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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在林煜的死拉硬拽下,傅琛终于松了手,他刚一松手沈怀倾就像一滩烂泥一般滑了下去,彻底晕了过去。

林煜把沈怀倾放在沙发上,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丝丝地呼吸。

他刚准备打电话叫救护车,就被傅琛制止了。

傅琛眉头挤成一个“川”字,不耐烦地说:“不要叫救护车,沈怀倾在傅家大楼被救护车拉出去这样的事不能外泄。”

傅琛厌恶地瞥了一眼沈怀倾,冷声道:“既然她一心求死,那我们也不必大费周章了。”

林煜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沈怀倾,呼吸正在慢慢恢复,应该是问题不大。扭头看着傅琛,有些不满:“我知道她肯定是故意说了些刺激你的话。”

傅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这个女人是疯了,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她听到我们刚才在里面的对话了。”林煜面色凝重。

傅琛僵了僵,声色也缓和了许多,难道是这女人听到自己要利用她的感情,才故意说这些话激怒他,她真是下定决心求得一死。

傅琛一直觉得沈怀倾和他是一样的,只在乎利益,几乎不会被感情给操纵。

其实一开始沈怀倾进来的时候,傅琛心底也有猜测她可能在门口听见了他和林煜的谈话。

只是他想错了一件事,他以为沈怀倾会陪他演戏,却没意料到这好像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她明明知道什么样的话会让傅琛暴怒,她偏要说,还不肯低头。

此时的沈怀倾满脸痛苦的躺在沙发上,原本红润的嘴唇,现在苍白的吓人。傅琛走过去蹲在沈怀倾身边,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林煜递给傅琛一杯温水,嘱咐道:“别再冲动了,如果今天我没赶上来,沈怀倾就真的被你卡死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我家也一堆事呢,先走了,你好好的。”林煜重重地拍了拍傅琛的肩膀。

傅琛找了个毛巾沾着温水,轻轻擦拭沈怀倾的脸颊。

不得不承认沈怀倾很好看,即便不化妆也很诱人,脸上几乎没有瑕疵,白皙光滑。睫毛如同蝴蝶的羽翅,浓密卷翘在眼底洒下一片阴影。

把脸上的汗珠擦干净后,傅琛小心翼翼地往沈怀倾的嘴里喂水,他还从未这样照顾过一个女生,即便是林依晴他也从未有过。

或许是他是愧疚心作祟,总之他现在只想让沈怀倾健健康康地醒来。

混沌中,沈怀倾感受到有人温柔地给她擦拭着脸,嗓子里似乎有水进入,干裂感正在渐渐消退。

沈怀倾不安地动了一下,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我没死吗?是谁在照顾我?我好像听到最后有人进来了,那人大喊着傅琛的名字。是林依晴吗?

沈怀倾的意识逐渐恢复,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有人在照顾她,上次这样细心照顾她的人还是.....今天会是他吗?

沈怀倾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看到的却是傅琛蹲在一边,手里拿着水杯,有些愧疚地看着她。

沈怀倾对上傅琛的眼睛,立马就想到了刚才傅琛那双能吃人的眼睛。慌张的坐了起来,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紧贴着沙发,和傅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傅琛悬在半空的手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把水放在桌子上:“刚才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

沈怀倾没想到傅琛会给她低头,毕竟刚才她说的那些话的确很刺耳。

“过去了,就算了。”沈怀倾不以为然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猛地眼前一黑,直直地往地上栽去。

傅琛眼疾手快,长腿一跨,伸手就接住了沈怀倾,把她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你先别动了,现在你大脑氧气不足,很容易晕倒。”

沈怀倾挣扎着想从傅琛的腿上起来,却被他死死的摁住,她也不再矫情,闷声道:“那不是正好遂了你的意,我的股份也就是你的了,你也能正大光明的和林依晴在一起。”

傅琛有些惊讶,沈怀倾就这么轻易地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一时间他竟然无话可说。

“怎么哑口无言了?被我说中心事了?”沈怀倾见他不回应,咄咄逼人地问道。

她现在也搞不懂自己,在听到傅琛说旅游只是为了用感情侵蚀自己,那一刻心底的酸涩无以言表。

但她到底是因为利用难过,还是因为傅琛亲口说他从未真心对待她而难过。

她也分不清。

“没什么可说的,我们结婚本来就是逢场作戏不是吗?你现在何必在意这些?”傅琛毫无感情的诉说着,就好像再说别人的故事。

沈怀倾自嘲着说道:“是啊,但我还是想问你一句。”

“你真的没有过一丝摇摆吗?”沈怀倾海藻般的秀发散落在傅琛的大腿上,褐色的瞳孔里闪着点点星光,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本来这个答案傅琛应该是脱口而出的,可如今他却如鲠在喉。

沉声道:“没有。”

说完傅琛就闭上了眼睛,他没有勇气去面对沈怀倾了,到底有没有动摇,他的心底最清楚了。

沈怀倾看到傅琛的样子,索性就从他的腿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行了,反正该说的事我都告诉你了,既然你不担心那我也就无所谓了。”

沈怀倾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口红补着妆:“你也别打我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了,今天晚上我会让冯妈把客房收拾出来,我们分开睡吧。”

傅琛知道沈怀倾是来真的了,今天的那些话大概是真的伤到她的自尊心了。

犹豫了一下:“没这个必要吧。”

沈怀倾郑重其事地说:“很有这个必要,傅琛我不想和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我们还是公事公办吧。”

说完沈怀倾果断地离开了办公室,

傅琛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积压在心底的不甘、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了。只要他能拿起来的东西,都变得粉身碎骨,他就像一头时空的野兽。

发泄完,依靠着墙边缓缓滑落在地上,满目地狼藉,他似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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