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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夜灯花

没过多久,轩辕胜雪去而复返,眉宇间那份阴霾消散无影,取而代之的是喜悦开心,面若桃花,朝着完颜湫琴摆摆手,然后无言回归原来的座位坐下,笑容满面。

完颜湫琴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想来是收到了好消息,不然也不至于那么开心高兴。

严仲休与岳城主的谈话,说不上顺利,也不算没得谈,只是岳城主的意思很明确,如今你严仲休作为雍州官场的二把手,怎么做他管不了,但是你是朝廷的命官,所作所为,都必须请示中央,得到首肯后,方可执行。

想让他派人大规模开采附近几座山脉的矿石,可以,先拿朝廷的批文,否则别说是你严仲休亲自来,就是雍州刺史大驾光临,他也是公事公办,大不了丢了这顶官帽子。

其实岳城主还是说得委婉了,主要是有两位剑宗真人在。

何况这两人的名头不小,来历更不小。

天蜀剑宗这一辈能够脱颖而出的弟子,称得上剑道大材的,唯有寥寥几人,而那几位大道可期的年轻天骄,在这两位姿容出彩的姑娘面前,也要收敛平日的桀骜,规规矩矩地喊上一声师姐,足以证明其剑术境界如何。

没得到满意答案的严仲休,轻轻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京城至雍州,快马加鞭,也需要一旬光阴,在这期间,能否麻烦岳城主为我等准备房间住宿,也能将此外的一些事情商谈好,得到你们想要的朝廷批文,便能迅速推进,免得拖延了宝贵的时间。”

岳神色平静地点点头,并无意见,而内心冷笑不已,如果真的能那么容易讨要到批文,你严仲休又何必大费周章地跑这一趟,哪怕他是一城之主,境界已离金丹不过是一步之遥,批文在,他又如何能拒绝其下发的命令。

完颜湫琴细心聆听着两人的对话,记在心里,反复揣摩。

反观轩辕胜雪,闲来无事,将腰畔的佩剑放在腿上,细心保养。

岳挥挥手,示意侍从去准备房间。

严仲休不再说公事,而是说起了近来发生在雍州的趣事。

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逐渐变得欢乐起来。

尤其是完颜湫琴不时插嘴几句,让得众人开怀大笑。

很快,侍从再次返还,低头在岳的耳畔说了几句,迅速离开。

岳笑道:“房间已经准备好,在下会让管事带诸位大人前去,若有需要,只管向其开口便是,在下还要公务处理,就不随同了。”

严仲休起身,作揖行礼。

岳起身回礼后,说道:“白贺,带几位大人去,切记不得有所怠慢。”

一位身段妖娆的妙龄姑娘上前,点头应是。

说完后,岳转身离去。

不知道是因为严仲休这位雍州官场二把手的缘故,还是轩辕胜雪她们的身份,总之安置的房间极为奢华,布置大有讲究,一看就是仅次于城主自身的上好房间,至于其他跟随严仲休而来的刺史府官员,就没有这种待遇了,但所处的房间,也比酒楼客栈的好上不少。

轩辕胜雪没有在自己的房间待着,而是来到完颜湫琴的房间,躺在床榻上傻笑着。

完颜湫琴摘下佩剑,放在床头,笑问道:“他又跟你说了,让你那么开心?”

“咳咳,其实也没说什么,怎么?你很感兴趣吗?”轩辕胜雪故作严肃地支起身子,望向完颜湫琴,开口道:“他说他得了一件颇为珍奇的山上重宝,打算回来后送给我。”

“就这个?没了?”完颜湫琴眨眨眼睛,看着轩辕胜雪。

轩辕胜雪无辜地摊摊手,笑道:“你以为还有什么?”

完颜湫琴轻笑道:“我还以为他打算带你去哪里游山玩水。”

“别这样啦,那些我都看腻了,就算他有这个心思,我也不打算去。”

轩辕胜雪在柔软的大床上打滚,一边扑腾闹着,一边问道:“严仲休让你领军去塞外,这个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左士麟虽未投身军伍,但操练骑军一事,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天才,这支铁骑我估算,哪怕是在诸多藩王手里的精锐铁骑,也能够排得上号,不逊色多少。”

完颜湫琴微微沉默,然后说道:“我曾收过族人的书信,说是近来塞外再无边军铁骑巡察,结合你跟我说的,估计更改年号后的两个月内,数万铁骑就会出现在塞外……”

塞外戎族最辉煌时,曾有过与武炎共治天下的说法,强者频出,尤其是三大王族,血脉体内存在了传承,代代都会有一位真婴境的武道强者出现,庇护一族兴荣不败。

但等到了武炎末年,狼烟遍地的那个年代,塞外戎族做出了一个最大胆的举措,在武炎王朝的邀请下,率军十万进关,以靖难为口号,与武炎军队相配合,清扫胆敢发动叛乱的势力,塞外儿郎自古善骑射,三万重甲铁骑,七万轻骑横扫而过,迅速将数方反叛势力剿灭,就在欲南下进驻平阳时,由武炎王朝的骠骑将军金黄澄亲自把守的权阳重镇失守。

雍州赵氏家主率领军与这十万塞外铁骑在一处辽阔无垠的平原上展开战斗。

结果不言而喻,雍州赵氏的军队溃不成军,如果不是有天蜀剑宗为首的一批山上修士全力阻拦,赵氏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有生力量,就要尽数在这一役打没了,因为这一点,待到赵氏掐断武炎国祚,开国建朝后,太祖皇帝御驾亲征,率领三十万大军亲征塞外。

完颜湫琴听闻族中的一些老人述说,双方胶着血战数日,最后,占有绝对兵力优势的商赵,击溃了塞外戎族的铁骑,为了掩护族人撤退,绝大多数武道强者都死于这一役,太祖皇帝麾下数员大将,亲率铁骑追杀三大王族,把商赵的疆域版图向北扩张了将近万里。

太祖皇帝建淮庭雄关,镇守塞外,分立东西,各有一位战功彪炳的藩王把守。

几欲灭绝的塞外戎族,凭借顽强的意志与生命力苟延残喘下来,用数百年的时间,这才一点点的发展壮大,三大王族虽有族人存活,但血脉体内的武道传承,早已断绝,就连各族秘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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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体法,也被大商朝搜刮一空。

这也是为何,作为前朝皇族的轩辕氏会与完颜王族关系如此密切的原因。

轩辕胜雪道:“让你率领这一万五千军去,一来是证明雍州的底气与力量,二来作为天蜀剑宗刑阁的你,能够某种程度上影响到朝廷的意志,三来,必要时可以领军阻滞其北上。”

完颜湫琴沉默,如今的塞外戎族,根本无法组织力量抵御商赵的铁骑,或者说骨子里的那点胆气,早在日复一日的淮庭关边军铁骑下,粉碎得渣都不剩,谈何有勇气反抗?

她没想到,为了不受天蜀剑宗的掣肘,商赵竟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

完颜湫琴缓缓抬起头,神色凝重道:“如果真的这样,我会亲自下山返回塞外。”

“你一个神枢境又能做什么?”轩辕胜雪紧紧盯着完颜湫琴,开口问道。

完颜湫琴轻声说道:“或许什么都做不了,但我无法眼睁睁看着我族群灭亡。”

轩辕胜雪静静望着这位自幼与她一起的姑娘,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长长叹了口气,无奈地将手放在储物袋,拿出三枚玉简,一红一绿一紫,放在床沿上,开口说道:“师兄早知道你会这么做,所以离开时,特意叮嘱我,如果你真的说了类似要独自下山返乡的话,就把这枚玉简拿出来给你,然后当你面直接捏碎即可。”

她指着居中一枚绿莹无比的玉简。

完颜湫琴失笑摇头,开口问道:“既然这枚绿色的玉简是他给的,那么这红色以及紫色的玉简又是谁给你,让你转交给我的?”

“嘻嘻,要不你猜猜看?”轩辕胜雪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完颜湫琴无语地望着她。

轩辕胜雪无奈道:“你这么不配合的话,我很难把话继续说下去的呀。”

“……”

“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你这不解风情的家伙。”轩辕胜雪叹气道。

“其实这三枚玉简都是师兄给的,不过叮嘱我要分情况给你,我嫌麻烦,也懒得思考什么情况不情况的,就直接全给你了。”轩辕胜雪说着,抬手往下轻轻一压,三枚玉简齐齐碎裂,漫天光点,汇合成一道消瘦的身影,模糊的面容迅速清晰,他双手负后,先是看了轩辕胜雪一眼,轻轻摇头,似乎在说不要太胡闹。

轩辕胜雪吐了吐舌头,一个鲤鱼打挺,离开柔软的大床,朝着外面走去。

“谈好了跟我说一声。”

完颜湫琴望着消失在门口的轩辕胜雪,又回过头看向厉臣。

准确来说,这是厉臣的一道魂念。

厉臣笑道:“修道不到一甲子,还未见过山巅的风景,真舍得死?”

完颜湫琴神色平静道:“对我而言,修道就是为了庇护一族,如今连家都快没了,再修下去,毫无意义,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对我那么上心,真的对我想法?喜欢我不成?”

厉臣没有接过话头,而是扭头看向门口笑道:“给你十年能跻身真婴吗?”

完颜湫琴笑着不说话。

十年跻身真婴?你真当修道登高是喝水,随随便便就能破境的吗?根骨资质,大道机缘以及虚无缥缈的气运,三者结合,方可能够尝试破境,跻身更高的境界,这就是为何前三境势如破竹,而往后两境却是需要数十上百年的光阴,才能寻求到一丝破境的契机。

厉臣看着完颜湫琴,轻笑着摇头,换了一种说法继续说道:“如果说我能为你争取十年,那么你能跻身真婴境吗?一位真婴境剑修,即使是皇族赵氏,也要认真掂量一下吧。”

完颜湫琴有些烦躁,直接说道:“别说你争取十年,就是三十年,五十年也没有用,何况你以为你是谁啊?天蜀剑宗的天行者就了不起了吗?真婴境要是有那么容易,我用得着那么努力修行吗?别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厉臣神色有些无奈,他缓缓来到这位塞外姑娘的身前,伸手轻抚过其脸蛋,擦拭眼泪,轻声道:“不怕,有我在就不会有事的。”

说着说着就越激动,最后流下眼泪的完颜湫琴扭过头去。

厉臣单手负后,轻笑道:“如果我有办法让你十年跻身真婴境呢?你还想立刻回去吗?”

门口忽然响起轻微的声音。

完颜湫琴蓦然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厉臣,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厉臣说道:“完颜王族血脉内的传承,是太古某位武道至强者的道统延续,不过那场大战太过激烈,以至于其战死,就连其子嗣也遭人暗算,血脉传承破碎不再完整,五境就已是断头路,不然是可以直通逾五境之上的。”

完颜湫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她落寞地笑了笑,说道:“那又如何,现在我体内,早已没有了那份血脉传承……”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头顶,厉臣含笑道:“不要怕,虽然我无法替你找回那份遗失的传承,但是我有办法再给你一份传承,能够让你十年内有望跻身真婴境的传承。”

他身形越发虚无,轻声说了些什么,便消失不见。

完颜湫琴怔怔地望向那人消失的位置。

她起身走到门口,说道:“听了你夫君的话,有什么感想?”

躲在门口的轩辕胜雪捂着头,朝完颜湫琴咧嘴笑道:“真是神通广大。”

轩辕胜雪难得开心起来的心情,似乎变得有些闷闷不乐。

完颜湫琴拉着她走回房间,两女面对面而坐,她问道:“虽然你说打算和姓韩的一块盯着她不要去沾花惹草,但看起来用处并不大,不说点什么,这可不像你的行事风格。”

轩辕胜雪白了她一眼,无奈道:“我能怎么办,上次那件事他知道了也没说什么,连一句责怪我的话都没有,害得我好些时日以为其实他并不是真的喜欢我,或者是没那么喜欢。”

完颜湫琴说道:“我说过不会跟你抢,就一定不会跟你抢,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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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胜雪听了这番话,非但没有开心起来,反而更加忧心忡忡,因为她想起了她母亲曾说过的一番话,太宗皇帝的皇后,之所以能稳坐那个位置,就在于一个不争不抢,女子不争便是大争,更容易得到男人的心。

“如果他非要对你下手呢?”

此话一说出来,轩辕胜雪就有些后悔了。

闻言,完颜湫琴怔住一会,旋即笑道:“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好歹是两个人联手,结果连个男人都管束不住,没喂饱?还是说家花没有野花香?我可提前说好,如果他真的用强,我可以没有办法反抗的,只好从了他。”

轩辕胜雪苦着张脸说道:“说笑的吧?总不能因为他给你擦了擦眼泪,又说了那些话,你就喜欢他了吧?这样未免也太儿戏。”

完颜湫琴伸了个懒腰,笑道:“我怎么知道,你自己问他去。”

离开完颜湫琴的房间后,轩辕胜雪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离开城主府。

施了障眼法,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磐猿城。

一个时辰过后,有位精心打扮过的青年来到磐猿城主府,说是找轩辕胜雪。

严仲休向青年作揖行礼,然后道:“在下并不知她的去向。”

忽然,身后一道淡然的声音响起来。

“不用找了,她已经走了,至于去哪里就不知道了。”

青年喊了声“万师姐”然后有些失望的离开了。

严仲休目送其离去,扭头说道:“听闻有一城正在举办春行夜灯花节,不去放松一下?”

完颜湫琴瞥了这位雍州治中从事一眼,没想到这位大人也好开玩笑。

“我就算了,免得到时候尴尬。”

严仲休笑道:“不得不说,在下真的是羡慕他,能够坐拥齐人之福。”

完颜湫琴笑道:“严大人至今未曾娶妻,回头我给严大人说一门?”

严仲休无语地摇头转身就走。

…………

夜晚。

雍州陉江。

刚刚处理完家族事务的韩雪娅返回房间,里面早有一个木桶,盛满了热水,水面漂浮着花瓣,与热气混合掺杂,令得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清香,让韩雪娅疲惫的心神得到了舒缓,她笑道:“这不下来和我一块沐浴?”

虚无中,突兀响起银铃般的笑声。

“如果我说这是我洗剩下的,你还想继续洗吗?”

韩雪娅有些无语。

一阵风吹刮而过,房门自行关闭,她褪去衣物,露出羊脂般雪白的娇躯,在热气之下,点点泛红,韩雪娅先用脚试探了一下温度,确认刚好合适后,慢慢将整个身躯沉入。

水面上只露出一个头,她发出舒适的长叹。

“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吗?”韩雪娅闭着眼睛问道。

片刻沉默后,虚无中再度传出声音。

“刑阁长老秦剑下山堵截降妖阁大长老,两位真婴境剑修的厮杀,造成了数百里的大地破碎,最后秦剑重伤而返回宗门,次日,降妖阁大长老消失不见,不知生死,而少爷那边就凶险许多,八位神枢上境的剑宗弟子围杀,据闻连一座山都被打没了,八人全灭,少爷还是活了下来,至于受了多重的伤不清楚。”

韩雪娅长长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

她收到消息的时候,有想过让蒙面女子赶去,但陉江距离那个地方太过遥远,就是过去了,厮杀也早就结束,作用不大。

所幸那个与她有过交易的姑娘,没让她失望。

韩雪娅突然问道:“家族那边有意让你担任客卿,什么事都没有做就能每年领一笔玉石,让我问问你的想法,如果你喜欢接下也无妨,那些老不死估计想借此向他示好。”

现如今的韩氏,小半家族事务由她接手搭理,但并不代表,她就能稳坐上家主,或者是成为家主候补,因为嫡系不仅有个韩三友,还有两个比他还要优秀的哥哥在。

“算了,我一青楼……”

娇笑声嘎然而止,一张小纸条从半空中飘落下来。

韩雪娅拿住看了一眼,倏然起身,美眸死死盯着小纸条。

近来雍州不太平她是清楚知道的,因为韩氏都借此清除了几位潜伏在家族的棋子,但是她没想到,那个人会如此大胆。

小纸条上是如此说着。

“雍州刺史府派一万铁骑护六万匹战马送向京城,先过苔州,此刻已在岚州境内,沿途两大州郡骑军无不溃散奔逃。”

在这之后,仍有一小串文字。

“主将寇于,随行者韩三友。”

收到这个消息,并为此震惊的人不仅是她。

洪节城刺史府内,武复兵攥紧拳头,将掌心的纸条碾碎。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位身穿麻衫的男子,怒声道:“朝廷要马,你就是这么个给法?”

男子缓缓睁开眼,面无表情说道:“你是我?”

言下之意是,你武复兵是这雍州刺史?我如何做事用得着你指手画脚?

武复兵冷笑道:“木颂愿你别以为是谁让你当上这个刺史官职的。”

“反正不是你武复兵。”男子平静说道:“不要回去,你那一千马廊仔已经被五千轻骑围住了,除非你想带兵造反,不然听我一句劝,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去理会。”

……

某座热闹非凡的城池里。

一位皮囊极其出彩的青年,正牵着一位绝美姑娘的手,在其耳畔轻声述说着什么。

这副美丽至极的画卷,让得路过行人纷纷驻足观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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