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场外意外
“小盈，他们都走了吗？”
被留在家里的江词，百无聊赖地伏在窗边。
“老爷和少爷已经离开了。”小盈百思不得其解，喃喃问道，“为什么方家这么大的宴会，老爷不愿带小姐去呢？”
江词轻愣了一会儿，也不解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小盈，我们去找秦霜姐姐吧？”
小盈轻叹息道：“秦小姐最近都不在店里。”
她也跟着叹息，随即又伏在了窗栏边。
而彼时在方家的饭店礼堂里，人头攒动，华丽的衣饰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段晏安同林时深伫立于楼上的倚栏边，似是在探讨着什么。
“段少帅。”方仕霖忽而出现。
两人一齐回了头。方可跟在方仕霖身旁，见得心心念念的人，自是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方老。”段晏安颔首回礼。
方仕霖也悠然站到了其身侧，放眼望去楼下的宾客，眼眸微亮。
“张公子都定亲了，怎的不见少帅有一两房姨太太？”
他却轻笑道：“方老说笑了，我手头事务繁多，自是不能耽误了别人。”
站在最边上的方可，听得他的话，心底的喜悦更甚，随即用余光看他。
“正是少帅繁忙，才更应该娶一两个女人，照顾左右不是吗？”方仕霖仍是继续道，“当然，如果少帅需要的话，这烟都的世家小姐们，方某倒是可以搭桥牵线。”
段晏安眼眸微垂，笑意依旧，却没有应答。而方可则握紧了衣袖。
“……江老板的女儿，方某便觉得极好。”他快速扫过段晏安的神情，想验证自己的猜想，“江小姐品貌俱佳，似乎还与少帅关系不错，倒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是他似乎没有反应，倒是方可的神情更是幽暗了，冷然插话道：“江小姐与夏先生已经定亲了。”
方仕霖回头用眼神警告了她。
“……那还真是可惜了。”
段晏安神情仍旧淡然，但也没有回应一句。林时深随即找了个借口，两人一同辞别离去。
“连方仕霖都看出来了……”林时深幽幽低语道，“就某些人还不承认，哎……”
“你当真以为他安了什么好心？”他瞥了他一眼，便自行离去。
方仕霖想要试探的心思，他又怎会猜不到？
林时深也立即跟了上去。走向人群的两人，迎面便遇上了张羽书，还有挽着他的唐惜。
唐惜下意识地握紧手，错开了视线。
段晏安用余光瞟向林时深，随即抽身离开了。
张羽书最先开了口：“好久不见，林少爷。”
“确实很久没见了。”他收回了目光，如常打照面，“今日有点儿事，那就下次再聚。”
唐惜余光跟着那离去的身影，直至他被来往的宾客掩尽。
而段晏安如常提前离开了宴会。
车行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沾了雪水的石路，倒映着路两侧的灯光，即便是在夜晚，也是看得清楚。
突然，一个突然逃窜出来的人影，迫使车急刹停下。
“怎么回事？”
顾之目光追随着那个人，回道：“不知是从哪里跑来的人。”
他看向那人逃出来的方向，不由地皱起了眉。
“这茶馆是谁的？”
“应该是方家名下的。”顾之也看向了一切正常的茶馆。
车再次前进而去。
“砰！”
一声爆炸巨响，火光四溅。
顷刻间，一道刺眼的光芒照亮了黑夜。当火慢慢退去，原本车水马龙的街道，瞬时变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刺耳的枪声，激起了无数惊叫声。
段晏安手撑着车椅，终于缓了过来，而下一刻，一枚子弹从被震碎的车窗飞来。
幸而与他擦肩而过。
他重重踢开了车门，与顾之一同掩进了暗处。
方仕霖的人与那群不明来历的人，激战不息。
段晏安扣动扳机，枪口对准了藏在刚处的狙击手，微沉的深眸，凝然直视高处还不知情的人。
子弹出膛，直中命脉。
随之，枪火也引向了他们。
他们掩在暗处，对方的子弹尽数落了空。
随着整齐的步伐声，火力减弱，那群人似是预先算了一般，向四处散去。
段晏安这才走出了暗处，赶来的官兵立即将其护在了中间。
“追！”陈福随即命令。
“人已撤退，再追也是徒劳。”他瞥了一眼周遭，命令道，“带些人去彻查，其余的人留下清查现场。”
“是！”官兵们齐声领命退去。
只有陈福犹犹豫豫地立在原地。
“少帅……不先告知张司令吗？”
段晏安转回了身，眼眸轻抬，冷然反问：“你说什么？”
陈福定了定神，但神色依旧慌乱。
“陈厅长……”他慢悠悠地前进了一步，眼底慢慢凝寒，“是我说的话不管用了吗？”
“少帅，说哪里的话？”陈福立即赔笑道，“属下这就带人去！”
段晏安冷笑道：“那就劳烦陈厅长了。”
“属下这就去办！”
陈福不敢得罪他，自是迅速带人前去探查。
“少帅……”
顾之眉头微蹙，目光落在其手上和额上，被玻璃碎片划出的伤痕。
“回去吧。”
段晏安转身进入了身后的车，车上的官兵自觉下车，把驾驶座让给了顾之。
两人随即也离开了现场。
而宴会上，得知一切的方仕霖也急匆匆离开了宴会。
“那群人似是已经潜伏了许久，撤得也很快。”
在其左右此后的丁毅，向其禀报了情况。
方仕霖交叠拄着拐杖的手，紧紧握着。
“段晏安在场？”他冷声问道。
“是，段少帅刚从那儿经过……应该不是他。”丁毅仔细回想着原况，“倒是张司令的人，是等人撤退后，才姗姗来迟的。”
方仕霖阴冷的目光，轻愣了片刻。
“张棋……多派些人盯着他。”他语气极冷，“当真以为，勾结上了唐家，我就拿他没办法了？”
于此时，陈福派去告知张棋的人，也已将消息带到了。
张棋重重放下的咖啡，荡出瓷杯，染湿了纯白的桌布。
“到底是什么人？”
张羽书却是先想到了最危险的一层。
“爸，这么一来，方仕霖怕是会怀疑您了？”
张棋转回了身，冷笑而言：“你爸我会怕他怀疑？”
他担忧的不是方仕霖的怀疑，而是这背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