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故意
坐了将近十八个钟头飞机,一行人抵达戴高乐机场。
程晏池此次出行只带了六个人的团队。
贺章是人精,在伦敦就开始给程晏池当特助,多少看出他跟盛微宁的暧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夜幕星河,巴黎的温度比镜海稍微低一点。
盛微宁出航站楼便下意识裹紧自己的风衣。
程晏池看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波动。
恒远的分部也派了人守门口等待。
“程先生。”
程晏池淡淡点头,上车前锐利的眼眸扫了圈机场周边。
盛微宁注意到他神情寡淡的脸庞比往日更为冷峻。
程晏池弯身进商务车,盛微宁秀气地打了喷嚏:“你怎么了?”
车内豪华得如同小型包厢,程晏池信手拿起一瓶酒:“什么怎么?”
盛微宁看着流进水晶杯的红酒:“你好像刚才在找人?”
程晏池抿唇不语,清漠寒凉的眉眼显露若有似无的阴翳。
他漫不经心晃了晃酒杯,嗓音清冽如冰:“是别人找我。”
盛微宁心领神会,没再多问半句。
半晌,她又不确定地试探:“没事吗?”
程晏池懒洋洋掀起眼帘,眸光幽深得仿佛常年被雨雾缭绕的海洋。
“担心我还是担心你自己?”
盛微宁实话实说:“我自己。”
真现实,也足够诚实。
程晏池似笑非笑:“你这时候,不该用些好听话来讨我欢心?”
“我觉得比起你身边喜欢花言巧语捧着你的女人,”盛微宁笑得千娇百媚:“你大概对我这样的更感兴趣,所以,我要让你感受我独特的魅力。”
程晏池哂笑,镜片后的微妙眼色被森冷反光衬得模糊:“有长进。”
盛微宁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多谢夸奖。”
眼下是巴黎的晚上十点,不需要谈公事。
程晏池丢了几本文件夹给盛微宁。
“里面用记号笔标注的那些,你好好看一看。”
盛微宁接到怀里,一目十行地扫视而过。
她又摸了摸鼻子,没忍住,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程晏池的掌心贴附着冰凉杯体,看向侧到一头小声打喷嚏的女生。
过了片刻,程晏池慢条斯理地叩响隔板:“开暖气。”
盛微宁眼眸转了转,一丝甜美的笑酿在脸颊:“太棒了。”
程晏池扯松领结,审视着盛微宁:“自己为什么不主动要求?”
“考验你有没有怜香惜玉的概念。”
盛微宁搂紧手臂,半真半假地调侃:“我感冒了,程董会损失不小。”
“但如果,真能用感冒换取你丁点的心疼,那也值得的。”
程晏池盯着盛微宁,勾起嘴角,菲薄唇上的微弧淡得几乎看不见。
他向来就这样,冷冷淡淡,因此盛微宁未曾察觉他眼底的寒冽多诡异。
第二天早上醒来,盛微宁有些轻微发烧。
她以前颠沛流离也没这么弱不禁风,大概锦衣玉食几年就养娇惯了。
他们住的酒店类似地中海风格,盛微宁刚打开露台的门就看到程晏池。
男人仍是一身质地精良的衬衫西裤,正低头听贺章汇报工作。
盛微宁撕开牛奶盒,百无聊赖地欣赏这幅日光美男图。
真是从容貌到身材都无可挑剔,假如把他完全钓到手该多完美。
微风卷起她飘逸的裙摆,一双白皙的腿收拢漾起花形的裙角内。
大概女人的眼神流露了鲜有的侵略性,程晏池不温不火抬眸。
彼此的目光不期而遇。
盛微宁看见程晏池熠熠辉光的眼睛里,又折射出漂亮的琥珀色。
她朝他腼腆地笑了笑,眉眼不经意间流泻春光刻意撩拨。
他侧首,若无其事偏转余光。
“假正经。”
盛微宁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将包装袋对折抛进垃圾桶。
巴黎的行程四五天便能结束。
程晏池带着盛微宁约见了来自马赛的客户。
“昨晚给你的资料都看完了?”
盛微宁说话带了点鼻音:“看了,不过我又不是做生意的料。”
程晏池瞥她,眼里含着乍暖还寒的兴味:“你一天没脱离程建雄的控制,你一天就得按照他给你规划的路线走。”
盛微宁闻言失笑,笑意尚未蔓延眸底就烟消云散。
“你说的没错,当初我坚持报考大学的外语系,搬了我妈出来才说服他,不然他希望我填工商管理系的志愿,我妈妈的理想也是当翻译官。”
可能今天生病,盛微宁精神不济,提到亡母便多了几分浓厚的思念:“她性格特别温柔善良,后来还做了护士长,病人都喜欢她。”
话落,盛微宁骤然感觉周身浮沉着凛冽肃杀的寒气,冻得她骨髓发颤。
她愣了愣,转眸看向身侧的程晏池。
程晏池线条流畅的下颌透着不知名的冷硬,随手替盛微宁倒了杯绿茶。
“你感冒了?多喝水。喉咙这么嘶哑就少说话,比八哥叫还难听。”
盛微宁清澈的眸子转移至飘荡着茶叶的水杯,默默无言。
程晏池和温柔或体贴是靠不上边的,平素所谓的绅士流于形式,骨子里却很疏离,所以他做这种事其实相当违和。
她纤细的指腹贴紧凝结水珠的玻璃壁,暖意萦绕渗透肌肤,心底无端冒出的胆寒渐渐消散。
客户很快就来了。
盛微宁集中精力投入到工作。
莫名的,程晏池这回谈判的手腕相较以往更加雷厉风行,言简意赅,俊脸淡冷得毫无起伏,一再拉低了会议室的气压。
谈过生意就是酒会之类的应酬。
盛微宁的身体很疲倦,并不想参与,
程晏池只是淡然地看了她一眼:“你如今还没资本惹程建雄对你不满。”
盛微宁腹诽,天性凉薄的狗男人。
做的时候还稍微顺眼些。
喝了几杯酒,盛微宁感觉自己的体温在不断升高。
程晏池明知她多难受,始终没松口要她先离开。
好不容易捱到宴会结束,已是午夜。
程晏池对她视而不见。
夜深人静,保镖忽然转头:“程先生,后面有人在跟踪我们。”
程晏池寒峻的眼眸阴冷欲滴,锐利的眸光往后掠去,当机立断:“换车。”
保镖将车拐进高架桥下,另一辆越野车的轮廓在夜阑里若隐若现。
“盛小姐怎么办?”
贺章为难地打量着脸颊潮红晕晕沉沉的盛微宁。
“她跟我走,你们把人引开。”
程晏池拽过盛微宁手臂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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