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芸芸众生
场面一度陷入沉寂，土门眉头紧锁地陷入沉思。
“感觉情况有所好转……”派蒙一只手挡在嘴巴上，悄咪咪地对荧说道。
“作为一代宗派的掌门，他或许是能看开的吧。”荧眼角的余光不断地瞥向八重神子。
对于土门的情况，荧认为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但是让她感到困惑的便是台阶上的那位鸣神大社的宮司大人，八重神子了。
巧的是，八重神子正好也在望着这边，还朝荧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良久以后，土门终于转身面向两位徒弟：“抱歉，作为【明镜止水流】的宗家，让你们担心了。”
“现在的我，最成为天下第一已无执着……内心的空虚与痛苦无法消解，很难再做到【心无杂念】。”
“但我作为你们的师父，仍会把我的毕生所学，尽数教给你们。”
他又意识到什么，看向一旁的安西，右手置于心口，十分诚挚地说道：“这一点，请师兄监督。”
“我自然会监督，不然谁知道你小子会不会哪天有疯了……”安西刀子嘴豆腐心，心里对于自己这个师弟是十分认可，但是嘴上却不这么说。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就不留在道场了，偶尔去你那溜达一圈，看看你有没有在偷懒。”
土门愣了愣，随后脸上就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
他仿佛两人回到了从前一起在师父手下学剑的日子。
那时候没有争斗，只有师兄与师弟的真挚感情。
“还愣着干什么，谢过八重大人，然后回家吧。”安西揣着手，说道。
“啊对。”从过去的回忆里回过神来，土门连忙转身朝八重神子道谢。
“不用谢，这都是我的本职工作。”八重神子挥挥手，没有在意。
在纯也等人也谢过八重神子后，几人便离去了。
“嗯嗯，被夺走的愿望，就交给弟子去继承……也算是顺利解决了吧？”
派蒙感觉浑身轻松，跟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一样。
“嗯，姑且算是告一段落了吗……”荧点点头，便想着虽他们而去，却被稻城萤美叫住。
“旅行者，请留步，八重大人有话想对你说。”
荧和派蒙刚要迈出去的脚步纷纷停在半空中，然后望向那比荧还要高出一个头的粉发御姐八重大人。
“……”八重神子认真地端详着荧，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果然，他说的不错。来自异乡的风，将为这片海域吹来新的生机。”
“他？”荧注意到八重神子话中的一个关键词。
会是谁？
“我们的相遇，有些为时过早。但你踏上这片岛屿的时机，却刚刚合适。”
八重神子掠过荧，走向荧身后的神樱树：“为了不辜负我们的期待而努力吧，小家伙。”
荧：“……”
“嗯？那位八重大人，好像对你很感兴趣呢。”派蒙注视着八重神子那窈窕的背影，轻声说道，“真是玄妙莫测的人，她的话又有什么深意呢……”
“……”荧稍稍偏过头，瞥了神子一眼，说道，“现在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向她汇报吧。”
“啊，好……”
稻城萤美来到八重神子的身旁，轻声说道：“八重大人，她们已经离开了。”
“嗯，我知道。”八重神子微微一笑，视线由下而上扫视着眼前的这棵神樱树。
作为鸣神大社的宮司大人，八重神子拥有鸣神大社的一切权限。
说起来，鸣神大社有点类似雷之神的一心净土，只不过前者是开放的，后者则是封闭的。
所以对于几人的离开，八重神子是能够感应得到的。
“这就是你们选择的人吗？有趣……”八重神子的视线停留在神樱树那狐狸状树干的眼睛上，她低声呢喃道。
“希望她能为这片天空带了一抹生机，若是失败……”
……
神里屋敷。
“凌华，你最后一个愿望也已经实现了。”一进门，派蒙就大声叫喊道，仿佛怕人听不见一样。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无人回应。
“凌华？”派蒙又呼唤了一遍。
“没有人吗？”荧将头扭到一边，看向其他的位置。
只见一位身着褶裙的白发少女，以折扇掩面，从屏风后走出来，她的身后跟着高大的托马。
“哇！！她就是凌华吗？！”派蒙眼中闪着小星星，“好漂亮！！！”
“呃？”荧的嘴角抽了抽，然后就赏赐了派蒙的头一个板栗。
嘭！！
“啊！疼！！”派蒙吃痛地用两只小手捂住手上的地方，不满地看着荧，“干嘛打我？”
“少说话吧你。”荧感觉身边跟个派蒙实在是有些丢脸，就差点用手掩面装作我不认识她的模样了。
亲眼见到这一幕的神里绫华先是一愣，同时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半开玩笑式地说道：“你们的感情真好。”
“谢谢。”荧凝视着神里绫华灰蓝色的眸子，说道。
貌似荧还有些不自然，神里绫华理解地笑了笑，说道：“呵呵，这样见面还是第一次，荧和派蒙。”
“你们帮助那几位【朋友】的事情，我已经都听说了，真是辛苦你们了。”
神里绫华眼神诚恳，完全没有半点虚假的成分，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其实我们也没有帮上什么忙……”荧摇了摇头，她并不认为自己在他们恢复正常的过程中发挥了多大的作用，反而是一直在劳烦其他人。
就比如土门的事最后还是拜托了鸣神大社的宮司八重神子。
“但是失去神之眼的伤害，无法彻底弥补。”荧有些忧心。
就算是她这位局外人，都觉得这些有些太过了，眼狩令就是一个错误。
“是啊，只要没法拿回神之眼，感觉做什么也无济于事。”派蒙支持荧的话，“欸，话说凌华，你这次怎么可以出来坚韧啦？”
“呵呵，因为那三件事之后，我已经把你们当做我的朋友了，就像我也不会隔着屏风和托马说话一样。”
用手摩挲着下巴，派蒙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等一下，托马不是你的那个……仆人吗，我才不要当家仆嘞！！”
“噗……哈哈！小派蒙可真有趣，托马作为我的近侍之前，更优先是我的朋友哦。”
“嗯……感觉从屏风后面出来的凌华小姐，气场也不同了，好吧，那就做你的朋友吧。”
派蒙听自己不用做仆人，就松了一口气，好像很是勉强地答应了神里绫华，引得后者和托马一阵发笑。
派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那就做你的朋友吧。”荧也是说道。
“呵呵，多谢二位。”得到了两人的肯定，神里绫华内心还是有些小开心的。
但很快她便恢复了平静，说道：“回到正题上来，在看到那些失去神之眼的人的苦痛之后，你们作何感想？”
荧稍稍思索后便答道：“或许有比死亡更加难过的事情，我希望他们都可以得到解脱。”
对于荧的回答，神里绫华还是比较满意的，她点点头说道：“在作为神明的将军大人的眼里，众生或许就只是一个个生命而已。”
“雷鸣、凄光、狂风、骤雨……他们的到来也永远不会顾及凡人的感受。”
“但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体会到的吧？”
荧：“……”
她陷入了沉默，脑海里浮现出了三个人的影子。
“我并不完全同意你的观点。”荧直视神里绫华的双眼，说道。
“哦？”托马和神里绫华皆是愣了愣，后者问道，“为什么？”
“至今为止我一共遇见了三位神明，他们都不像你所说的雷电将军这位神明一样。”荧缓缓开口。
“风神巴巴托斯，他拂动琴弦，用神风吹散冰雪，劈开山峦，将温暖的季风引导至蒙德周边，使其眷族摆脱流浪，得以安居。”
“他将他的智慧传授于蒙德人民，酿造美酒，修建风车，编织飞翼……设立诸多庆典与节日，希望欢乐足以支持人们撑过漫长的劳苦。”
“一切尘埃落定时，希望蒙德成为无人称王的国度。”
“千年过去了，他虽然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但是他确实是爱着自己的子民。”
“岩神摩拉克斯，他亲手铸造了最初的一枚‘摩拉’，令璃月港以商业立本。他也可以赐予地底的元素创生之物能看见事物的双眼，将之带上地面。”
“他将权力下放给人类，亲手终结了璃月的神权时代，开启了新的人治的时代。”
说到这里，荧稍稍停留了一会儿，脸色变得微微有些复杂，但还是继续说下去。
“还有逍遥真君，虽然人有点……贱？但是他却能在关键时刻出手挽救所有人。”
（许诺：“……？？？？？？”）
“他游历整片大陆，在大陆上留下了诸多美谈，其中就包括大家都熟知的一诺千金。”
“所以我并不完全赞同你所说的，在我印象里，除了那一位，基本上都是引导人类的存在。或许你口中的将军大人也是因为经历了一些事情才变成了这副模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