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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三回返洛阳娇女惜英雄军汝南莽汉啸老丈

且说羊琇携众返回洛阳后,不敢先上奏朝廷,先见了阴平侯——鲁芝,鲁芝一听羊琇把往来与他说了,先是吃了一惊,后来叹了口气道:“我在朝堂上力排众议,极力举荐皇上下旨将公主赐予刘皞为婚,如此荣光,我与羊祜未曾想到刘皞毅力如此之大。”

羊琇问道:“事已至此,该当如何?”

鲁芝道:“既已办事不成,又何怕皇上降罪处之?我已年近八十,大限将至,死不足惜。但你年轻,仍可有大的功绩,愿一会你我面见皇帝,我能以我一死换你一条生路。”

羊琇道:“阴平侯不可,阴平侯卫境多载,功勋卓著,皇上定会念及过往之功。何况说媒者是我,皇上自当怪罪于我,阴平侯无需受我牵连。”

鲁芝见状,深受感动。少顷,二人身着官服,准备齐全,奈何上玉阶时,羊琇双腿已微微打颤,脸色苍白,手脚冰凉,鲁芝面色不变,宛若常人。

晋帝本就不愿把公主屈嫁给山贼,这次下诏主要是听到刘皞年少英杰,可以辅佐下任皇帝,这点倒中了晋帝心中之意,若委屈了公主,换来晋国几十年繁荣,小小牺牲未尝不可。

晋帝见二人前来,也略有紧张,问道:“这门亲事谈的如何?”

羊琇在下面,支支吾吾说得模棱两可,晋帝心里早已猜出个两三分,见羊琇吓得不敢高声说话,浑身打颤,忍笑着道:“既然羊常侍不愿告之于朕,不如阴平侯代劳吧。”

鲁芝行了一礼道:“回皇上,山贼刘皞有眼无珠,不识大体,竟不接受皇上荣光赏赐,更是把钱财强行扣押。”

晋帝道:“好个不识大体的山贼,朕早晚派兵剿灭。”

鲁郡公——贾充道:“皇上,散骑常侍与阴平侯之前极力举荐公主下嫁山贼,并要许以山贼高官厚禄,此事不仅不成,还丢了晋国颜面,皇上不可不罚!”

羊琇一听,吓得连忙跪倒。晋帝只想着公主没嫁给山贼就行,说道:“琇与朕有先后之亲,少小之恩,更何况羊氏一族对晋有功,就赦免了吧。”

贾充道:“皇上未免太过仁慈了,羊琇傲慢轻狂,为人奢华,有司的纠劾不止一次,皇上若不处置,犯法之人便会与日俱增。”

丞相——张华道:“皇上,羊琇虽有过错,亦有功劳,他极力推荐人才,选任人才以得其意者为先,亦施财振恤,甚得民心。”

晋帝道:“既如此,便可功过相抵,若再犯过错,严加处置。”

羊琇叩首谢恩,众人不语,而鲁芝在众位大臣之中,威望甚高,洁身寡欲,更不该有人说他的坏话,此事便不了了之。

再说黄山处,刘皞悠然的倚靠在桥边小憩,叼着野草,感受微风拂遍全身,毫无大王模样。

一会,一绿衫女子缓缓走来,也倚靠在旁边,轻声细语道:“大王还真是悠闲呢,政务都交给军师处理了。”

刘皞笑嘻嘻道:“要我打仗我匹马单枪上阵都行,处理政务……我可不是那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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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婳也笑嘻嘻指向刘皞下巴道:“我跟了大王四五年了,大王还真是一点没变呢,只是······长胡髯了。”

刘皞摸了摸自己长了些胡髯的下巴,指了指她微微隆起胸脯,傻笑道:“噫,成年了,你也是哩,如珠似玉的样貌更漂亮了几分,可惜却待字了四五年,久了难免会有人说三道四。”

周婳羞红了脸道:“大王你就知取笑我······“随即又严谨说道:”大王到了娶妻的年纪也未娶,我又何愁嫁,被说便被说了。再说大王的霸业还未实现,我怎能先成亲。”

刘皞摇了摇头道:“我的霸业与你是否成亲又有何干系呢?”

还未等周婳开口,却见一士卒跑来作揖禀告,二人坐直听他言道:“右大司马——丁奉已到山脚下。”

刘皞大喜,站起身来,对周婳道:“右大司马征战归来,未回建业来我黄山哩!”

周婳站起身来,替刘皞拍了拍身上的灰,亦笑道:“大王刚说完成年了,现下又高兴的如孩童一般。”

刘皞不理,只嘻嘻哈哈地拉着周婳的手往山下跑去,路过的头领士卒见了都不禁欣喜,只笑得周婳羞红了脸,不敢正眼瞧看他们。

二人跑至山下,正巧丁奉下马,见二人来到面前,冲丁奉作揖,刘皞十分欣喜,拉着丁奉要他上山上去坐,丁奉指着刘皞对周婳问道:“你家大王是逢了什么喜事了,莫不是真和晋帝女儿成亲了?”

周婳道:“那说亲的被我家大王三言两语呵斥走了,如今高兴是见到了右大司马您嘞。”

丁奉一听,也甚是欢心,被刘皞拉倒大堂,要他上座,丁奉摆了摆手道:“这是黄山大堂,不是江东城府,你是主,我是客,哪有客占主位的道理?况且如今黄山头领众多,我占了主位成何体统。”

刘皞听了心里不悦,周婳对刘皞说道:“右大司马言之有理,不如大王在自己身旁设上一个席位,让右大司马坐身旁。”

丁奉笑道:“还是婳儿聪颖,刘皞未娶那晋帝公主莫不是为了你吧。”

周婳红了脸道:“右大司马又取笑我。”

刘皞叫人设了席位,三人按这顺序坐了,召集了众位头领。少顷,众位头领纷纷步入,依次向刘皞与右大司马作揖,直到一位扎红头巾,着精钢铠,足踏牛皮靴,土灰色的脸,络腮胡须,此人作揖作罢,把头抬起一瞥,顿时懵住了,少时牙根发痒,怒火上头,把腰间佩刀抽出,直指丁奉,堂中之人无不惊骇,刘皞也瞪大了眼睛,而丁奉早就认出了此人,仿佛这些举动也料到了,这个莽撞人正是——张茂。

旁边的徐焕见状,吃了一惊,大步上前,扼住张茂的手腕道:“张茂,何故如此?”

张茂回想起往事,泪流满面,浑身发颤道:“徐兄不知,当初剿灭庾岭,杀害我几十弟兄的,正是这老匹夫!如今仇敌相见,怎叫我不愤?到了九泉之下,如何向兄弟们交代!”

徐焕一听,瞠目结舌,松了手,痴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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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看向丁奉,众人也一齐看去,丁奉依旧坐在那里,面不改色,质问道:“你这汉子,老夫记得当初曾与你说过,倘若你攻破洛阳,老夫自会把头颅奉上,向你赔罪,可如今,你入了黄山,可有什么破晋功德?有什么功绩叫老夫向你赔罪?”

张茂哑口无言,呆立在那,刘皞站起身来,接了他的佩剑,放入他的剑鞘,然后走回席位道:“张茂兄弟,倘若攻破了洛阳,复兴江东,我愿替右大司马把头颅奉上,向你陪罪。”

周婳见刘皞起身,本欲也跟着起身,但听这一言语,险些一个踉跄跌倒,痴傻着看向刘皞,随即附和:“身为属下,大王若死,岂可独活,也算我一个赔罪罢!”

徐焕走上前道:“右大司马与大王都这般说了,还计较什么,那几十弟兄泉下有知,也当安眠了。”

张茂泣不成声,也自感罪孽深重,跪倒在地道:“罪将张茂,甚是莽撞,扰了大王雅兴,还请大王责罚。”

刘皞看了丁奉一眼,并无愠怒之色,便摆了摆手道:“无罪了罢,此举动反倒看出来了你重情重义。”

张茂叩谢,起身返归席位,众头领宛若无事发生一般,照旧把酒言欢,此事便不了了之。

汝南,贯通中原地区南北的水陆码头,汉高祖刘邦始建。自秦汉以来,河南一带的豫州等地,便是全国的政治、经济中心。汝南郡不仅涌现出了几位名震四方的诸侯,还有不少人也在天下英才中脱颖而出,最终得以位极人臣。如四世三公的袁绍、力据江淮的袁术以及东吴第三任大都督——吕蒙。

作为中原腹地,晋帝派五员虎将南下,欲一举攻下江东。那五员大将分别是:镇东大将——侯昌、镇西大将——高吉、镇北大将——公孙瑳、镇南大将——任鬈以及中央将军——于粲。众将云集汝南城楼上,向南眺望,交通发达,百姓和乐,资产丰富。

侯昌道:“我年二十从军,至今已过二十五载,经过大小战乱平叛数十场,非穷困不举事,唯难民成贼寇,这黄山贼匪也是走投无路才沦落至此罢。”

于粲道:“我等天军到此,不可烧杀抢掠,不可奸邪良妇,以道义行事,以仁德行军,孙子曰‘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尽量让城中百姓农不易亩,市不回肆。”

公孙瑳道:“百姓安居乐业乃万民之所往,两汉四百载,共二十六帝,对于百姓安居乐业煞费苦心,可淮南叛乱、七国之乱、黄巾起义因何旋踵而至,乃贪官污吏所致也!”

任鬈道:“汉无张让,则汉室难衰;蜀无黄皓,则蜀汉可兴。若晋帝不效先汉,则瞬息步入蜀汉后尘。”

高吉道:“倘若君是明君,臣是贤臣,百姓自当安居乐业,谁愿冒死谋反?而黄山起事天下尽知,可料江东大业不久矣。”

于粲大喜道:“一统天下,百姓之所往,我等来此乃是民心所顺,此战必成,传令下去,厉兵秣马,来日攻取黄山!”

众将禀喏,士气大振,呐喊声响彻汝南,不知刘皞该如何应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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