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你还记得咱俩是怎么在一起的吗？”你喋喋不休，恨不得把你们七年的故事在今天全部讲给德拉科听。

“……等一下，不好意思……”德拉科扶了一下额头，“我的头有点疼，今天先到此为止吧……再让我好好想想。”

“好。”你失望地点点头。

回到房间后，你一直在想芦柑草和“似曾相识”。那，被撕掉的那一页到底是什么？

你拿出信纸准备给赫敏写信，想询问关于记忆撕裂咒的一些事，虽然这是黑魔法。

但是你又想起，好像卢修斯让你对德拉科的病对外保密来着。你叹了口气，简单问了几句。仔细思考过后，还是把信攥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了。

对于赫敏这样的人来说，你这样的行为不就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算了，还是找个时间跟麦格校长打个招呼，进**区看看吧，让一个教授知道总好过告诉一个同学。

你盯着窗外出了神。

说起来，今天天气挺好的，看不见太阳，也不耀眼，成片的白云铺在天空，微风徐徐吹过，花白的窗帘被吹得舞动起来。说起来，你上一次来马尔福庄园好像就是这样的天气。

你的房间正对后花园，马尔福家的后花园很大，是你想象不出来的大，从上空看陆离斑驳。但今天你看到了中间蓝紫色一片，颜色有些单调，但是却有一种舒适感。

你知道那是什么花。上一次你来找德拉科，他带你来后花园，你看着一片鸢尾花出神，随口提了一句，你喜欢鸢尾花。

后来，有段时间德拉科一直催你去他家，却没告诉你去干嘛，但那个时候你们还在学校呢。想想那段时间好像刚好是鸢尾花的花期。

“咚，咚，咚。”门轻轻地被敲了三下。

你去打开门，看到德拉科正站在门外。

“嗯……小姐，额，我是说杰芙琳……我之前是这样叫你的是吧？”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但是很别扭，你看得出来他在强迫自己。

“嗯，你之前还喜欢叫我小矮子。”你撇了撇嘴。

“那我之前实在是太粗鲁了，我还是叫你杰芙琳吧，我觉得你一定更喜欢这个。”

不，其实你更喜欢他叫你小矮子，虽然不是什么好词，但每次你俩独处的时候他都会这么叫你。全学校只有他会这么叫，也只会在只有你们两个人的情况下叫，即使他在气头上，也不会当众这么叫你。

“我，我想跟你多相处一会，毕竟你是我的女朋友，你对我来说一定很重要，我希望明天也能记住你，或者说花短一点时间想起你。”德拉科的眼神很真诚，“你愿意再跟我相处一会儿吗？”

“当然。”德拉科想记起你比什么都重要，这是对你最有利的。

似曾相识……

“德拉科，”你想起了鸢尾花，“你能陪我去后花园看看吗？”

在你喊他名字的时候，他忽然抬了一下头，有那么一瞬间，你好像看到了以前的德拉科。

“……当然。”

你们并排着走，慢慢的，他手指勾到了你的手，你没太在意。慢慢的，他悄悄牵起了你的手，但也仅仅指轻轻地握住，跟他以前一把攥住的程度相差甚远。

“刚刚你叫我名字的时候，好像和我脑子里的声音重叠了……”

“是吗？”

“我去找你之前，脑子里一直乱乱的。你说的那些事，好像是发生了，但我连不起来，断断续续的，又好像没有发生过，就像是我的错觉。你叫我的时候，我感觉这个场景发生过很多次……唉，你知道吗，回忆的滋味真的很难受，尤其是我还想不起来。”说完，他自嘲地笑了笑。

你们走到鸢尾花丛前，你抚落了花朵上的露水，然后弯下腰仔细观察。

很眼熟的一幕，德拉科有些不可置信地向后退了退，忽然一阵耳鸣，随之而来的是很嘈杂的声音，他晃了晃头，大脑里筛选出了你的声音。

“我喜欢鸢尾花。”

“因为它能传递思念与爱慕。”

他嘟囔了两句，你没听清。你回头看了看他，发现他的表情不太对劲。你走上前去，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的眼神跟着你的手上下转动，他没在走神。

“德拉科？你还好吧？”

他死死地盯着你，再也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你被他盯得后背发凉。

他现在的眼神跟昨天晚上一样，眼圈红了，然后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你预感他会想起来什么。

“德拉科，你是不是要想起来什么了？”你小声地轻轻地说。

而他什么也没说，空气凝重了几秒。

德拉科慢慢抬起手，在触碰到你的脸时，又回弹了一下，见你没反应，他才把手完全放到你的脸上。拇指指腹抚摸着你的脸，力道逐渐加重，然后就是久违的笑容，你知道现在他是真的在笑，即使脸上还挂着泪。

“噢，老天，真的是你……”

你生怕他会问出昨天晚上那样的问题，正准备想对策。

“我不是把你送回霍格沃茨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一样的问题，一样的语气，甚至连说的话都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额……”你无言以对，你怕再出现昨晚那样的情况，那卢修斯非得给你扒层皮不可。

“你得赶紧回去，去找波特，待在凤凰社比在这里要安全！”

他拉着你进屋，但你极不情愿，一直在往反方向用力，但是没用，德拉科的力气比你要大的多，他要是被逼急了能整个把你扛起来。

“德拉科，你等等……”

德拉科停住了，他四下看了看，现在是……白天。

在白天，他反应还挺灵敏的。

“德拉科，现在是白天……”攥着你手臂的手力道轻了，他慢慢放开了你。

“对啊，为什么我还有意识？”

“如果我告诉你伏地魔已死，你会信吗？”

“他……死了？”他半信半疑，“怎么死的？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当然没有印象，当时你晕了。”

德拉科努力回忆，但是碎片化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感觉就像是玻璃渣一样，剐蹭着他的大脑，一种撕裂感从大脑遍布全身。

伏地魔授予他杀掉邓布利多荣誉的画面；他看到你偷偷摸摸走进有求必应屋的画面；他拿魔杖指着邓布利多的画面；你被贝拉特里克斯抓住，被众多食死徒围在中间，害怕无助的画面；晚上，伏地魔从他的身体抽出，然后跟他细数当天荣誉，他听得心惊胆颤的画面……

这些，好像是真的，但又好像不真实。

“伏地魔已死，对吗？”他有些烦躁，迫切寻求你的答案。

其实这样也好，让他记住，以后就不会再陷入当时痛苦的记忆中了。

“对，你的黑魔标记也没有了，不信你可以看一下。”

你抓起他的左臂，想掀开他的袖子，但是被他轻轻甩开，自然地抚上你的肩膀。

“我们先进去吧，我有点累。”还没说完就拽着你进了屋。

这很像之前的德拉科，从来不会征求你的意见。

进门遇上纳西莎，德拉科只是喊了声“母亲”就自顾自的上了楼，他把你晾在了一遍。

“他怎么了？”纳西莎问你。

“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您要上去看看吗？”自从经历了昨晚，你再也不敢单独跟记忆混乱的德拉科待在一起了。

纳西莎敲了敲门，德拉科很久才开门，面色发青。

你们看到了碎掉的花瓶，还有被踹翻的凳子，书桌上的书全被扫到了地上，可是从上楼到在门口等，你的确什么都没听见。

“德拉科，你还好吗？”纳西莎摸摸他的头。

他不停地吸着鼻子，带着哭腔，但是在极力隐忍。

“母亲，让我们两个单独待一会儿，好吗？就我跟她。”末了，他突然说出这句话。

纳西莎诧异地点点头，慢慢向后退了退，给你让出一条道。等你进了门，她还在看你，你透过门缝跟她对视了，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可能有点吃醋，如果你不在的话，可能这个位置就是纳西莎的，毕竟她才是德拉科的母亲。

德拉科双手撑着桌子，看向窗外。

你用还原咒把屋子收拾了一遍。

“我感觉我有好多事想问你，但我一句都说不出来，就像我的记忆一样。”他看了看你。

“有的时候，我想要是抛开以前从现在开始生活，或许好一点。”

“那你会完全忘了我。”你有些着急，德拉科不能忘记你，你那么爱他他以前也那么爱你。

“对，我会完全忘记你……就连我记忆中的父母我都没有完全想起来，我只知道他们是我的父母，我应该尊敬他们。”

“但，德拉科，你不能忘记我……”

“我知道我不能忘记你，所以你得帮我恢复记忆。我想知道以前的事，你很爱我，那我也一定很爱你，但我找不回那种感觉了……你得帮我，杰芙琳。”

“你得帮我，我一觉醒来后可能还记得你是谁，但也仅仅记得你是谁，我们之前的那种感觉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捧着你的脸，额头紧紧贴着你，他喘着粗气，那股熟悉的气息一下一下地击打着你的脸。

你睁开眼，看了看他眼下的一片乌青，紧闭的双眼，苍白的脸色，发白的唇，抽噎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

你心疼了。现在他好像立在悬崖边，没办法向后退，只能跳下去。这个时候你来了，你拉着他，你要把他带离这里，他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他会想起来一切，包括你们。

你踮起脚尖，吻了上去，温热的气息在你脸上翻滚，你跟随他的节奏，舌头一上一下，先是有节奏的，后来德拉科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一手紧紧搂住你的腰，一手按住你的头，动作开始狂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