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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第二百九十七只狗

此为防盗章 叶久泽被水淹没, 不知所措。在灌了几大口温泉后, 他才现这波操作太骚了,令人窒息, 中间得供给点氧气。

原因无他, 这温泉水充满了一股子腥膻味,像是有人在给新杀的鸡退毛, 又混杂着臭鱼腐烂的脏器味儿,在口腔中酵弥漫,熏得叶久泽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农夫山泉……一点也不甜==

他猛地从水中蹿起, 浑身湿淋淋的模样像是溺死的女鬼。然而,正面迎接他的不是清新的空气, 而是一只约莫42码的脚底板!

“啪叽——”

叶久泽来不及睁开眼,来不及深呼吸,来不及反应躲避,就被一只脚盖了脸,恶狠狠地踩进了水里。

“我日……咕噜噜……”哪个王八蛋偷袭他!

他拼命挣扎起来, 手指嵌入了脸和脚掌的缝隙里,放出了大招——挠死你丫的!

足底穴位奇多,十分敏感。只要操作得当, 就算是天王老子都得爆出杠铃般的笑声。

他感觉到对方的脚猛地收了势, 颇有几分退避的意味。说时迟那时快,报复心极重的叶久泽根本没想从水底出来, 反而第一时间握住了敌方脚踝, 如树袋熊一样抱了上去。

紧接着, 他张开嘴,撩起牙一口咬在那结实的小腿上。

让你特么踹我!小爷今朝就废了你的脚筋!

卧槽!贼尼玛疼!

他这是咬到钢铁侠了吗?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萝莉的牙就跟珍珠米粒似的宝贝,哪里经得起这一啃,顿时,巨大的痛楚从口腔席卷全身,刺激了他所有的痛觉神经。

叶久泽嘴里扯着一块肉,另一手却捂着腮帮子“汪”地一声哭出来。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拔牙处。

眼泪鼻涕如决堤的大坝,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抹了,全糊在敌方的小腿上。

杀生丸:……

雪白的绒尾自身后袭来,落在他不着寸缕的身上,从左肩松垮地斜绕到身后,覆盖住私密的地方。可这欲露不露的模样实在撩人,满满的荷尔蒙逸散在空气里,是成年犬妖最致命的魅力。

月色正好,浴场朦胧。

只可惜一个是冷面罗煞,一个是抠脚汉子。一个想着“拿什么整死你,幼崽”,一个想着“拿什么搞死你,混蛋”……

电光石火之间,冰山与泰坦尼克号相撞,前者纹丝不动只溃败几许小川,后者惨烈阵亡连三观都碎成两半。

对上了一张交锋过两次的反派脸,叶久泽心头有一句“MMP”必须得讲!

“是你!”他骇地往后一蹿,蹦出三尺,一把往背后摸去,打算执剑速战速决。

哪成想,剑早已没入了温泉里,他这会儿除了摸到一把湿漉漉的长,再无别的东西。

叶久泽脸色一变,心下一惊。

不,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他不能暴露没有武器的短板!

于是,他的手硬生生在后背转了个弯,撩起黑一甩,摆出“用飘柔,就是这么自信”的姿势,说道:“啊,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杀生丸:……

他诡异地从她眼里读出了“怎么又是你”、“到哪都有你”、“你咋阴魂不散”的嫌弃感==

叶久泽悄然挪动着脚步,一寸寸摸索着自己的剑:“所以,何不相逢一笑泯恩仇呢?”

杀生丸:……

他看出来了,这不着调的人类幼崽……害怕了。

是因为没有武器吗?

正好,他想教训她已经很久了!

手指上凝成绿色的光辉,杀生丸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冷冰冰的眼神直把她看得毛骨悚然。

叶久泽真有点怂了,既没有剑,又没有光线,还淌着温泉,要是动起手来,自己指不定被怎么虐!

想想对方朝一只奶狗下的毒手,叶久泽不寒而栗。

“我劝你千万别动手。”叶久泽急中生智,冷静道,“我保证你一动手,腰间那条皮草就掉下来!”

杀生丸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身体,不以为意:“呵……”

他冷笑出声,音色低沉磁性:“廉耻从不是我在乎的东西。”

礼义廉耻,只是人类定下的规矩,妖怪在乎的仅是实力。即使妖界与人间相互渗透,密不可分,但人类的道德观念在妖怪中并不盛行。

更何况,他会在乎一只幼崽的眼光?

“哦……”叶久泽啧啧出声,犯贱地挑衅道,“那你倒是脱光了给我看看啊!”

反正都是男人,他这话说得毫无心理压力。瞧瞧这大兄弟的德性,一边说着不在乎,一边拿皮草把自己裹严实,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例。

杀生丸:……

“反正你也不在乎廉耻不是吗?”叶久泽打量着他高大结实的身板,吐出一句暴击,“莫非你……徒有虚表?”

这话一语双关极了,饶是杀生丸再不屑与弱小计较,也沉了脸色。

“唰——”绿色长鞭横扫而过,叶久泽抱头鼠窜,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

“难怪温泉水这么难喝!原来充满了你的骚气!”叶久泽觉得自己免不了被揍的命运,当即装备上“死了都要怼”的精神,“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一大男的不仅在额头纹月亮,还特么戴美瞳抹眼影的!”

“轰——”

岩石被杀生丸一爪子击碎,在他动真格的时候,叶久泽再贼也难逃魔爪。

“卧槽!不——”莹绿色的长鞭将他捆成了粽子,倏忽一下拖到了罪魁祸的眼前。

叶久泽如毛毛虫般蠕动,从一开始叼得飞起的做派一点点萎靡成“爸爸我错了”、“爸爸我不敢了”、“爸爸我再也不犯了”的状态。

他突然想给自己点一“凉凉”……

啊,富强,爸爸大概马上要去天堂见你了!

对不起,爸爸没能给你报仇雪恨,因为萝莉的外皮并不是敌军的正义==

他被安置在岸上,浑身湿透,在夜风中冻得像条咸鱼。而银皮草男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像是掂量猪仔似的看着他。

“你要对一个小女孩做什么?”叶久泽警惕道。

杀生丸不语,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夜风中,似乎传来一声轻微的——呵。

叶久泽:……

是你在“呵”吧?你什么意思,嫌弃个啥啊?

莹绿色的长鞭从手指间脱落,化作具象化的妖力继续捆着她的身体。杀生丸并不是大度的主,对方是怎么对他的,他就要千百倍奉还。

林间寂静,叶久泽努力挪动着往前爬去。但没一会儿,就看见一只通体原谅色的河童怒气冲冲地狂奔而来,对他破口大骂——

“啊!又是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类!”

“我今天就要替杀生丸大人教训你!”

哦,那家伙叫杀生丸啊……

等等,重点不是这个!

“卧槽你干什么?”叶久泽大惊,只见“原谅色”跑到他脚边,火速脱掉了他的鞋袜,“离我远点!你搞毛!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哈哈哈哈哈尼玛!”

邪见掏出了一把软草,奉命刷起叶久泽的脚底板。

说真的,他已经看不透杀生丸大人的意思了==

杀生丸大人不杀她,他可以理解为大妖有大妖的尊严,因此不屑与幼崽计较,可刷人脚底板……不像是不计较的样子啊?

但……为什么要刷脚底板呢?

邪见一脸困惑。

“哈哈哈别刷了!痒死爹了!哈哈哈!不……妈哒!”

“哈哈哈不要啊别碰那里……放开啊!”

片刻后——

“啊……嗯……痒死了……求别闹……”

“我错了……不要了……”

“放过我……”

邪见脸色几经变化,总觉得自己似乎看穿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潮湿的环境和萧瑟的温度打消了村人劳作的念头,他们听从巫女穗的吩咐蜗居在木屋里,不再外出。

在缺乏药物、妖魔泛滥的敏感时期,哪怕耕地中的作物再重要,也得留着命才能收割。

村落安静了下来,巫女穗低声询问着叶久泽的情况,在了解到对方缩在屋中休息后就放下了心,转身入了自己的居所,同样闭门不出。

然而巫女穗并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无法避免的突情况,叫做“人有三急”==

叶久泽拥着白柴睡了过去,最后活生生地被一股尿意憋醒。在条件简陋的古代,若是想要解决生理问题,别说是找高档的抽水马桶了,就连有只干净的恭桶都是种奢侈!

在人口聚居的城池中许是有较为完备的如厕设施,可他落脚的地方,是个啥也没有的小山村啊!

他们有“厕所”吗?

还算是……有的。

叶久泽见过,那是一条开辟在山坡背阴面的沟渠,被几块简陋的木板遮掩着分区。当他一脚踏入“公厕”,顿觉鼻子遭遇了十万吨粪便炸|弹的冲击==

直到这一刻,叶久泽才意识到自己曾经在山洞中放的屁对富强而言,是一种多么严重的精神创伤!

但比臭味熏天更可怕的是,他看见一排黑的、白的、暗黄的屁股蹲在沟渠上,此起彼伏……

这个场景,他此生再不想回忆第二遍了!

从此,他但凡要解决内急问题,都会选择甩轻功狂奔三里地,挖土如厕填坑,活得比谁都艰难。

且因为男女生理构造的不同,如厕的姿势也让他别扭万分。

男人上厕所,只需站着抖一抖;女人去解手,姿势要正、纸巾得软、腿脚需有力、还来个事后清洁擦身……

要是不幸遇上便秘,那可真是风吹裤衩屁屁凉了==

叶久泽一度被逼疯,如厕时酸软了手脚,扶着大树喊“妈妈”……如此反复了几次,他才适应了解手时的各种不方便,随后感慨自己乌七八糟的人生简直是日了狗了!

仔细瞅了瞅外界的天气,叶久泽小心安顿了“沉睡”的白柴,取了剑往外走去。

至于为何取剑……自然是为了挖坑啊==

他娴熟地施展大轻功离开,如白鹤般轻盈划过高空,并没有惊动任何人。殊不知在他离开后,窝在熊皮中的白柴一骨碌钻出被褥,利索地顶开了门缝。

杀生丸鼻尖轻耸,顺着风传来的气息选择了一个方向,毫不犹豫地离开。

他嗅到了——那股追杀了他两次的气味!

……

叶久泽苦涩极了,他想不明白,不就是出来蹲个坑的事儿,怎么会展到眼下的地步?

他承认自己跑得远了些,也承认为了自身的安全和隐私藏得隐蔽了些,可他算不到在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居然还能撞上人!

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披着白色狒狒皮的、养着一群巨型黄蜂的怪人!

叶久泽原以为这位“难友”也是出来蹲坑的,哪成想那群“黄蜂”竟然给他叼来了一截血糊糊的手臂——

卧槽这惊吓大了!

叶久泽识相地止住了所有动作,当一朵安静的壁花。

由于角度问题,他并没有看见对方的脸,只透过林木掩映的缝隙,瞧见那人伸出一只特别修长漂亮的手,轻轻拨弄着一种淡粉色的……碎片?

“犬夜叉的哥哥,杀生丸吗?”

悦耳低沉的声音在林间响起,“白狒狒”取出一枚碎片深深地嵌入断臂的肌肉里:“白犬一族纯血的大妖啊……这可真是让人嫉妒的出身。”

他像个精分患者,呢喃的声音时而温柔时而阴鸷,内里流露的恶意让人胆寒。

“杀生丸……大人,如果能吞噬你……呵呵呵。”

一只“黄蜂”从天际飞来,落在他的身边,似乎在汇报着什么。没多久,“白狒狒”捧起了断臂,选了一个方向匆匆离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滞留在原地的“黄蜂”有目的地兵分两路,煽动着翅膀飞入林间。

确定四周再无异状,叶久泽才拄着剑,颤巍巍地撑起了酸麻的腿。直觉告诉他,那只“白狒狒”瞧着不像好东西,一看就是个搞事精,必须火速远离防止被连累。

但心头想的是一回事,身体做出的举动却是另一回事。

他竟然转过了脚尖,因为心头强烈的好奇心和不多的正义感,毅然决然地跟上了“白狒狒”的脚步,朝着未知的方向进。

如果他弱小无力,兴许他会选择性无视这段遭遇。可当他有了手中之剑,一切逃避的做法都变了种味道。

他想追上去,想要看个究竟,想用手中的剑贯穿余孽,力所能及地做些什么!

这一股可怕的鸡血上脑,叶久泽干脆放飞自我、彻底中二了起来==

……

叶久泽并没有追上“白狒狒”,他再度迷失了人生的方向,最后尾随着一只“黄蜂”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一个新的村落。

他现“黄蜂”停驻在半空中,大得可怕的复眼盯死了一个方向,许久没有动静。

此刻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可四周却飘荡起零星的鬼火,将森林的环境照得阴森诡异。

“轰——”

一声划破巨岩、震裂土地的响动在不远处炸起。紧接着,一道闪亮刺目的箭芒穿透黑夜,照得天际一片雪白。

“犬夜叉——”

少女饱含担忧的痛呼撕裂黑夜,瞬息之间,一片炽热的烈火燃烧起来,席卷了整片荒林。

叶久泽拨开林木,瞧见了一片狼藉的战场。在纵横交错的刀痕中,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交错混战,飞掠的速度让人眼花缭乱。

他们都有着满头银白的长,在空中甩出漂亮的弧度。在战斗时非但不显得累赘,反而多出了一股肆意潇洒的美感。

鲜血横飞、招招致命,凌厉的杀意席卷着旁观者的感官,不留余地!

“犬夜叉,只有这种程度吗?”

“果然半妖就是半妖,永远上不了台面。”

冰冷而轻蔑的声音传来,叶久泽转眼,看向战局中稳占上风的白衣男子,目光一顿。

对方留着一头银白及踝的长,瞧着就像新娘拖地的头纱;顶着一张画了花纹、粘了贴花、戴了美瞳、涂了眼影的禁欲帅哥脸;穿着一身寒光闪闪的铠甲,裹着一条价格不菲的皮草……

瞧瞧这风骚无比的打扮,大魔王降临的气场,反派专属的台词……根据他多年混迹种马文的经验,这位仁兄怎么看都不是正义使者,更没有主角光环!

主角该是啥样的呢?

先,要阳刚硬气、主宰命运,有着小强一般的生命力和不要怂就是干的决心;

其次,无论贫穷落魄还是登顶天穹,身边都必须有一个妹子,她漂亮会尖叫,做饭能暖床;

再次,会有心甘情愿跟从他的小弟,落难为他赴死,怼人给他支持,事后还给收拾烂摊子;

最后,主角前期必然是被压着打的小可怜,这是铁律,不能破!

叶久泽双目如电,分分钟锁定了战局中另一个男人——白红衣、目光如炬、粗眉硬朗、招式贫瘠。

他的身后有小弟,小弟穿紫衣,已经残血跪了在喘气==

他的身后有妹子,妹子水手服,360度不走光也是牛批==

在鲜明的对比之下,叶久泽立刻筛选了自己的阵营,只是在加入的前一秒,堪堪反应了过来——诶?水手服?!

等等!

他猛地抬眼盯上了狼狈不堪的妹子,眼中迸着看见亲人的喜悦!

只是,这喜悦没有持续多久,就化作了一片难掩的惊悚——

在水手服妹子的身后,一只徒留三条腿的幼犬气势汹汹地狂奔而来,它绑着绷带朝战况最激烈的地界进,无所畏惧!

叶久泽目眦欲裂:“卧槽!富强——”

他眉目端方,面容清秀,手腕上拴着一串佛珠,瞧着像个礼佛的清客。

他的气质极为亲和,声音清澈如水,听着倒也舒服。如果他说话的语气没那么猥琐,叶久泽对他的印象分还要高些。

“这真是位美丽的小姑娘啊!”叶久泽听着对方的赞美和惋惜,“可惜年纪太小了……不然我真想问问她愿不愿意为我生个孩子?”

生孩子?

叶久泽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寒。

生个屁啊,你玩儿蛋去吧!

他本能地提起手中的剑,循声打出“九转归一”。伴随着一阵惊呼和人体摔落的惨叫,耳畔的动静远去,总算清静了下来。

他呼出了一口气,凝聚着涣散的神智。

头顶是老旧的黄褐色天花板,散着一股岁月的霉味儿。左侧是一个小小的火炕,烧着柴火炖着热汤,溢出一丝馥郁的香味。

哦,闻到了!真是怀念啊!

这特么是泡面的味道!

叶久泽几乎感动得泪流满面。

可下一秒他就感动不了了,因为他辗转摸索了一圈,现身边失去了爱犬富强的踪迹。顿时,他被吓得一个激灵,立刻从榻榻米上蹿了起来,茫然四顾。

“富强!富强……”

但在这不算宽敞的居所内,除了红衣犬耳男、水手服软妹和基佬紫猥琐男之外,再没有别的活物了!

许是他焦急的表情惊到了他们,在沉默片刻后,水手服软妹才斟酌着说道:“抱歉,我们并没有找到你的幼犬……”

叶久泽僵硬在原地,他这会儿也顾不上跟软妹套近乎拉亲戚了,他必须赶紧找到白柴,免它彷徨无措、颠沛流离、奄奄一息!

爆炸的余波还在身体里作祟,四肢百骸疼得厉害。连他这个开挂的都尚且如此,一只幼犬的成活率能有多少,他委实不敢想。

毕竟他并不确定最后一个“镇山河”到底有没有护住它……

可活要见狗、死要见骨头,白柴作为陪他撸完BOSS的战友,就算永久下线了,也必然活在他心里。

叶久泽匆匆留下一句道别,也不管身子利索与否,只是赶紧甩起大轻功找狗。一眨眼的功夫就化作了天际的一个白点,消失不见。

因此,他忽略了软妹在身后的呐喊:“等等!你的衣服——”

戈薇抱着一套半干的蓝色道袍奔出来,左顾右盼不见人影。

她轻抚着道袍上精致的纹路,叹了口气对身后的同伴说道:“犬夜叉,下次麻烦你追踪一下她的气息,这套衣服得还给人家。”

“喂,你把我当狗吗?”

“难道不是吗?”

“不行。”犬夜叉一脸不配合的模样,“这个家伙的衣服上……全是杀生丸的味道!”

他实在想不通,仅仅是一次交手,怎么会染上如此深浓的味道?

不说那个女孩,就连他的胳膊上也残留着一股冷梅的气息,让他倍感烦躁。

“杀生丸?他不是……”戈薇有些惊讶,想起爆炸中心的“杀生丸”,不由地压低了声音,“不是在那时候消失了吗?”

“嘁。”犬夜叉出一声嘲笑,“消失的可不是杀生丸……那应该是个冒牌货。”

“诶?”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杀生丸那家伙,还没弱到会被人类制衡的地步。”

戈薇不禁陷入了沉默,看向犬夜叉的神情有些复杂。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犬夜叉有些炸毛,“有什么奇怪的吗?”

戈薇仔细打量着犬夜叉,像是头一次认识他似的,啧啧出声,“你一边厌恶着杀生丸,一边肯定着杀生丸,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明明想得到兄长的认可,却偏偏表现得不屑。”

弥勒微笑附和:“没想到犬夜叉是这种人啊。”

犬夜叉:……

“喂,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枫之村的夜晚依旧鸡飞狗跳。

……

幽深的森林中,粗厚的巨木下,一名铠甲尽碎的男子无意识地昏迷着。长如一泻而下的水银,凌乱地铺在枯叶上。

他双眸紧闭,眉头蹙起,俊美的脸庞写满了狼狈,却无损他的雅致和魅力。

绷带断成数截枕在身下,腰腹和脊背上都有殷红的鲜血淌出,沾在柔软蓬松的绒尾上。

风丝传来,林叶沙沙。

草丛间多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往这头靠近、靠近、再靠近……

如此虚弱的状态,大妖的本能迫使他做出最基本的威慑,杀生丸猩红着眼,露出尖锐的獠牙,猛地坐起身子出一声兽吼,冲着草丛的位置,杀气凛然!

“啊!”轻细稚嫩的惊呼响起,一名衣衫褴褛的人类女孩跌坐在地上,似乎被吓坏了。

她呆呆地望着他,忘记了尖叫,也忘记了逃跑。

人类……幼崽?

不知为何,明明他的意识还处于混沌,可本能地,他紧绷的神经和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杀生丸枕着绒尾,所有的杀意如潮水般褪去。理智悄悄爬了上来,他半阖着眼,面无表情地盯着不远处的女孩。

片刻后,他别过眼,不再理会。

……

叶久泽找白柴找到绝望,他穿着一身红白巫女服,手持利剑踏遍高山和深渊,愣是没搜到一根毛。

他抱着侥幸心理摸回“穗之村”等待,却不料白柴并没有踏上归途,反而像是人间蒸了般,失去踪迹。

太过分了,说好要做彼此的金坷垃!富强你怎么能率先抛弃了爸爸!

叶久泽整个人都萎了,萎到了一辈子不举的地步。他蔫儿巴拉地守在村口,可依然没等到富强撒欢奔来的身影。

果然,最后一个“镇山河”都没有保住那只奶狗吗?

他叹了口气,缓了好些天才回了神。

刨除养狗活命的前提,对于富强这只幼犬,他着实是喜爱的。

它是他在异世界遇到的第一只活物,也是他最开始心灵支柱。

哪成想生死别离,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他蔫蔫地背起了箩筐,戴上斗笠,带着四五个村民,拄着剑进山拾柴。

富强不再,生活也得继续,就算他剩下的时间只有一个半月,也得好好体验这个世界。

能活下去就活,活不下去就轮回。佛系活法,最为惬意。

叶久泽的心态放得平稳,隐约间还夹杂着一股“自暴自弃”。可人生总是充满意外,就在他混吃等死的时候,又给他送来了转机。

风中飘来了浓重的血腥味……

他眯起眼,循着血腥味缓缓摸索过去,在一处溪水流淌的岸边,现了一只体型硕大、皮毛炸起、浑身是血的獒犬!

猩红的血水染透了溪流,它漆黑的毛一根根炸起,犹如最尖锐的钢针。就算在重伤状态,也凝聚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气魄。

这是一头成年犬,同时也是亚洲这片地域上极富攻击性的——藏獒!

叶久泽瘫着脸,不是很能理解东瀛这种小破地方,哪里来的藏獒?

脑子里吐槽命运的不靠谱,手头上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他婉拒了村人的阻拦,小心翼翼地接近这头藏獒,贴近它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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