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天空下着大雨，少年一袭白衣已经湿透，他跑进不远处的破庙中避雨，拍打着身上的水珠。一回头却发现一个少女正愣愣地盯着他看，他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我身上可是有什么东西，姑娘看得如此出神。”

那少女摇摇头，笑道“没有，只是觉得公子与我老家的一个兄长长得像极了，所以就看得出了神。”

少年笑道“竟如此之巧。”

少女向他揖手“小女子姓名颜月，不知道公子姓名是什么？这番是要往哪里去？”

少年同样朝少女揖手“小生姓名乾桀，是要赶往北辰山的元正派，不料突然下起了大雨，怕耽误了路程，小生还需继续赶路，告辞。”

乾桀方想要走却被颜月扯住了衣角，颜月将手中的伞强硬塞到他手中“外边雨下得如此大，公子还是带着把伞的好。”

乾桀将伞塞回到她手中“你将伞给了我，那你又该怎么办？”

“不必担心，我会御水术。”颜月朝他眨了眨眼，笑道“若你觉得用了我的伞你会不得心安，那――不如你做了我的兄长，如何？”

乾桀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姑娘说的是什么话，一个女子，怎么能随便就认了个兄长，若是让你家中人知道了那还了得！”

颜月垂下眼帘，随后却又笑了“无碍，反正，我也是没有家人的。”

乾桀心中一颤“好，我做你的兄长，日后你便是我的妹妹了，若是你什么时候碰到什么事情了，便到北辰山元正派去寻我。”

“好啊。”颜月笑着“兄长，这伞你便拿着吧。”

乾桀也是笑了笑接过她手中的伞“告辞。”

三日后，元正派的新弟子挑选赛上，颜月以第一的成绩拜在了元正派掌门的坐下，当乾桀看到她时，满脸都是惊讶。

“兄长，妹妹来找你了。”颜月笑嘻嘻的道。

“你，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我们出去说这是掌门住的地方私闯是要被罚的！”乾桀担心道。

“阿桀，这是这次的新弟子中的魁首，日后他便是你师妹了。”

――――

乾桀苦笑着，回忆起当年，他也还只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年郎。

云宛与云央在坟前跪了下来，云宛将一盒骨灰放在坟前“前辈，我师父已经仙逝百年，其生前最遗憾之事便是未曾能来看看前辈，如今其弟子，云宛与云央，带着师父的骨灰，来了结了师父的遗愿。此后，师父的骨灰便可以散去了！”

云宛与云央在坟前磕了几个头，然后站起来打开骨灰盒，将里边的骨灰散在空中。

“师父，您大可尽情地去吧！前辈的转世已经寻到，您老人家不用操心啦！”云宛朝着空中喊道。

“道长，师父的遗愿已经完成，我门中还有事，便与妹妹先行告退了。”云宛与云央朝乾桀揖了揖手，转身便离开。

乾桀仍然坐在坟前，眼睛从未离开过墓碑。

他微侧头，轻声说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躲着。”

夜楚菲从他身后走来，眼眶微红，扑通一下跪在了他面前“师傅，徒儿不孝，更随了师傅如此多年竟不知师傅的眼睛……”

她的声音更咽着。

乾桀不过轻轻一笑，手掌抚上她的脑袋“不怪你，是我有心想瞒着你。”

夜楚菲红着眼眶看着他“师傅，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云掌门与我讲的那个故事，里边的道士是您，那师傅的妹妹，想必就是这位前辈了吧？”

夜楚菲看向坟墓。

“阿念，凡事不要太执着，要是你真的想知道，自然也就会知道了。”

夜楚菲怔怔地看着他，过了良久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