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魔侠

夜魔侠，马特·默多克，自幼失去了视力，但其他感官却远超常人，活脱脱一个人形声呐。

那身标志性的黑红紧身衣让方觉夏马上就认出他的身份，这货不是应该活跃在曼哈顿的地狱厨房吗？为什么会跑到皇后区来？

两只没来得及召唤回去的食尸鬼也察觉到来者的不同寻常，悄无声息地隐没在阴影中，等待进一步的命令，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们躲藏的地方，绝不会发现这里还有东西。

“血腥味，9毫米子弹的火药味，还有一种腐烂已久的尸臭味？这地方可不像个墓地，而且这种味道闻起来似乎经过数百年了。”夜魔侠那双眼睛没有任何神采，但却好像能看到世间的任何痕迹，扭头看向食尸鬼的藏身处道：“一个活人，这两具会动的尸体是你刨出来的？”

“晚上好，夜魔侠先生，你不好好呆在地狱厨房处理那些让人恐惧的黑帮，跑到皇后区来做什么？业务扩张？”

“那不好意思，这里已经是一片红海了，随便丢块砖头就能砸到几个像你这样的超级英雄或者义警。”方觉夏暗叹倒霉，现在想跑来不及了，因为夜魔侠的注意力在发动阴影庇护之前，就锁定在自己身上。

他只能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本来想趁着复仇者联盟无暇自顾出来狩猎，没想到还是撞上了超英。

“金并这段时间虽然在牢里，但是他的势力一直在向外扩张，你对于这一点知道些什么吗？”夜魔侠说着说着一顿，掏出两根木棍凛然道：“你杀了刚刚那个运动服黑帮？然后操控了他的尸体？你会巫术？”

夜魔侠才通过空气中残留的某种痕迹察觉到这一点，他是听到枪声追过来的，因为运动服黑帮的尸体感受起来不再新鲜而是像是经过了上百年的发酵，所以第一时间没有发现。

金并？原来是追着死对头来的。

方觉夏恍然大悟，其实夜魔侠的话有些不太准确，金并的势力范围非常庞大，之前就是整个纽约黑道的公认王者，毒品、走私、器官贩卖等等所有赚钱的行单都有他的影子。

但洛基带着外星人入侵之后，FBI为了处理后患，顺带把黑道给清理了一遍，金并忌惮复联的实力蛰伏了很长一段时间，看来也是趁着这次索科维亚事件的风波来收复失地的。

对了，夜魔侠的故事现在算算时间好像正处于把金并送进牢里的时候，当时这个新闻在纽约时报和今日美丽国上都有报道，闹得不小。

“金并？没听说过，看来你找错了人，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回去追今晚的《老友记》了。”

“你可是杀了一个人。”

“杀了一个人？看来你看待事情的角度有点问题。”方觉夏再次拉低帽檐耸耸肩道：“我认为是做了一件好事，就像你一样在行侠仗义。”

“这是个黑帮，他勒索、抢劫，杀人、而且还是个该死的种族主义者，我遏制了他后续有可能犯下的一系列犯罪活动，在帮这个美丽的城市扫清垃圾。”

“你不能基于他没有犯下的罪行来进行惩罚，总之你无法离开这里了，但我不会杀了你，会将你交给法律来审判。”夜魔侠挥动手里的两根棍子，这武器也代表了他的不杀原则。

“法律存在的意义不就是预防犯罪的发生？我只是手段更为粗暴直接罢了，你手里的两根棍子倒是没有杀过人，但那些被你惩罚的罪犯最后有改过自新吗？”方觉夏嗤笑着，眼睛却是在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逃脱的路线。

他对于这个超级英雄还是相当敬佩的，夜魔侠不像钢铁侠那样平亿近人，也不像蜘蛛侠或者绿巨人那样远超常人，拥有的仅仅是超级感官，除此之外和常人无异，所以每次行侠仗义都被打个半死，但由此更能见证他的勇气和坚持。

但也只是敬佩，并不喜欢，不过不想动手的最大原因是两只食尸鬼想拿下他是极其困难的事情。

食尸鬼的实力只相当于极其强壮的人类，被打中脑袋还是会死的，主要的优势是在阴影中隐匿性，这对于夜魔侠来说基本相当于没有。

所以想用它们来和超级英雄对抗还是有相当的难度，不要到时不仅没有拿下夜魔侠，反而浪费了两只好不容易召唤出来的食尸鬼。

夜魔侠沉默许久后开口答道：“只要有一人改过自新，我做的事情就有了意义。”

他的社会身份就是律师，对于法律上的事情自然了解得更为清楚，那些被送进去的罪犯出狱后几乎80%会再次进行犯罪，只是他刻意忽略了这一点，不想去面对，现在被点起之后，不由得让他产生了自我怀疑。

特别是在他看到金并坐牢之后不仅没有受到惩罚，反而在里面成为了皇帝，这反而更拿他没有办法，因为不可能冲进牢里把他打一顿。

“十个人里面一个人改过自新，九个人继续犯罪，他们不知道明天会杀了谁的孩子，又会抢走了谁救命用的钱？可怜的好人就被这些垃圾剥夺了生活的希望。”

“难道要我把那些罪犯都杀了吗！？每条生命都是宝贵的，它们应当……”

“你说那些受害者临死前会想什么？憎恨这些伤害他们的人？还是憎恨明明知道他们有极高几率会再次犯罪还是把他们放出来的人？”方觉夏看他的情绪不稳定，一边说着一边让食尸鬼潜入阴影中，自己则披着阴影庇护开始悄然后退。

“夜魔侠先生，想真正遏制恐怖和罪恶，就只有用更加恐怖的东西来对付他们，让他们为之害怕。”

黑暗顿时像活过来一般，浓稠得化不开，犹如滴入水中的浓墨在扭曲着蠕动着，没有固定的实质，但所带来的阴冷却无比真实，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充斥整片区域。

这种感受对于拥有超级感官的夜魔侠来说更是尤为剧烈，他发现自己在思考间突然失去了面前的人，刚准备冲入巷子里追捕，就感觉到恐惧夹杂着刺骨阴冷陡然降临，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

刚刚平平无奇的小巷子似乎在顷刻间变成了人间地狱，他见到了一栋怪异石头筑成的神庙，位于中间那口棺材吸走了所有的热量和希望，只遗留下寒冷和死亡。

面对权倾黑道的金并都没有害怕过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生物的本能让他怎么也无法迈动踏入巷子里的步伐，甚至在那种极端的恐怖中停止了思考，呆愣在原地。

这个人非常恐怖，比之前见过的任何敌人都恐怖，不只是这种从未见过的能力，还有他那审查人心的话语。

夜魔侠等那刺骨阴冷退去后才慢慢恢复了理智，拳头用力砸在墙壁上怒骂道：“默多克家族的人永远不会放弃，我下次一定会抓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