”牛守田一边安抚,慢慢问道。

南可封道:“此次行事,是要刺杀乌王和摄政王的。今天摄政王相邀乌王去听戏,被他们得悉,便准备行刺,本来计划是在听戏中场动手,不料摄政王那边事情败露,有四五人已经被抓,策划头脑不愿罢手,竟铤而走险,前来乌王府行刺。梁大哥念及上次摄政王特赦汪大哥之情,特让我来向乌王报信。”

“又是梁谦!他怎么不来报恩,这么凶险,倒让你来此报信。”

“梁大哥是不同意前来行刺的!但极力劝阻无效,他现在正拖着其余人不能同来,我来报信也是暗中交代。”

牛守田接道:“命该如此,可惜乌王没能及时收到信报…”

“我到了也好一会儿了,不过刚才看狗栓子一直徘徊王府门前,后见你和杨万又跟来,我怕你们误会,先生得知了责怪,便…没露面…”南可封懊悔道:“我想他也该是在半路行刺,便去旁边一家店铺借了纸笔,准备在半路上给乌王身边护卫递个纸条,谁成想他竟敢在王府门前动手…”

说毕,摊开手掌,亮出纸张。

牛守田拆开一看,上面果然写着:小心危险,返回府中,等摄政王到来。

“好可封啊!”云朗骑马从旁边巷道里出来,摇头苦叹,后面跟着两骑,正是王喜王庆兄弟俩。

两人只顾说话,全没察觉到一旁来人。

“先生…”南可封扑通跪倒在地,垂首不敢直视。

云朗怒道:“你为何还要与他们来往?”

牛守田忙道:“先生,可封哥是来报信救乌王的。”

“你住口!休要替他开脱。”云朗斥责道:“你当初十年寒窗,背运却逢科举被废,一度灰心丧气,悲观寻死,如今得居司狱之位,若有良绩,仍可再进一步,何以要与那一众叛国之贼同流合污?”

南可封泣声道:“当年是先生救了我性命,又承蒙先生举荐来京,做得牢营司狱…可…先生抬爱,只能许我一人之出路,但要想天下几万万人民都有出路,该当如何…”

“你…难道跟着他们就有出路了吗?”云朗怒气冲冲,仰天长叹。

王喜望着远处,说道:“先生,乌王府来人了…”

“起来!”云朗怒喝一声,道:“倘若行刺真有你参与,焉能饶你!赶紧走…哪天到赫王府去一趟。”

“先生…我辜负了你对我一片厚爱…”南可封伏地泣声,磨蹭着还不走,王喜王庆急跳下马,与牛守田连推带搡赶走他。

“抓到人了吗?”

前面奔来四骑,分别是杨万、狗栓子、梁寂,还有一位青年公子,见了云朗,齐下马拜见。

“云朗叔叔…我父亲受摄政王之邀,刚出门就被偷袭,逆贼向车轿扔了炸弹…”那青年原来是乌王儿子,他看着悲痛万分,流泪诉说。

云朗虽已知道结果,但不得装作不知情,说道:“兰康,先起来,乌王…他…他如何了?”

“父亲当场就被炸死了…”兰康抱着云朗,泣不成声。

“还有活口吗?”牛守田问来人。

梁寂一点头,回道:“云贝勒,行刺之人已当场毙命,六名护卫死了四个,剩两个也已受了重伤,但看状况尚有施救,只能等他们醒了之后再问明当时情况。现在想捉拿同犯,

只有抓到刚才逃跑那人。不知云贝勒这边有什么线索…”

“摄政王那里已经擒住了他们的同党,他们无意间说出誓杀摄政王与乌王,我便急赶过来。”云朗悲愧交集,自责道:“可惜我还是来晚了一步,致使乌王呜呼丧命…”

梁寂又问:“云贝勒来时路上是否见有可疑之人?”

“没有。”云朗摇头。

“守田,你追了这段路,没有发现那人吗?”梁寂道。

“连个人影都没见着…”牛守田有些心虚。

“请公子下令,将此段封锁,逐一盘查各家各户,捉拿逃走那刺客。”梁寂向兰康请命。

兰康点头:“一切交由梁将军去办吧…请梁将军务必拿住刺客,为我父亲报仇。”

梁寂便命后面赶到的军士,分队行事,挨家挨户进屋搜查,核实每家人员身份。

不多时,摄政王那边也赶来军士,临近几条街尽是兵员,入室搜查,争吵哭喊,弄得鸡飞狗跳,如遇匪患,最终却还是一无所获。

看着这番乱哄哄的景象,云朗摇头自叹,叫上几个学生,去往乌王府,心想着府里遭此劫难,必是乱成一团,自己过去帮忙安顿后事。

狗栓子看先生闷闷不语,上前找话:“摄政王真是吉人天相,躲过此劫…”

云朗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是运气好,是有人及时告知。”

“这等隐蔽的事…谁会提前得知?”

“泸高。”

“他怎么知道?”

云朗不再搭话,驱马先行而去。

乌王已被抬进了家里,棺椁也送过来了,一群人正在给他净脸换衣,准备入棺。

一群女子妇人在旁边嚎啕大哭,海兰珠也在其中,眼睛已是红肿,不停地抽噎着,实在惹人怜,牛守田恨不能上前安慰呵护。

府里人来人往,十分混乱。

“守田,过来。”听先生在身后呼唤,原来诚将已经到了,正忙着安办乌王后事,云朗让学生们听诚将安排,一起帮忙料理。

等搭起了灵堂,各归其位,府里摆顺了秩序,众人上前向乌王拜礼。

“海兰珠,节哀顺变…贼人捣乱王府,你要小心啊…”诚将不放心她,走到跟前劝慰道。

牛守田顿觉有理,也跟着说道:“是啊,以防贼人再来,你身边要多派些人保护…”又想起什么,从怀里取出那把匕首递过去:“这把刀给你留着,以作防身…”

海兰珠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我拿它能干什么?你是想等贼人来时,让我用此刀自尽吗?”

诚将皱眉照他手臂拍打一下:“把刀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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