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我们离婚吧
沈怀倾回到房间背靠着门,渐渐地身体就如同化作了一滩水,顺着门边滑落在地。刚才面对林依晴时她不断的在隐忍,她不想输,就算是输也不想太难看。
就在林依晴说出那句孩子时傅琛的时候,沈怀倾的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从头顶凉到了脚尖。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少奶奶,您还好吧,您别听信那女人的一面之词。”冯妈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刚才在厨房听到了沈怀倾和林依晴所有的对话。
冯妈这一句的安慰彻底让沈怀倾内心的防线决堤了,前所未有的酸楚与愤怒缠绕在她的心头,她觉得胸口堵得慌,眼前的水汽氤氲上来,胸间窒闷的几乎连嗓音都变得嘶哑。
“没事冯妈,这件事我会等傅琛给我一个解释的。”
冯妈在门口不安地左右踱步,眉眼间笼罩着一层薄雾,她的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围裙。
“少奶奶,万一少爷承认这事是真的,您怎么办?”冯妈支支吾吾地说道。
“砰!”
房门瞬间从里面打开了,沈怀倾的发丝散乱,满眼猩红,珍珠一般大的眼泪挂在脸上,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风中飘着的破碎羽毛,随时都要随风散去。
“冯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沈怀倾眼眸冷却,目光如冰锥子投向局促不安地冯妈。
冯妈慌忙摆摆手,面露惊恐之色,惶恐道:“少奶奶绝对没有,我只是担心你和少爷会因为这个产生嫌隙。”她的视线有些飘忽不定,回避着沈怀倾的眼神。
沈怀倾的情绪有些失控,她拉住冯妈的手,质问道:“你刚才肯定给傅琛发消息对不对?”
冯妈眼看着也隐瞒不住,沈怀倾早就知道她和傅琛暗通款曲,索性她就大大方方告知她。
“是的,但是少爷没有回复我。”
“手机给我!”沈怀倾的眼眸里仿佛能迸射出火光来。
她总觉得傅琛和冯妈一定有事情瞒着她,她觉得林依晴今天能够找上门来,这件事估计傅琛一早就知道了,毕竟林煜都告诉林依晴她假怀孕的事了。
说不定林依晴今天就是代表傅琛来试探她的态度的。
冯妈只得老老实实的的把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沈怀倾却看不得冯妈磨磨蹭蹭的样子,也害怕她做手脚,直接将手伸入了冯妈的口袋里,抢先拿出了手机。
果然,冯妈没有骗她,傅琛并没有回消息,也没有回电话。
这让沈怀倾心中更加不安,傅琛平常工作再怎么忙至少都会回一条消息,这次竟然是完全隔绝了外界的信息,不敢相信傅琛到底在巴黎做什么。
沈怀倾也不想为难冯妈,只是叮嘱冯妈如果有傅琛的消息一定要告知她。
————
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了十二月。
距离那天林依晴和沈怀倾谈判已经过去了八天,这八天傅琛没有一条消息也没有一通电话,沈怀倾每天都坚持在不同的时间段给傅琛打电话,可是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就连林煜也从一开始的助理接通变成了无人接听。
而沈怀倾被舆论折磨的更是不得安宁,果然被喻云熙猜对了,没几天林依晴怀孕的消息就占据了各大娱乐周刊的头版头条。
林依晴更是亲自出面开了发布会,承认了怀孕一事,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却回避不谈。
舆论几乎一边倒的认为孩子就是傅琛的,各个报社的大小记者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沈怀倾家门口附近蹲守,就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最后还是喻云熙找到他表哥何安,派了些警察驻守在门口这才减少了点记者。
最可气的是柯婧和傅鹤年竟然还打电话来责问沈怀倾,说她没有管好自己的老公。依照傅鹤年的权势想要处理几个杂志社是很容易的,但是他们却并没有这个意思,反而是让沈怀倾自己想办法。
沈怀倾每天被这些记者吵得头疼欲裂,每天就瘫在床上,数着日子看傅琛什么时候回来。
这天深夜,沈怀倾听着外面没什么动静了,肚子有些饿,跑下楼找吃的。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餐桌前有个黑影。
沈怀倾顿时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不会是变态的记者偷偷潜入家里了吧!
她脱下拖鞋,蹑手蹑脚地走下楼,那个黑影并没有动依旧坐在餐桌前。沈怀倾顺手抄起旁边桌上的金属装饰物,“啪”一下打开了灯。
明亮的光线刺得沈怀倾一时间都有些睁不开眼,等她眼睛适应了后,再看向餐桌,只见那人回头正盯着她。
那个熟悉的面庞。
是傅琛。
沈怀倾的手无力的下垂,金属装饰物也应声掉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她看着身穿黑色风衣的傅琛,无端觉得那双眼让人不寒而栗,就这么几秒她的后背就凉透了,大厅内温暖如春,她却如坠冰窖,寒冷刺骨。
傅琛静静的坐在餐桌前,修长的身影被头顶的灯光拉的有些变形,他转了转乌黑的瞳仁,紧盯着她,一言不发。
沈怀倾觉得眼前的傅琛很不一样,浑身散发着戾气,和前几天那个对她温声细语的男人截然不同。
在法国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怀倾一步步靠近傅琛,她的目光笃定,闪着湛湛星光。
“傅琛,你怎么回来也不和我提前说一声。”
傅琛望向沈怀倾的眼神异常冰冷,上下打量她片刻,终于出了声:“临时决定回来的。”他的声音是紧绷的,喑哑的,甚至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沈怀倾的脸因为这几天失眠导致有些苍白,她紧咬着下唇,出了一口长长的气,似乎要把这些天的压抑全都吐出来。
“为什么这几天不联系我?你知道这些天我有多难吗?”
她有一种预感,觉得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愤怒委屈和不甘将再度燃烧起熊熊烈火。
傅琛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怀倾,神色阴鹜,眼底寸寸结满寒霜。
“沈怀倾,我们可以离婚了。”
“哦不,是宋徽。”男人的声音糅杂着空气中的冷意,像蛇一样密不透风的将人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