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作践自己？

“姜小姐来这里是要做什么？”陆轻暖又问了一次。

听到她的问题，姜婉动作一顿，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陆小姐喜欢夜对吧？”

“与姜小姐有何关系？”陆轻暖反问。

姜婉没有立刻回答。

陆轻暖不声不响地等，等她的回答，她会说她是夜璃祉的什么人？还是说别的？

“陆小姐可知道，一个人，要先爱自己才能爱别人？”姜婉优雅地靠在沙发靠背上，意有所指。

陆轻暖没说话。

“有时候我在想，到底是怎样的人才配站在他身边？不过，别的我不知道，但有几点是必须的。”姜婉道，美眸转向陆轻暖。

“那样优秀超群人，能站在他身边的，应该是有背景有能力的女人，不仅会给他关怀、还能为他分忧。而不是......”姜婉看向她那双无神的眼，神情微微嘲讽“会分散他精力，影响他工作的人。陆小姐说是还是不是？”

陆轻暖脸色微暗，心止不住下沉。那一口一个“夜”，刺得她戾气横生。

“陆小姐现在的情况，连自理能力都不能。”姜婉偏头，语气温婉，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而夜已经因为陆小姐的事情缺席了好几次重要的会议。甚至是一整天都没来公司，一众高层都在等着他。这些，陆小姐知道吗？”

陆轻暖抓紧了热水袋，胸口发堵，好像刚才下车时沾染的寒气还留在身体里，冷得刺人。

“如此，陆小姐除了拉拉大提琴撒撒娇以外，还能做什么？”姜婉咄咄逼人。

再次被攻击到最疼的地方，陆轻暖脸色再次变得惨白，冷意已经蔓延到了心口。

姜婉看到了，仍旧不依不饶“当然，陆小姐可以仗着自己是因为被夜连累才受的伤，理所当然地要求他照顾，理所当然地占用他的时间花费他的精力。可他迟早是要结婚的。到时候陆小姐是走还是不走？”

陆轻暖唇上已经没了血色。

“夜在为他的事业努力，几年来一直都是一个工作狂，他不应该有什么牵绊的，还恳请陆小姐不要介意，让我来代他给你更好的补偿，条件陆小姐尽管提，我会尽我所能满足你。”

姜婉一副真诚顾全大局的模样，像是正宫为了君王着想，要把陆轻暖这个误国的小妾赶走。

她会这么说，一是为了解气，二是姜婉看得出来，陆轻暖是个骄傲清高的女人，只能怪夜璃祉太过完美，把她招惹了来。

但她绝不容许有这么特别的女人呆在夜璃祉身边，还得到那样体贴温柔的照顾，这么大的威胁，她肯定不能留下，除得越快越好。

她原以为，经过中午的那次加上刚才的那番话，陆轻暖会因此大受打击，知难而退。

谁知，陆轻暖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

一身阴沉，冷气压直直地扫向她，冷冽的话语像十二月的寒风，夹带着戾气，“姜小姐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吗？”

姜婉没想到看起来安静柔弱的陆轻暖会突然爆发出这样的气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下意识地也站起来，语气加重“陆小姐，我也是好意，良人如此之多你何必作践自己？”

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

两个女佣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陆轻暖，内心骇然。

陆轻暖眉头狠狠蹙起，作践自己？

“不管姜小姐话出何意，还请立刻离开这里。”陆轻暖说得坚决，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

姜婉觉得有寒气从脚底升起袭至心头。

心里懊恼，自己居然会因为她的气场心底发虚。

她捏紧手，眼眸微眯“陆小姐，我有姜家，我有夜爷爷的支持，我还和夜有着十几年的情感，你是争不过我的。”

话音一落，姜婉感觉陆轻暖身上的戾气更重了。

“姜小姐这是在宣誓主权？夜璃祉可没有说过他有女朋友。”她语气寒凉，带着嘲讽“给我介绍姜小姐的时候也只说是爷爷部下的爱孙，姜小姐在我这宣布哪门子的主权？”

清淡平静的两句话却点燃了姜婉一身的怒气，情绪有些无法控制“陆小姐说话未免太不客气！”

“姜小姐承让了”不再管姜婉什么反应，伸手“带我上楼去。”

“陆小姐可不要后悔。”被这么撂下，姜婉面子已经挂不住了。

陆轻暖没理她。

小荷回头看了一眼愠怒的姜婉，回头扶着陆轻暖上楼。

姜婉看着陆轻暖消失在楼梯拐角处，陆轻暖加注在她身上的冷意也一点点褪去，她突然冷笑一声，缓缓眯起眼。

这一仗，她没赢。

“姜小姐别生气，那种人就是不知好歹。”小娟忙凑过来给她倒茶。

缓了一口气，姜婉恢复往日的温婉大方，她看向小娟，笑得优雅，也笑得意味深长“小娟，我先走了，记得好好照顾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