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发誓只能发一半

八月二十三日，周二。

明川校园。

「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课程，就是体育课！」体育半残废矢吹和也在更衣室更换衣服的时候，仰天长叹。

「数学课呢？」相川雨生询问——或者说补刀。

「现在体育排第二了。」矢吹和也瞬间改口，随后视线里似乎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内容，上前，用手指滑过相川雨生的脊背，停留在他完美的肌肉曲线上，感慨道：

「可恶啊，怎么看怎么觉得相川的肌肉完美无瑕，既不是肌肉男那种过分的，但是又有肌肉线条，我也想要。」

正在穿运动服的相川雨生，鸡皮疙瘩立刻起来，三步并两步的逃离这个露出奇怪神情的诡异家伙。

「你想要的，不是肌肉线条，是相川这个人吧？」高松君山大笑着说道，随后拍了拍虽然比以前好了很多，但还是有的肚子，笑着说道：「对我的呢，有没有兴趣？」

「你一边玩儿去。」

相川雨生闻言正面对着矢吹和也，十分警惕的说道：

「从今天起，你离我远点，你靠近我我就报警了。」

「你看我这穿的什么？」矢吹和也指着自己的白袜子，露出了邪魅的笑容，「我家的房子还蛮大的，要不要到我家看看？」

好了，这下不止相川雨生，整个更衣室的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既然不需要用那个东西了，」相川雨生突然沉吟，「那不如我们把矢吹阿鲁巴了吧？他牺牲一点他不需要的器官，换来我们这么多人的快乐，他还可以体验被男生们围绕在中间的感觉，双赢啊！」

众人瞬间有了乐趣。

矢吹和也：「……」

「不是……我开个玩笑，我是猛男啊！」矢吹和也看着一群带着比他刚刚还要邪魅笑容的男人们逐渐向自己靠近，连忙澄清道。

「爷是纯爷们，爷需要那个玩意儿！你们别靠近我，再靠近我就要报警了啊！真别，我的好兄弟们，我还是***，那地方不能坏啊！」

「别跑，关门，放高松！」

「汪汪！」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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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吹？你怎么了？腿受伤了？」看着被大家搀扶过来的矢吹和也，体育老师贴心的问道。

「是的，老师，矢吹在更衣室里摔了条腿。」相川雨生十分悲痛的说道。

「让他去树荫下休息吧，问题严重就去趟医务室。」

「不严重老师，他们还算是人……」气若蚊蝇的矢吹和也说道——自己总不能去医务室检查那条腿吧。

生活又不是那种电影里医务室PLAY，明川的校医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别客气，我们这不是帮你逃脱你嘴讨厌的体育课嘛，好兄弟，一辈子。」扶着矢吹和也坐到树荫下，相川雨生笑着说道。

「我特么谢谢你嗷。」矢吹和也一点都不领情，对这个幕前主使咬牙切齿。

「体育祭有参加正式项目的举手。」慢跑两圈热身后，体育老师说道。

「你们几个自己训练自己的项目，其他人跟我到体育馆里做素质训练。」

目送着体育老师和其他同学们离去，看着其他也就开始训练的男生，解放了的相川雨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干嘛——毕竟以他的身体素质，根本没有必要去练习长跑。

不过本打算直接回到教室休息的相川雨生，在看到从操场入口走进来的一个身影之后，意识到自己大概是有事情去做了。

「这里。」相川雨生对左顾右盼寻找着人的天河夏里呼唤了一声，又挥了挥手，「你们没在上课吗？」

明川的体育课，男女是分开的，这点让班级的男生捶胸顿足。

当学校太好，拥有两个完整的泳池时，也会成为一个烦恼——明明女生标准要求的泳衣就是美好的死库水，可惜从来没有见到的机会。

当然，捶胸顿足这个的，都是高松他们，不包括相川雨生。

他甚至有点瞧不起死库水。

毕竟他让弧月镜雪下穿给自己看的时候，衣服完完全全的变形了，拱出来的形状一点都不好看。

他都已经买了最大码了，还想要怎样？这肯定是衣服的问题。

衣服已经被销毁了，女性泳衣要是在家里被发现，那就很难掰扯了，总不能什么时候天河夏里再犹豫的问自己「这是不是你的」，自己还要说是的。

「在上课呀，但是老师让我们有项目的去训练，没项目的自由活动。」似乎一路是小跑过来的，天河夏里的额头有着点点晶莹的汗珠，双手撑着膝盖，微微的喘气。

「走光了。」相川雨生善意的提醒道。

如果视线从因为重力而下沉的运动服领口往下看，就能看到一点点白皙——只有一点点的原因，是穿了运动内衣。

只有两个半球顶端的弧形，因为比较大，无法全部的遮掩住而稍稍露了出来，在中间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阴影，其他地方保护的很好。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高啊？并且我也不会在别人面前弯腰呀。」天河夏里翻了个白眼，完全不在乎相川雨生的提醒，甚至抓着衣服的领口给自己扇风。

白皙，没了，白皙，没了，白皙……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看着养养眼，还是很不错的。

「所以你来找我是练习那个骑马战吗？」相川雨生询问道。

「当然，难不成找你聊天、谈情说爱，增进感情吗？」天河夏里又翻了个白眼，看起来是对相川雨生问出这个问题感到无语。

相川雨生：「……」

他怀疑这个少女是直接把她的全部目的都说了出来。

「这个怎么练？找其他小组对练吗？」相川雨生询问道。

「我知道，学校里有个地方可以练习，我特地问了前辈们。」天河夏里雀跃着说道，「跟我走吧。」

「你走慢点，等一下你又流汗了。」相川雨生笑着在后面提醒道。

「等会儿班级其他女生来了把你抢走怎么办？」少女却说道。

合着跑着过来的目的是这个。

「怎么抢啊，难不成上樱还会抢着和我练习两人三足不成？」

「不重要，快点跟我走。」

「来了，来了。」

「就是这里？」相川雨生看着这个目的地，有些狐疑的说道。

这里是校园的角落，位于校园一栋巨大的建筑和围墙之间，在杂草树木之间倒是的确开垦出了一片荒地。

「就是这里。」天河夏里点了点头，伸出手指指着远处伫立着的人像，说道：「你看，往那个人像的头上放一顶帽子，身高正好和人在骑马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练习抓帽子的技巧啦。」

「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牵强啊，这固定靶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相川雨生脸上的狐疑不减，「我严重怀疑，你把我骗到这种地方来，是对我有图谋不轨的想法。

我知道了，你想要偷我的肾！」

「我又不是坏人，再说了，我都不喜欢吃动物的内脏，我吃你的肾干嘛？」天河夏里不满的撅起嘴，因为对方话语里充满了对她的「刻板印象」。

「你是坏妖。」相川雨生不为所动。

「那里有监控，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无奈的少女改为指向建筑屋檐下的监控说道。

「很好，开始训练吧。」

「……」

「哼！不过前辈们也告诉我了这里的死角，都是监控拍不到的，听说偶尔会有小情侣到这里来。」天河夏里补充。

「哪些区域？」相川雨生又变得警惕。

「这里，这里，还有哪里。」天河夏里没有藏私——不一定。

「好，我宣布这些地方是禁止通行的了。」

「凭什么！」

「因为我是那个马，腿长在我身上。」相川雨生笑眯眯的说道。

「哼！」

「马儿你快蹲下来！」

「上来吧。」相川雨生蹲在了少女面前，摊开双手在背后。

骑马的方式是一个人背着手掌心朝上，形成「马鞍」——骑士踩着的地方，一般情况下还会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帮着中间这个人拖着他的手掌，不然只靠中间一个「马」，他很容易脱力。

不过这对相川雨生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上来吧。」见天河夏里没有反应，相川雨生催促道。

「来了。」

双手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重力，因为天河夏里的双腿直接从相川雨生的脸旁边伸了出来，随后背后的脖颈部位，就感受到了属于少女身体才有的柔软触感。

天河夏里的双腿优哉游哉的在他面前晃悠着。

「你是不是弄错方式了？」相川雨生疑惑的询问道。

「没有啊。」

「真的？」

「真的，我就一个马诶，按照你说的方式骑的话，肯定会坐不稳的，所以必须要采用这种方式，才是最佳选项。」

天河夏里说的十分笃定。

「可如果那匹马是我的话，你完全不用担心的。」

「不，我就要担心，快点起来，我们要开始训练了。」少女用无赖的语气说道。

「随便你。」笑着摇了摇头，双手按住天河夏里的小腿，相川雨生站了起来。

「还是这样的视角不错。」少女双手轻轻的按在相川雨生的头顶，轻声的感慨道，「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一点诶。」

「可惜了，我错过了一个美好的时代。」相川雨生突然感慨道。

「什么东西。」少女的身体前倾，然后低头询问道。

感受着对方紧致柔软的小腹，用手拍了拍天河夏里的小腿，相川雨生笑着说道：「布鲁马啊，要是你穿的是布鲁马的话，我多少也可以占一点便宜了。」

布鲁马就是「ブルマー」（Bloors），一种深蓝色的贴身小短裤，长度甚至比体操裤还要短一些。

出现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当时强行要求所有女高中生在上体育课时必须穿这样的服装，即使很多女孩子抱怨「看起来像只穿内裤」、「臀部曲线全被看光」也依旧坚持执行。

不过二十一世纪之后，反而没有了这样的要求。

比如明川的运动服就有好几套，虽然还有布鲁马，但是基本没有人穿，大部分是穿校服里的运动长裤或者正常运动短裤。

很多岛国动漫里的体育课，为了能多画一点大腿，卖点福利，很多依旧穿着这样的裤子，也有可能是单纯的大腿比裤子好画——相川雨生还是挺喜欢那些懒得画衣服的漫画家的。

天河夏里今天穿的，就是运动长裤。

「那种衣服怎么能穿的出来呀，你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天河夏里闻言，敲了一下相川雨生的脑袋。

「那你倒是穿运动短裤啊，我都穿了。」相川雨生笑着说道，同时向着人像前进。

「如果长裤里面有黑丝呢？」天河夏里突然笑眯眯的说道。

「真的？」相川雨生毫不客气的提着少女裤腿，修长的双腿十分白嫩，但是一点黑色的元素都没有，相川雨生失望的拉下裤腿，摇摇头：「可恶，骗人。」

「你才是有问题吧？谁会上体育课穿那样的东西啊？」天河夏里又敲了一下相川雨生的脑袋。

「话说回来，我上次送给你的袜子，你用了吗？」少女俯身，十分好奇的问道，「用起来感觉怎么样？」

「还请你不要默认我已经用了。」相川雨生翻了个白眼，「没用，已经丢在垃圾桶里了。」

「真的？」天河夏里似乎依旧不是很相信。

「真的。」

「那你发誓，你发誓你没有用并且已经丢掉了，不然你一辈子都不许再看见女孩子的黑丝。」

「……这个……」相川雨生犹疑了一瞬间。

「你迟疑了！」少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极为兴奋的说道，「你居然真的用了！」

「我发誓我没用，不然我一辈子都不许再看见女孩子的黑丝。」相川雨生叹气说道。

「啊，没用啊~切~无聊。」索然无味的少女遗憾的说道，随后她发现了盲点：

「丢掉这件事呢？」

「这个我就不发誓了，没必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这话的时候，相川雨生自己都直接笑了出来。

「你还留着对吧！」天河夏里也笑了起来。

「丢了丢了。」相川雨生笑着说道，「我怎么可能留着那个东西呢？臭死了。」

「那你发誓。」

「你谁啊我就听你的，差不多得了，我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