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迷藏
一直和冯队长盯着多伦多公司监控的小黄,忽然提示说厂房大门里出现人影,众人立即观看视频回播,发现这个人仅仅在大门的摄像头出现,而厂房内通往大门的过道上所有摄像头并没有发现他的影踪,不用猜,大家都明白,这个人一直蹲守在厂房大门内,应该是绑匪们设置的第一道防线。最为让人揪心的是,老于和高雅还发现这个人背着一把微型冲锋枪。
视频中发现有人活动迹象后没两分钟,ivy就打给了张山报称厂房门口出现了一个人的踪影,她猜测来人是为了探查她和tomas的踪迹,焦急地询问该如何应付。
两个员工都手无寸铁而来人却携带着冲锋枪,和两位局长稍稍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不用张山说话,高雅便急促地用英文回应道,“ivy,我是公司安全主任高雅,对方手里有强大的火力,千万不要尝试抵抗,尽量服从对方的要求。”
ivy闻言,声音颤抖,问道,“我们会有危险吗?”
高雅非常肯定的回答道,“不会,你们对于对方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人,只要你们配合,绝对不会有事。”
坐在一旁的小黄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样,被对方发现我们正在用他们俩人的手机连着卫星的网络,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都白费了吗?”
高雅的回答却是斩钉截铁,说道,“网络的事情我们可以再想办法,但是,我们绝不可能让手无寸铁的员工直接面对武装到牙齿的劫匪。这个道理我相信大家都明白!李科长和金科长,你们还需要多长时间?”
李菊听到高雅的问话,回复道,“不能作一个准确的判定。我们这里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而且除了继续通过星链的线路对哈巴斯基作追踪外,也通过其它线路监视他可能出现的几个可疑地点,现在就等鱼儿咬钩了,但是他何时咬钩用何种方法咬钩就只能看运气了。”接着,她恍惚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他们能够在院子里和来人捉捉迷藏,尽量拖延一下时间就好了。”
所有人都明白李菊的用意,时间对于双方都实在太重要了,道理大家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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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哈巴斯基一定不在加拿大机房,他只会异地按照他原定的步骤操作,时间每拖延一分钟,他咬钩的机会就会大一分;只是每拖延一分钟,ivy和tomas的危险就几何级数地增加。
高雅没有犹豫,直接说道,“ivy,你和tomas各拿着自己的电话离开车子,分开在院子里找地方躲藏。如果来人找到了你们,千万不要存有抵抗的心思,完全按照对方的要求做,明白吗?”
高雅的表现,让坐在远处一直留意着她的陈馨昕再次认真打量起自己的婶婶。
有人说善良最基本的标准是珍惜生命,即便是陌生人的生命。仅从这个标准看,高雅无疑是善良的。但善良的人又怎会做出拆散他人家庭的事,她无法理解。
旋即脑子里再次浮现中午时,自己对那位严记者的哲学拷问,那其实也是她自己对自己的拷问。
事物分阴阳,色彩绝不止黑白。好与坏本就是主观判断,既然是主观的,那就决定于人从什么角度作判断。
然而,人活在自己从小垒起的高墙里,只有一扇小窗对外交往,保护自己的同时也阻隔了自己的眼界。所以,好与坏、错与对,是被教化的而非绝对的。
……
挂了电话,ivy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快要从嘴里跳出体外。电话用的是免提,一旁的tomas听完电话后也感到茫然失措。ivy再次核实了一下张山的电话号码,发现并没有拨错,但电话那头忽然冒出来的自称是公司安全主任的高雅,俩人都没有任何印象。
不过,在一个跨国大公司,作为底层员工的他们,曾听过的公司股东名字也没几个,何况是一个安全主任。
但电话中女人的强势却给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通话中有两段她和身边其他人的对话说的是中文,他们一个字也没听懂,应该是此时总部的人在讨论一些事情。显然这位安全主任力排众议,把其它声音压制了下去,直接把她的命令发送了过来。
不过,这个命令说到底其实只是让他们自己保护好自己,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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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tomas和ivy都非常默契地穿上外套,把自己的手机揣进各自口袋,ivy从车子的储物柜里翻出一个小型强光手电,然后带着榔头一样的防盗锁;tomas则端着手枪,两人轻轻拉开各自的车门下了车,不多久都消失在漆黑的大雪中。
tomas本来有枪在手后并不感到特别恐慌,因为他心里很有把握。退役前即便加入完美世界公司后,他一直都是加拿大冬季两项20公里个人赛的奥运代表,曾获得过奥运会的第六名,射击是他的强项。虽然比赛和训练用的都是气步枪,但他的手枪用得比气步枪还好。
不过,在听完电话后,tomas心里没底了,那位高雅在电话里没有明说来人手上有什么家伙,只说是火力强大的武器,他猜测是冲锋枪。如果来人真拿着冲锋枪,自己手上那把0.45口径的手枪对比起来就像个玩具,即便先发制人,但一枪不中后就没有然后了。
但危急关头,tomas不服输的运动员特性展露无疑,他决定见一步走一步,如果来人只是为了俘虏自己和ivy没有其它企图,就和对方合作;但只要对方稍稍露出一丝不善,他便放手搏上一搏。
从昨晚到现在,ivy的脑子和一团浆糊无异。她一边借黑找地方躲藏,一边向上帝祷告事情可以尽快结束。这样自己就可以赶紧回到家里,躺到床上好好睡上一觉,或许这仅仅只是一个噩梦,人睡醒了,梦自然就过去了。她平常极少上教堂,今天不知道怎的已经好几次禁不住祷告,或者人总是习惯了临急才会想起抱抱佛脚吧。
窗外的冷风携着一坨一坨的雪花打着旋从天上飘撒而下,天色黑得如同墨斗。
一个高大的黑人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没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当然他的身边并没有人,至少没有活着的人。
他身后不远处那个头枕在一堆显示器前的桌面上,双手耷拉在桌面下,屁股瘫坐在转椅上恍惚睡着了的人根本算不得活人。因为活人脑袋上不可能有个仍在汩汩地往外冒着血的小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