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阁修炼
蜀山给了弟子们三天来消化这次试炼的收获，虞徽回到住处布下隔绝窥探的阵法后，再次拿出了赤练剑。
赤练剑。
上古神兵，当世名剑榜第二，上一任剑主红莲尊者弑杀成性，几百年前曾一夜屠戮七个宗门，但也因为杀戮过多，杀性失控，被神剑反噬，一人一剑不知所踪。
几百年来，外界都相信了红莲尊者已经身死，无数人为了得到她的机缘法器上天入地的寻找，却没想到赤练剑会被封印阵封印在人间。
手指轻轻临摹剑身上的剑纹，这一瞬间虞徽突然对红莲尊者的生平升起了一丝好奇。
收回剑，虞徽开始打坐修炼。
因为赤练剑的考验，虞徽修为到了筑基后期，但她现在得抓紧将境界稳定。
残魂记忆中的一切太过惨烈，虞徽明白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所以她现下必须努力变强。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虞徽拿着自己的弟子玉牌去了蜀山藏书阁。
她的父母于蜀山有功，所以很早蜀山诸位长老就给了虞徽亲传特权，可以随意进出藏书阁下六层，但以前她被人误导注意一直放在夜无尘身上，很少藏书馆。
上一次来，还是想帮柳筎笙找一本剑谱。
想到这，虞徽眸子一冷。
所以说，梦中的她、以前的她到底是被什么东西蒙蔽了双眼？
藏书阁的守阁长老姓卫，是蜀山年纪最大的长老之一，前几次来就劝过虞徽几次要分的清轻重，但虞徽没听。
远远看见虞徽走来，卫长老躺在木椅上假寐没动，直到接到接到刻着虞徽名字的玉牌，他才抬眼：“筑基后期了？”
虞徽微微勾唇：“侥幸突破。”
下一刻，就见向来在蜀山弟子们口中脾气古怪最难接近的卫长老起了身，围着虞徽走了两圈，语气又高兴又担心：“你不是前几天才刚刚筑基吗？修为突破太快容易损伤根基，你这不是胡闹吗！”
确认虞徽筑基到现在都没有借助丹药和仙草，卫长老松了口气，看她的目光也满意了：“终于有点像他们的女儿了。”
虞徽眼眸微微一暗。
卫长老没再提她的父母，懒洋洋又靠回了椅子里，把手里的玉牌随手丢给给她：“这次来想找什么功法啊？别又是送人。”
虞徽接住玉牌，手指摩挲背面的纹路，和声道：“之前试炼遇到个阵法，想认真学一下阵法。”
卫老点点头：“可以可以，技多不压身。阵法比炼丹和制符更容易入门，入门的玉简手札在二楼丙字柜，你自己去看看吧。要是看完了我再跟你说去哪找后面的看。”
“咦？这是……”卫老突然出声，凝眸看了看虞徽抱在手上的红色小兽，然后摇摇头：“有点意思。”
虞徽抱着小兽的手不动声色的抬了些，把小兽挡得更加严实了。
卫老失笑：“进去吧，蜀山又不是不让养灵宠。”
虞徽谢过，然后留下玉牌走近藏书馆，很快就在二楼找到了阵法相关的书。
那段记忆虽说不是她的，却对她终归有些影响，所以虞徽想学习一下阵法，说不定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可以用得上。
虞徽把小兽放在地上，自己找了几本玉简抱到一边桌上，然后坐下开始看。
她看得认真，小兽却非常无聊，围着她一直打转：“我好无聊啊……”
虞徽看它一眼，看懂兽眸中的暗示，撕下一瓣火莲给它：“你还要多久恢复啊？火莲快没了。”
“我也不知道，谁让你吃了那么多。”小兽得到食粮心满意足。
火莲有些大，一瓣火莲几乎有它的脑袋大，它只能伸出前爪抱着火莲花瓣一口一口的吃，嘴边偶尔泄露的火属性灵力险些点燃一旁的卷集。
虞徽分出余光看它，觉得还有些可爱，张口问：“你有名字吗？”
“有。”小兽似乎非常骄傲，吃完火莲花瓣很骄傲的挺了挺毛茸茸的胸膛：“敖天嗷呜！”
虞徽：“……敖天？还是嗷呜？”
傲天瞪大兽眸，反应了一秒，然后冲它龇牙咧嘴：“是敖天！你敢叫那个，我放火烧了这里所有的书！”
说完，它还证明似的张口，突出一点摇摇欲坠的小火苗。
虞徽没被它威胁到，戳了戳他的小脑袋让它把火焰咽回去：“找到了，小嗷会喷火真厉害。但是你要是敢捣乱，卫老说不定会把你的毛烧了赔的。”
小兽：……
可能真被吓到了，接下来小兽都没有捣乱说无聊。
虞徽这一看就是两天，第三天下午她看完了眼前的书籍，又去六楼挑选了一本剑法后准备先离开藏书馆。
看了眼她准备借的书，卫老没说什么，不知道从哪又拿出来一本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玉简：“这本心得你先拿去看，什么时候准备尝试布阵材料不够可以来找我。”
虞徽接过书，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句：“谢谢卫老。”
卫老笑笑，目送她离开的背影，像是在遥望某个故人。
当晚虞徽打坐结束后看了一遍借出来的《清风剑诀》，在屋子里推演了一番后，决定去后山练习一下。
蜀山山门很大，除了各位长老所在的七大峰，还有无数大小山头。
虞徽带着无聊的小兽去了后山竹林，没有召出赤练，用的还是父母留下的普通灵剑，按照记忆开始挥动手里的剑。
小兽在藏书馆憋了两天，一到后山就窜进竹林撒野去了，虞徽认真练剑没管他。
《清风剑诀》算是蜀山剑法中品质靠上的一个，强调势与力的转化，要借风力、灵力、所有能感受到的力来加注剑招。
据说若是炼成，一剑可揽清风秋水，影响周围环境。
虞徽以前没有怎么认真练过剑，不知道自己于剑道上的天赋如何，但在这练习的期间，她感觉自己很沉醉。
没错，沉醉。
在一剑一剑的练习中不断感知到自己的进步，每一次挥剑都仿佛与手中的剑融为一体，她沉醉于这种愉悦的体验中。
沉醉，于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