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流涌动
陆少聪回到院子，敲了敲门，又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
里面传来一阵鼾声。
他摇了摇头，看来父亲又喝醉了。
陆少聪轻轻一跃便翻进了院墙，刚落地便看见了躺在屋门口的陆天河，身旁的酒壶酒洒了一地。
陆少聪叹了口气，轻易的将百多斤的陆天河扶起。
将陆天河扶到床上后，陆少聪又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屋子。
他从小都没有见过母亲，从他有记忆开始，父亲大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每天最清醒的时刻，应该是每日清晨，在后山七年，父亲来看过自己两次。
不过这件事上他赢了陆羽，陆羽的父亲一次都未曾来过。
这几日父亲清醒的时间比以往要多一些，往往都是自己出门后才开始喝酒。
他也从父亲嘴里听到了许多事，有关于陆家的，有关于陆家之外的，也有关于修炼的，唯独没有关于母亲的，关于父亲自己的。
收拾完后，陆少聪轻轻的将父亲的房门关上。
走到院子里，看着天空明亮的月亮，静静发呆。
这时一道人影犹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身后。
“陆少聪，你想不想知道当年你父亲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陆少聪瞬间惊得一身冷汗。
这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回头之后，陆少聪看到那人的样子，忍不住双腿发颤。
脸上几乎看不到半点血色，苍白的皮肤紧紧的包裹着头颅，一对深陷的眼睛，在那宽大的黑袍下就像两个窟窿一样在脸上。
“小友不用怕。”
陆川自知自己的模样瘆人，可他一笑，直接将陆少聪吓得瘫坐在地上。
“你不要过来！”少年惊恐的看着陆川。
陆川顿了顿步子，脸色一沉，低声喝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父亲为何会沦为废人吗！？”
父亲沦为如今这模样，更是成为其他人眼中的废人，若不是有堂叔在，恐怕陆家早已将他逐出陆家，就连自己也难逃被逐出陆家的命运。
陆少聪稍微压下了心头的恐惧，可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着。
“我…想知道…”陆少聪颤声道。
陆川脸上的笑容此刻在他眼中越发狰狞。
“只需要你帮我做一件小事…”
陆少聪强忍着心中的惧意听完后，脸色一变，颤声道：“不…陆羽是我的堂兄弟…我不能害他…”
眼前的人竟要自己监视陆羽，而且还要汇报陆羽的行踪。
陆川早就料到陆少聪会如此反应，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父亲沦为废人，与如今的陆家族长陆天命有关。”
“不可能！父亲和堂叔可是亲兄弟！”陆少聪大声说道。
就在这时，老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信与不信在你自己，若是想要知道更多，就按老夫之意！”
陆川留下一枚传讯玉符，随后身子化作一片虚影消失了。
陆少聪刚缓过神来，捡起玉符，一道人影从空中落下。
来人正是陆天命。
“刚才那人对你说了些什么？”陆天命温和的问道。
回想起之前那面相恐怖的人所说的，陆少聪在这刻竟选择了隐瞒。
“没…没说什么。”陆少聪眼神躲闪。
陆天命也只好作罢，道：“若是有人威胁你，或者有意针对你，你可以和堂叔说，我去看看你父亲。”
说完径直走进了房间。
床上的陆天河鼾声如雷，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
陆天命神情复杂的看着醉酒的陆天河，好一会后才离开了房间。
院子里陆少聪还坐在那里。
“这枚纳戒中，有些灵石和丹药，还有几件法宝，这些年苦了你和大哥了。”陆天命留下一枚纳戒后，就离开了。
看着陆天命的举动，陆少聪此时竟有些相信之前那人的话，或许父亲沦为废人真与堂叔有关？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便盘踞在陆少聪脑海里挥之不去。
…
陆天命站在祠堂上空，眼神不善的盯着祠堂，他知道那下面是让陆家能屹立如此之久的源头。
不过自他担任族长以来，他知道的事越来越多，对下面那三位也愈发忌惮。
陆天命身子缓缓落地，进入祠堂中，安静的点燃了三柱香，插在香炉鼎里。
他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刚回到下面的陆川。
“有意思，这是在威胁我们吗？”陆川神色一冷，眼中浮现出一抹杀机。
上完香后，陆天命径直离开了。
…
萧鹿山曾经也是陆家的一名得力干将，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现在已是陆家的边缘人物，就连长老之位都被撤去，如今只是一个执事，在陆家祖地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务。
“父亲！我回来了。”萧闫推开房门大声喊道。
无人回应。
“又去哪了？”
萧闫憨厚的脸上满是抱怨。
自从激活天赋后，萧闫便没有在家中看到父亲。
以至于自己地级天赋的喜悦都没有和父亲分享过。
陆家祖地百里之外。
萧闫的父亲萧鹿山焦急的躲在一处隐蔽的地方。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萧鹿山眼睛一亮，终于来了！
“东边不亮！”
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露出身形，而是说出了一句暗号。
“西出大海！”
对方回应道。
萧鹿山这才露出身形。
“消息呢？”对方隐藏在黑暗里问道。
萧鹿山扔过去一支竹简。
对方接到竹简后，确认了一番。
“消息属实吗？”黑暗里的声音响起。
萧鹿山低声下气的说道：“这是我偷听吾儿与二人的讨论得到的消息。”
“若真如此，会记你一记大功！”
眼见对方准备离开，萧鹿山开口央求道：“能不能给我一件玄级法宝？”
“嗯？”
对方发出诧异的声音。
萧鹿山赶紧解释道：“吾儿的天赋是地级天赋，我想着送他一件法宝…”
“…”黑暗里的狂三脸上一阵无语，玛德真是什么事都遇得到。
不过若是这消息属实，一件玄级法宝算的了什么。
狂三取出一柄长刀，甩了出去。
“多谢大人！”
萧鹿山连忙鞠躬，随后捡起法宝。
“下月十五，此地再会。”
狂三留下一句话后，便飞速离去。
萧鹿山捡起法宝，呸了一声。
“等老子爬上高位，大人？什么东西，区区开灵境后期！”
萧鹿山身形一闪，身子在夜色中快速朝着陆家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