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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

安南省崇山市

哈森觉得,这两个来找他的人态度很不友善。他们来访时并未明确说明目的。领头的男人简单地出示了证件,然后毫不客气地坐在他面前,椅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两人身材高大,面无表情,眼中透露出一股凶厉的光芒。他们的头发一侧梳得整齐,其中一个男人的脸上甚至还有一道明显的疤痕,一看就知道是国安部派来的人。若不是他们穿着制服,很容易被误认为是街头的暴徒。

而在这两个男人看来,哈森一脸憨厚相,乍看上去,不太像科研干部,倒像个刚下田回家的老农民。可这位农民沉着冷静,心理素质好,处变不惊。两人一眼看透,这是长期以来大权在握造就的强势状态。

餐厅里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们。哈森被迫放下手中的餐具,儒雅地擦了擦嘴角,缓慢地说:“长官,我犯了法吗?”

“没有,我们需要您的帮助,请跟我们走一趟。”男人的态度转变,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

哈森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咧嘴说道: “我一个退休老头,能帮上你什么忙,你们找错人了。”

“哈森,原北京大学微生物学的教授,还是国家生命之舟计划的学科带头人,我说的没错吧。” 那人肃声说道。

哈森没有回答,而继续低头用餐。

“那我们没找错人,请您务必跟我们走一趟,事关重大。”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能跟我说清楚吗?”哈森说道。

“抱歉,这涉嫌国家机密,我们无可奉告,您去了就知道了。”男人冷冷的说。

“不说明原因,我是不会去的,我还有事,失陪了。”哈森说着,站起身准备离开。

哈森教授,我像你这样的著名专家,国家每年给你这么多退休金,总该对公共卫生安全尽点义务吧!” 男人厉声说。

“我再说一遍,我已经退休了,只是个孤苦伶仃的老人,我帮不上你们什么忙。”哈森更加气愤道。

男人见拗不过他,便朝旁边的警官挥了一下手,“敬酒不吃吃罚酒,把他给我带走。”

“你们这群混蛋,放开我,我要投诉你们!”哈森愤怒地说道,这争吵声引得老板也探出头来,想看看出了什么事。

“哎哎,警察同志,他是我的老主顾,他犯什么事了?”老板生气地将男人拉到一边,显然他的粗俗不止是让哈森一人不适应。

“放手,快放手。” 此时,一名军官匆匆走进餐厅,及时制止了这场闹剧,看起来应该是这两人的领导。

“哈森教授,让您受惊了,我代表他俩向您道歉,的确是因为这次事件太特殊了,不然我们也不会这样。”

“我们接到上级命令,从现在开始负责您的护卫工作,我姓吴,您就叫我吴风吧。”

“你等等,负责我的护卫工作,我需要你们护卫什么?”哈森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吴风左右张望了一下,觉得此处人多眼杂,便将哈森领到了一边,他低声说:“是这样的,哈森教授。为了应对最近全国突发的流行性疾病,中央成立了防疫专项办公室,为了工作的保密性,国安部要求每位参与防疫小组的专家都要配备警卫。”

“下周,我们将举行一场重要的会议,邀请了几位学者和专家参加,首长特别希望您能出席。”

哈森说:“但是我这些日子实在是太忙了。”

旁边的男人可算是找到了话柄,阴阳怪气地说道:“哈森教授,您不是已经退休了吗?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又有什么可忙的呢?”

吴风大声斥责道:“你给我闭嘴,滚出去!”

碍于吴风的权威,男人虽怒不敢言,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我非常抱歉,我手下这个人实在是太没礼貌了,让您见笑了。我们知道,首长已经向疾控中心的领导打过招呼。这次的会议确实需要您参与,如果您无法赴会,我们只能不得已推迟会议,等待您的到来。”

吴风态度诚恳,但并未打动哈森,他依然保持沉默,拿起公文包准备离开。

看着哈森离去的背影,吴风的眉头紧锁,嘴角微微下垂,脸上露出了失望和无奈之情。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门厅的一刻,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下午两点来接我,我需要准备一些资料。”

听到这句话,他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缓缓地松了口气。

“这人怎么回事?”旁边的一名警员问吴风。

吴风答道:“他是汪洋主任亲自指定的人选,选他必定有上级的深思熟虑,我们奉命行事就行了。”

崇山市疾病防控中心

一辆配有武警看守的军用卡车缓缓驶进了研究所的中心大院。士兵们一个个穿戴着全套的隔离服,手持装配实弹的散弹枪和步枪。这阵仗犹如押运死刑犯,但他们押运的却是尸体。

三名警察将哈森隔在中间,缓步走进疾控中心的大厅。高大的大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合上,留下一抹阴影,映照在冰冷的地面上。

脚步在空旷的走廊里异常响亮。头顶的白炽灯发出幽冷的灯光,勉强将空间照亮,让人感到十分压抑。从走廊深处吹来的冷风还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味。

实验室门口站着两名士兵,穿着整齐的制服,目光坚定,严阵以待,将这里守得严严实实,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堡垒。

哈森紧张地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线索。

走廊两侧通往不同区域,标示着实验室、办公室等各个功能区的指示牌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墙上挂着各种关于疫情防控的宣传画,用简练的文字和生动的图示传达着防疫知识。

士兵警惕地检查了三人的口袋和随身的提包,确认安全后,开启了实验室的大门。

实验室内一片洁净整齐,白色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实验设备。哈森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这里曾经是他工作过的地方。他们在消毒室完成全身消毒,并在更衣室换上了专业的防护服,随后走进实验室。

这是一间高度专业化的封闭实验室。这里的空气干燥,充满了机器的嗡鸣声。在实验室的中央,一台电子显微镜静静地摆放着。

男人领着哈森走到显微镜旁边,指着显微镜下的试管说道:“哈森教授,您能检查一下我们准备的样本吗?”

这时,一名工作的专家看到哈森走过来,表现出些许惊讶,随后走过来寒暄:“哈森教授,您还记得我吗?”

哈森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这个陌生的男人,顿了顿问:“您是?”

男人继续说:“您那么忙,也难怪不记得我。我们上个月在科研会上见过面,您还解答过我的问题。”

哈森问:“你是市防疫局的小徐?”

男人高兴地回答:“正是我,太好了,您还记得我,我现在是这个地方的研究员。”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这让被晾在一旁的吴风很是不爽,他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呃,很抱歉打断您两位的对话,我们今天来是有要事要办,研讨会的事儿两位能否稍后再谈。”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各自重新调整了一下情绪。

“哈森教授,这份样本是昨天晚上送来的,您来看,我分析了一下……”

“您让哈森教授自己看,他自己会得出结论的。”吴风打断了他的话,示意让他自己观察。

哈森坐在一个摆满仪器和设备的实验台前准备开始工作。

在显微镜下,一小片病毒样本被放在载玻片上,哈森的手轻巧地调整焦距。透过镜片,他能够看到微观世界的奇妙细节。病毒的结构呈现出异乎寻常的美感,虽然它们携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哈森面对微小的病毒样本,眉头微微皱起,他聚焦目光,仔细观察。试管中的病毒样本展现出异常的特征,令他感到不安。

哈森从试管中取出一块组织样本,开始进行切片工作。他使用一台精密的旋转式切片机,将病毒组织切成极薄的切片。这些切片被转移到透明的载玻片上,以备后续的观察。

切片完成后,哈森将载玻片放入高倍的电子显微镜中。在这个高级仪器下,他可以更加深入地研究病毒的结构,了解其复杂的细胞内组成。让每个细胞和病毒颗粒的轮廓都清晰可见。

他缓慢地移动镜片,细致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胞。在高倍放大下,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病毒颗粒的形状和组织。这些微小的生命形式在显微镜下显得宛如未知星球上的风景。

“这种病毒……它与我们之前研究的病毒有所不同。”哈森注视着试管,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哈森焦急地问道:“您能确定这是什么病毒吗?”

哈森仔细地审视了一会儿,然后答道:“这是弹状病毒,看起来像狂犬病毒的变种。我需要更多时间来进一步检测和研究。但它的特性似乎表明,相较于普通的狂犬病毒,它更具危险性。”

吴风听完哈森的话,脸色凝重。他深知这种病毒的威胁,又问道:“哈森教授,狂犬病发作时是否会像僵尸一样四处乱咬?”

哈森回答说:“会有类似的症状。狂犬病在发作期间会表现出多种症状,比如狂暴、惧风、惧水、吞咽困难等等。这可是常识,吴警官不知道吗?”

吴风又问:“狂犬病的潜伏期通常会持续多长时间?”

哈森答道:“这得看病毒的毒性以及感染者的体质。短则两三周,长则七八年不等。”

“那么狂犬病在几分钟内发作的可能性大吗?”

“这不可能。这种病毒虽然狡猾,但不可能导致如此迅速的死亡。”

“我们亲眼所见,一个感染者被咬后不到五分钟就发病了,而且所有常规手段都束手无策。” 吴风的语气充满不安。

“这怎么可能?”哈森有些难以置信。

“他的尸体就在您身后,不信您可以亲自查看。”

哈森转过身,看着那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心中有些犹豫和恐惧。

他走上前揭开白布,然而眼前的一幕却令他终身难忘。

死者皮肤苍白异常,黑色血管如毒蛇般在皮下迂回,双眼空洞幽暗,没有一丝人类的光芒,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渴望。口中露出腐烂牙齿,残缺不全,散发着腥臭气息。躯干上布满弹孔,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

在接待大厅中,吴风端来了两杯热茶,一杯摆在了哈森面前,一杯摆在了自己面前,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与哈森面对面交谈。哈森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恐惧中完全缓过来。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强忍住内心的不安,平静地询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吴风回答:“就在30个小时之前。”

哈森继续追问:“你们在哪里发现他的?”

吴风回答:“是在西港新靠岸的一艘货轮上。”

“那是来自境外的货轮吗?”

“是的,这艘货轮7个月前从美国出发。”

“然后呢?”

“被击毙的死者是西港码头的工人,30小时前那艘货轮进入港口,他们发现时声称船员都陷入了某种狂暴状态,见人便咬。”

“海关的人赶到后报了警,在将伤者送往医院的路上,他们突然开始发病,目击者称这些人似乎也陷入了某种癫狂状态,挣脱了束缚,还咬伤了护士。”

“我们赶到后,看到这些人正在啃食护士的尸体,他们甚至试图攻击我们,我们不得已击毙了他们。”

“按理来说,这种类型的疾病不应该发病这么快啊。”

“我们射空了一个弹夹才击毙他们其中一个人,那恐怖的一幕现在还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看见了,他身上不下中了七八枪。”

“那艘货轮后来怎么样了?”

“上面的人已经被带走隔离了,我们对他们和被咬伤的人进行了医学观察,可几小时后,我们不得不按照规定,采取必要措施。”

“除了被你们隔离和击毙的这些人还有其他工人失踪吗?”

吴风顿了顿,说:“有十二人。”

“那就是说还有感染者在外面游荡。”

“哈森教授,我们需要尽快采取措施来遏制它的传播,我们需要疫苗,或者特效药。”

“吴警官,我一生都在从事微生物研究,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没有疫苗,没有特效药。”

……

「高级会议」

会议室里已经聚齐了省内各个市、县,以及相关部门的高官。四张幕布和投影仪组成的大屏幕在大厅的角落里随意立着,看起来像是吉普赛人的帐篷。中间是一张巨大的圆形会议桌,上面堆满了文件和杂物。与会者大多神情疲惫,衣服皱巴巴的,有领带的都扯开了,好像熬了一夜。

主持会议的人是安南省的省委书记,叫邵东伟。他戴着一副宽边眼镜,相貌儒雅慈善,嘴角常挂笑容,目光却深邃锐利,一看就是个外圆内方、刚柔并济的人。

他向后参会的人员进行了简单的情况介绍。会议的与会者有一半是卫生部门和军方的人。还有少部分警方人员,其他都是专家学者,其中有几位很有名望的微生物家,致力于研究生物科学。

从所有人的脸上都可以看出他们的忧虑。

会议室内气氛紧张,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邵东伟站起来,他的嗓音洪亮:“同志们,这是一场规模庞大的行动。就目前全国各地的情况来看,这次瘟疫威胁的规模之广、感染速度之快在历史上都是前所未有的。”

“目前全国各省市都上报了感染者袭击同类的案件,除此之外有关机构推测感染者数量正在急剧增加,光是本省内可能就已经超过了五百万人,中央已经下令各省迅速采取措施遏制疫情蔓延。”

“我们现在最不利的情况是我们还无法确定这种病毒来源于哪里。”

“我们调查了很多消息来源,但没有人知道哪种是真实的。墨西哥的器官交易、美国中部的暴力游行示威,欧洲的人口贩卖,还有南非生物实验室泄露事件。” 研究所主任汪洋慢慢说道。

“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目前有不少证据都指证瘟疫来源于美国的生物武器泄露,这很有可能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生化袭击。”与会的一名安全局官员说道,他在等待发言机会。

会议室内气氛紧张而沉重。众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他的言论引发了争议。

“你是指这次疫情是美国人搞的鬼,有什么证据?”一个人好奇地问道。

“我有一些证据。”男人从公文包里掏出厚厚一叠文件,里面全都是近些年来美国与欧洲生物公司勾结并在世界各地大搞生化实验的证据。

“近些年来,美国高层一直在制定对华战略,企图遏制我们的发展。回想1981年的霍乱、2003年的非典,2012年的甲型流感。哪次不是他们在暗地里搞的破坏。他们知道自己是我们的头号监视目标,而且波及全国卫生安全问题已经无法掩盖了。” 男人深思熟虑地解释道。

“他们想要掩护眼前的阴谋,所以不会惹人注意。他们敢于清除威胁,但却隐瞒了他们真正想要清除的对象是什么。”

“难道是为了镇压异议人士?” 有人疑惑地问道。

“确切地说,这次他们总统竞选自由党获胜、国防部长遇刺、军备竞赛、战争威胁、示威游行和后续镇压,都是由国家安全部策划预谋的。一切只是为了转移民众的注意力,以掩护美国境内日益严重的行尸威胁。这个计谋实在是太有效了!” 男人愤慨地说道。

“所有关于美国的情报都被突然消除了,异议份子也骤然消失,大规模执行死刑、宵禁、后备军人的召集,这些都可以轻松用美利坚手段解释,实际上,效果非常好。他们相信如果开战,几乎没有胜利的机会。所以他们便计划在我们的国土上散播瘟疫,只是没想到生物武器会先泄露在自己和盟友的地盘上。”

“真是报应,这群人真是恶毒至极,美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安全局的同志们曾经截获过美军军方的一份公报,说他们正在与罗沙交战,罗沙这一代号常常出现在他们的电报中。后经调查,罗沙这一代号正来源于美国五角大楼制定的018号防御计划,罗沙的意思就是僵尸。”

此番言论一出,与会的官员们无不惊讶。他们纷纷交头接耳,热烈地讨论着这个说法的准确性。

“罗沙计划最早起源于冷战时期,是美国国防部为了遏制苏联崛起而制定的一项计划,但由于九十年代东欧剧变,苏联解体,导致罗沙计划被搁置。”男人继续说道。

“后来在21世纪初期,全球掀起了美国移民热潮,当时有许多人通过偷渡前往美国谋求生计,这导致美国社会出现了混乱局面。为了应对国内不受控制的人口增长问题,美国政府实施了一项大规模但鲜为人知的针对性措施。该措施名为罗沙计划,旨在解决非法移民和领取高额退休金的老年人等,他们被认为是对国家财政和就业造成压力的人群,以减轻国家的财政和就业负担。该计划曾一度扩大范围,涉及残疾成年人和流浪汉,然而在2003年,由于遭到多方抗议,该计划不得不被终止。”

“近年来,随着中国和俄罗斯的崛起和复苏,进一步削弱了本就经济困难的美国政府,使其再次考虑启动罗沙计划。当时,美国政府与寡头欧洲生物公司合作,在全球范围内秘密抓捕大批非法移民,并进行了大量的活体实验,这跟臭名昭著的日本731部队有相似之处。这些科学家为了完成美国政府的任务,制定了最终的018号防御计划。”

“根据我们欧洲特勤员的调查,美国政府与欧洲生物公司在2001年到2003年期间秘密进行了不下1500起非法实验。他们给实验对象注入某种病毒和化合物,主要目的是减少他们对水和食物的需求,让他们能够长时间保持体力。美国军队曾在2002年的伊拉克战场使用过该种生化战剂对付萨达姆的军队。被行尸在战场上即使流血,也根本没有痛觉,甚至会产生攻击同类的行为,同时受到枪击后也能持续坚持十几分钟直至失血过多而死亡。”

听到男人的描述,与会官员们都感到震惊,他们目瞪口呆。这个自诩为人道主义和文明的国家,在虚伪的面具下却隐藏着一张如此凶残的嘴脸。文明的灯塔之下,堆积的是人民的尸骨和鲜血。

官员们相互对视,其中一人咬牙切齿地说:“这些灭绝人性的盎撒畜生,他们简直就是魔鬼,真是可恨至极。”

另一个男人说:“行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从这儿在谴责有什么用,还是想办法应对吧。现在境外网络上传来的谣言已经让局势变得更加紧张。”

“很多人声称目睹死人复活。” 旁边一人说道。

“死人能复活,简直就是在开玩笑,这违背了自然规律。”在场的一众官员显然并不相信。

汪洋继续说道:“死去的人是不会被感染的,但有些人在被咬伤后会陷入假死状态,我们之前确实遇到过这种情况。”

“根据我们目前的研究数据,这种病毒可能通过体液、撕咬、飞沫等方式传播,并且传播速度极快。被感染的人都会表现出严重的暴力倾向。”哈森补充道,并用手势形容着行尸的疯狂。

北海市市委书记吕大伟发问:“狂犬病吗?”

“是的,是该病的一种变种。”汪洋回答。

他接着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研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关于被行尸咬伤后没有感染的案例。如此看来,我们要是在不迅速采取行动来控制局势,行尸将会大规模出现在医院和街头。”

“鉴于情况的紧急性,我们强烈建议向省级政府提出调动武警部队进城维持秩序的决议。相比大多数医院,这些装备精良的军队有更强的能力来应对这种高度传染性的甲类传染病。”汪洋随即补充道。

旁人问:“然后呢,把他们都扑杀掉?”

汪洋看了看邵东伟,又看了看哈森,汗如雨下,似乎在等那个最终的决定。

邵东伟紧皱着眉头,摆了摆手示意他公布决定,他犹豫了半天,从嘴里艰难地蹦出几个字:“经中央确定,即日起激活日落协议书!”

在场的人听的一头雾水,不了解其中的含义。

“什么协议书?”

“即日起军队进驻城市开始疏散居民,将感染者驱逐进包围圈,然后空军出动消灭所有感染者。”

听到这个建议,与会的官员们感到非常震惊。这种极端的建议让他深感恐慌和不安,因为这意味着半个城市将被毁灭,成千上万的人将失去家园。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笼罩着,只有呼吸声和心跳声在空气中回荡。所有人都紧皱的眉头。而哈森更是满头汗水,一举一动都显露他出内心的困扰和焦虑。他们都知道面临的不仅仅是一场传染病的爆发,而是一个无法控制的灾难。

窗外的天空渐渐昏暗下来,仿佛预示着即将降临的黑暗。在这一刻,每个人都在思索着未来的命运,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邵东伟将目光对准武警单位的同志,率先发问:“你们准备好应对这次危机了吗?”

“邵书记,我们已经召回了一批预备役士兵,现在我们有足够的后备兵员和装备。但是我们缺乏个人防护用品,希望省里能支持我们采购一批防护服和相关设备,以确保我的士兵不会遭受病毒侵害。我不希望他们变成无辜的受害者。” 武警部队的一名高级军官急切地回答,并强调自己的担忧。

“我理解你们面临的困境。北海、临山、崇山等地现在可能还是繁荣的大都市,但瘟疫过后可能会变成死城。所以我们必须要采取行动。”邵东伟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他知道比病毒更恐怖的是人心中的恐惧,这种恐惧会摧毁一切。

“我们还要在远离城市的地方建立临时安全区,这可是个大工程,希望城建、水利、电力部门能积极配合我们。”汪洋最后总结道。

“大家都有问题吗?”邵东伟注视着大屏幕,问道。

‘赖松’财政厅长,他摇了摇头,表达出他的困境。“邵书记,国家的疫情专项补助什么时候能够发放到我省。这几个月因为疫情我们省的GDP一直处于负增长的状态,光是民生医疗一项就快把我们家底掏空了,我们现在都在紧缩开支,甚至下个月发工资财政都够呛了。”

邵东伟少有的在会议上发怒:“赖厅长,你还不了解现在的情况吗?我们正处于末日的边缘!我们需要拿出所有能够拿出的资源。如果我们控制不住疫情,我们将会面临毁灭的局面,到时候在座的各位就该知道邻居吃起来什么味道了。”

尽管邵东伟的语气冷酷,但他的话让人们感到无可厚非。

“我也理解你们财政的困难,但是你放心,国家已经开始发放救灾款了,支援我们省的救灾款这两天就会下发到你们财政。对于决议可能会造成的群众损失,我们政府要拿出能让群众接受的赔偿,告诉基层干部让他们做好群众思想工作,对于可能会造成的房屋损坏,等疫情过后国家会负责给他们盖新房。近期国务院已经下达了重要指示,人力资源社保部,财政部和税务总局也已经出台了规定,对于受疫情影响,失去工作的家庭、商户、中小企业、困难户、外来务工人员和因实施管控等原因,暂时滞留的临时困难人员,直接实施资金救助,救助方式可采取发放现金或生活必需品的形式。”

赖松继续说:“我希望各位领导能够对外界消息进行适当调整,以更好地理解基层部门面临的困难。否则,当我们面对千万人民的压力时,我们将无法承受。”

“我们绝不能向群众隐瞒消息,必须将最真实的情况向大众公布,人民的生命健康高于一切。”邵东伟义正言辞地说道。

邵东伟说的虽是官话,却也是事实。这种话让人听着舒服,与会常委们频频点头,以示赞同。

一来二去,赖松不仅没能减少份额,还惹怒了邵东伟,典型的吃力不讨好。

“好的,邵书记。我们理解你们的压力和困难,我们会全力配合,把人民的健康安全放在首位。”赖松连连点头。

“这才是正确的态度。作为担任重要职务的各位,只有将人民放在心上,才能得到人民的拥护。在关键时刻,我不希望听到群众对政府有任何不满和怨言,绝不能激起民变。如果有群众或属员向我举报有部门工作不力、敷衍塞责,贪污纳贿,我会毫不犹豫地追究责任,你们知道我的手段,到时候可不仅是拆你们乌纱帽那么简单了。”

邵东伟淡淡地说道,可他的话却让所有与会的官员感到不寒而栗。

“可以预见明天医疗工作者要面对的是成千上万恐慌的民众。武警同志们是最危险的,他们要直面凶残的行尸,陷入恐怖暴乱的环境之中。”他补充道。

“我们的士兵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我对他们有信心。”军官的语气变得缓和。

邵东伟不怒自威,他斜楞了眼屏幕:“其他部门呢?怎么都不说话,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很快,交通部门的负责人率先发言。他说:“邵书记,各位领导。我们已经与各大交通枢纽合作,制定了应急运输方案,确保在紧急情况下能够快速调度资源和运输医疗队伍。”

消防总局代表接着说道:“我们已经进行了紧急演练,并加强了市区的消防设施检修和人员培训,以应对潜在的火灾风险。”

水利厅厅长接着说: “邵书记,我们已经评估了省内各大水库、堤坝的安全状况,并加强了巡查和维护工作,以确保水利设施的正常运行。此外,我们还制定了应急抢险预案,一旦发生紧急情况,我们能够快速响应并采取措施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

一名电力公司的代表接着说:“我们已经加大了电力系统的检修力度,确保供电能力稳定。同时,我们也与各大供电企业合作,充分准备备用电源,以应对可能的电力中断情况

邵东伟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注视着众人,鼓励地说:“各位都是共和国的脊梁,今天我们团结在一起,是为了守护安南省1200万群众的安全。我们的责任重大,我希望大家不要畏缩,直到最后一刻,我会坚守在岗位上、战斗到底!这场灾难是我们无论如何都要面对的,我们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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