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1
一个普通的哥谭夏季，空气中翻滚着热浪，是所有人都会难以忍受试图躲避的温度，更何况是刚从飞机空调环境下来的乘客。
客机降落或是起飞发出的噪音在耳朵里嗡嗡回旋，更是让这个夏天或是这哥谭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行人要么低着头拖着行李冲冲向阴影处走去，要么站在原地满脸不耐的大声打电话。
更何况这里是哥谭。
哥谭，这一个词是部分瘾君子的救命良药，也会让另一部分焦躁不安。
只有默莱尔是介于两者之中，无论哪种意义上。
他站在烈日之下，身后是一个行李箱，他穿着白色长袖的衬衣和牛仔裤，更是于哥谭的夏日格格不入。
黑色的发丝有几缕翘在头顶，那张俊美的、和哥谭宝贝布鲁斯·韦恩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满是茫然。
默莱尔当然茫然了，他不仅茫然他还懵逼。
任谁躺下前还是熟悉的天花板，醒来就是漂亮空姐温柔的喊他起床，然后提起他的行李箱麻溜的把他丢下了飞机也会懵逼吧？
这里是哥谭，一个默莱尔只在电视里看到过、被称为混乱代言词的城市。
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好像记得昨晚他爬上床睡下后，小玉把他揪起来说找到了他远在哥谭当首富的亲爹，还说什么他亲爹不见到他就会死什么的。
默莱尔被小玉摇醒时已经两个晚上没有休息了，困得不行，只是嗯嗯啊啊的点头，然后就躺平睡下了。
再醒来就是现在了，毫不怀疑，小玉在他睡着后肯定把他打包塞进了飞机。
默莱尔看了眼手机，有个哥谭本地的陌生号码给他发了短信，说在机场外边等他。
默莱尔默默的踏出一步，总之先找个凉快的地方剩下的，等人来接自己好了。
默莱尔拖着行李走出飞机场，迎面走来两个身形差不多的俊美的青年。
一蓝一红非常有cp感，在他们身边不远处有些女孩正窃窃私语，看她们的表情，对眼前的两名青年并不陌生。
迪克在四处张望着寻找着默莱尔的踪迹，提姆对这个即将到来的新弟弟兴致缺缺，偏偏迪克非把他从蝙蝠洞里拽出来美其名曰多晒太阳，同时也是因为迪克不想开车。
所以提姆出现在这里，可他依然没有停止自己的工作，只是工具从电脑换成了手机。
眼尖的迪克注意到默莱尔，他扬起完美的笑容，那张俊美的脸因为笑容更是灿烂了不少。
他摇晃着手臂冲默莱尔招呼道：“默莱尔，这边！”
闻言，默莱尔拖着行李箱向迪克走去，提姆收起了自己正摆弄的手机，抬头看向默莱尔。
不看还好，一看——
他以为是年轻版的布鲁斯在向他走来。
默莱尔不愧是布鲁斯的基因，韦恩家族祖传的黑发蓝眼，又和达米安那中东来的继承了母亲更多的小恶魔不一样。
默莱尔完全继承了韦恩家族的肤白、也继承了韦恩家族的骨像，这就导致提姆第一眼会看岔。
仔细看又会发现默莱尔和布鲁斯长得不一样的地方。
默莱尔的眉眼微微下敛，看起来更加温柔也内涵，应该是遗传了他那不知名的母亲，肤色在阳光下看不出来怪异，唇色反倒是毫无血色可言。
他穿着一身有些宽大的白衬衫，衬衫在他身上没有半点贴合身体反倒是松松的垂下。
看起来像是具披着衣服的骷髅。
他不健康。提姆想，默莱尔已经到了两人面前。
默莱尔正打量着两人，视线在提姆脸上眼下停留的略久，注意到默莱尔的视线，提姆下意识回之一个笑，视线扫过默莱尔的眼下时也愣住了。
刚才阳光太亮，提姆没有看见，现在他发现默莱尔眼下有一圈浓郁的青黑，程度和他相差不多，属于长期通宵人的标志特征。
提姆的好感+1。
两双蓝眼睛对视了一秒，从彼此的眼睛里读到了相似的情绪。
默莱尔：你你也通宵？
提姆：是是啊，真巧。
突然地，他们两升起了一种对彼此革命友谊的感觉，又或者是惺惺相惜。
见默莱尔一直盯着提姆看，迪克吃大醋，斩断了默莱尔和提姆朝对方释放友谊的电波。
“嗨，默莱尔。你还记得我吗？”迪克爽朗的冲默莱尔打招呼。“你小时候我抱过你呢！”
布鲁斯把迪克捡回家时默莱尔刚两岁。
小孩一开始对新来的、会和自己分享同一个爸爸的哥哥排斥得很，耐不住迪克热情又活泼，很快默莱尔就跟着迪克混熟了。
小孩天天跟在迪克屁股后面叫哥哥，迪克也会抱着默莱尔在庄园里逛、罗宾训练空闲下来时还会陪默莱尔玩。
可以说默莱尔两到三岁这段时间里几乎都是跟着迪克的，可惜小孩三岁的时候被人绑架拐走了，现在才找回来。
小孩已经完全脱去了以前的模样，变成了出挑的青年，看起来也没有小时候那般活泼。
哦，来了！默莱尔表情稍微认真起来。
这是亲戚的经典过节发问，你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默莱尔这样想着，表面上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准备像以往应付成家亲戚那样应付迪克。
好消息是他还真记起了部分和迪克有关的记忆。
坏消息是他记起的是，小时候迪克躺在默莱尔的床上玩默莱尔的变形金刚玩具不亦乐乎，然后不经意间一脚把默莱尔从床上踹了下去。
迪克在阿福来之前处理好了一切痕迹，并装作若无其事的对阿福说是默莱尔自己摔下去的。
于是默莱尔犹豫着开口：“是哥？”
他是真的记不得迪克叫什么名字了。
这一声犹犹豫豫的哥哥听得迪克简直是心花怒放、飘飘然，要是给他插上翅膀他肯定起飞。
迪克还没来得及回复默莱尔，默莱尔的下句话又让他落回了地面，甚至摔进了坑里。
“我记得我小时候被你踹下床。”
闻言，提姆用谴责的目光看向迪克，他的眼神好像在说：你就算吃醋也不能摔小孩吧？
“额。”迪克挠了挠脸颊，略微尴尬的转移话题：“对了，你应该记不得我叫什么了吧？我是迪克·格雷森，是家里的大哥，这是提姆·德雷克，你三哥。”
他也没想到默莱尔会恰好记起那一段回忆。
“你二哥没在庄园，小弟在学校，这个点他刚放学，一会儿可以顺路去接他，此外你还有个妹妹目前在香港留学，过段时间应该会回来。”
顺路的达米安：？
默莱尔眼睛亮了下。
韦恩家不加默莱尔都有5个兄弟姐妹，这意味着哪怕自己住进了韦恩家也不会被人每天盯着，他可以把新六区迁到哥谭来。
迪克却误会了默莱尔的表情，他以为默莱尔是知道自己有个在香港留学的妹妹感到高兴，他知道收留了默莱尔的成姓华人也是一位香港人。
布鲁斯在庄园宣布要接回默莱尔时，全家上下就属迪克和达米安动静最大。
达米安激烈反对默莱尔回到哥谭，他有理有据的提出了两点不该让默莱尔回庄园的原因。
第一，他们都是蒙面义警、默莱尔是普通人，这意味着他们不得不在默莱尔面前掩饰自己的身份。
第二，默莱尔虽出生在哥谭，但他有十几年时间都在旧金山度过，哥谭不比旧金山，外乡人默莱尔并不知道哥谭是座龙潭虎穴，他遇到危险没法自保，而他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默莱尔身边。
迪克则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布鲁斯把默莱尔接回庄园，至于达米安说的，迪克并不觉得隐藏身份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其次他们要是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还保护什么哥谭？
好消息是布鲁斯本就只是负责把消息通知到位，并没有打算采纳他们的意见。
“先跟我们回去吧，布鲁斯和阿福都在家里等你。”迪克说着，提姆非常自觉地从默莱尔手里接过行李箱。
默莱尔朝着两人微微一笑，喉咙却不争气的传来一阵不适应的瘙痒，他停下步子。
在迪克和提姆疑问的视线中，伸手手挡着唇，缓缓弯下腰，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那撕心裂肺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让路人听见了都忍不住回头担忧的看眼默莱尔。
迪克和提姆看见默莱尔的动作更是虎躯一震，他们交换了一个复杂又震惊的眼神。
看来他们的普通人兄弟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脆弱。
要命，他咳的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了。
迪克更是直接放下箱子，上手轻拍默莱尔颤抖不已的后背帮助他喘气。
“抱咳咳咳咳咳咳抱歉”默莱尔憋住气试图让咳嗽停下，无济于事，且爆发出了更猛烈的咳嗽。
“慢慢来。”迪克轻声安慰道，他注视着默莱尔，眼里闪烁着是老妈子一般的担忧。
又过了两分钟，咳嗽声逐渐平息了。
默莱尔沉默的调整着呼吸，他的呼气声很大，原本苍白的脸颊也因为剧烈咳嗽染上了一层红，额头上更是出了一层薄汗。
肉眼可见的不健康。
“你生病了？我刚才就注意到了，你的脸色不太好。”提姆担忧的问。
默莱尔摇摇头，垂下眼，轻描淡写的回答道：“小时候出过一次意外，后来身体就一直这样了，影响不大的。”
这倒不是默莱尔撒谎，这对默莱尔来说影响的确不大，他并没有因为咳嗽和看起来非常不健康而变得虚弱，这些症状都只是表面上的，也没有真正影响他的健康。
只是默莱尔对提姆的说辞里删掉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一些不太好像普通人解释的那部分。
默莱尔总不可能告诉他的普通人兄弟，嘿！我身体不好是因为我有超能力，我他吗能召唤几火车的忍者兵占领整个哥谭市！顺便我还是联邦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