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效果付费打开了开拓客户的局面，客户需求上来了，随之而来的是人手不足问题，团队几个人要应付公司内内外外事无巨细，忙起来恨不得有三头六臂。招聘成了当务之急。

余骏宁在智联招聘、51job等平台注册都申请了账号，每天抽时间浏览求职人员的简历，一个个打电话联系。公司资金紧张，开出的薪资并不高，为吸引求职者，在岗位介绍里写了一些“鸡汤”文字，什么大数据初创企业、工作氛围轻松有朝气、发展前景好之类的。

多数应聘者一听说这公司刚起步，在租住的小区房子里办公，连一个正式的办公室也没有，纷纷打了退堂鼓，寥寥几位来面试了以后也没了下文。

有一天大家在家办公，有人敲门，乔夏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浓妆、戴着蓝紫色长假发，身穿cosplay红白色套装，打扮成一只九尾狐的年轻妹子，一时愣住：“您找谁？”

九尾狐妹子说：“罗明浩。”

“明浩，有人找你。”

罗明浩走过来，看到九尾狐妹子，也是一脸迷惑：“你是？”

“我是小妍。”小妍凭声音认出面前的胖子就是和她一起玩游戏的人。

“哦！”罗明浩像记起来什么，“九天玄女？”

“嗯。我刚参加一个cosplay活动，路过你们小区，顺便过来看看。”

“进来进来。”罗明浩将小妍迎进来。

“这是小妍，我和你们说过的，有兴趣来应聘实习生，本院的，今年大四。”罗明浩介绍道。

“你全名叫？”罗明浩还不知道人家真实姓名。

“方小妍。”

众人恍然，前几天罗明浩说玩lol认识一个妹子，游戏里叫九天玄女，交大计算机学院的。派恩招不到人，罗明浩逮到一个能聊几句的，就劝人家来应聘派恩。没想到妹子真的来面试了，虽然登场方式特别了点。

窝在沙发上打盹儿的派派迷糊地睁开眼睛，闯入视线的鲜艳似火的“九尾狐”吓了它一跳，抬起头朝小妍叫了两声。

“没事，别叫。”乔夏上前摸摸派派的头，安抚它，派派哼唧了两下，没有再叫，把头趴下去。

小妍大大方方地和屋里的人打了招呼。大家也热情地回应她。

罗明浩将她带到长桌的一边。

“谢谢你过来参加面试。”罗明浩说，他递给小妍一张名片，小妍接过一看，上面的职位是上海派恩信息技术有限公司首席运营官。

罗明浩看小妍盯着名片上的title看，不由笑说：“我们公司现在只有四个人，都是首席某某官。”

小妍笑了，从背的小包里拿出自己的学生证给罗明浩看，学生证照片上的小妍眉清目秀，和罗明浩眼前妩媚的“九尾狐”气质判若两人，不过从五官还是认得出来是同一个人。

罗明浩递给小妍一沓文件：“我们公司的工商材料。”

小妍看了看，有派恩的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还有罗明浩的身份证复印件、学位□□。

条件好一点的应聘者一听派恩连个正规办公室也没有都不想来面试，小妍是应聘的人选中各方面很优秀的，她愿意来面试已经不错了。罗明浩把派恩和他的材料给小妍看，证明派恩不是个骗子公司。

罗明浩给小妍讲大数据、算法、数据模型，讲派恩的产品和团队的梦想——建立一个基于大数据的诚信体系。有些专业名词小妍短时间内没办法理解，但她看罗明浩的眼神慢慢变得郑重了，这个男人介绍他们的公司时那种闪闪发光的眼神像极了看那些精美炫酷的cosplay造型时的自己。

小妍答应来派恩实习，一周至少保证四天到岗。她是本地人，爱好动漫、摇滚、话剧，是个文艺女青年。她和罗明浩打lol认识，对方喊她来面试，她没多想就来了。

她不喜欢那种一板一眼的单位，派恩宽松自由的创业公司氛围挺对她的胃口，她打算先干一段时间看看。

过两天，小妍来派恩报道，这次她一身休闲打扮，夹克外套、牛仔裤、帆布鞋，一头柔顺的卷发自然地披在身后。罗明浩给她安排在大长桌的一角，桌子上只有笔、便签纸等简单的文具。派恩没有多余的电脑给她用，小妍带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你坐这里，我们这儿条件简陋，你迁就迁就。”罗明浩说，他圆润的脸很有亲和力，他把小妍的椅子搬到他的位置旁边：“我先给你讲讲公司的业务和产品。”

罗明浩一边在电脑上演示御安，一边给小妍讲解。作为开发者之一，罗明浩对御安了如指掌，讲得很详细，间隔会停顿下来问小妍是否有没有不明白的地方。

小妍边听边做笔记，有疑问会及时提问。两个小时下来，小妍对御安和大数据反欺诈有了个初步的概念。罗明浩对产品的如数家珍给小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嗯，这是一个做事认真的胖子。”她想。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点，罗明浩笑嘻嘻地说：“今天新同事过来，我们出去吃吧。好久没出去吃饭了，改善改善伙食。是不是，乔夏？”

乔夏配合地笑笑：“是啊。”

两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余骏宁，余骏宁大手一挥：“出去吃。”

余骏宁把大家领去了客如云，服务员把菜单拿上来，罗明浩把一本菜单递给小妍：“看看想吃什么？”另一本自己翻看，一边看一边感慨：“好久没来，客如云的菜怎么看起来都这么好吃？”

小妍说：“你们点吧，我没有忌口的。”

罗明浩没有客气，一连点了五个菜：“你们还想吃什么？小妍你点一个。”

“我都行。”

“乔夏你看看。”罗明浩说。

“要不再点一个酸菜鱼？再点一个没关系吧？”乔夏看余俊宁的脸色。

余俊宁哭笑不得：“看我做什么？想吃就点。”

“怕你又唠叨没钱了。哎，天天吃打卤面，肚子里都没油水了。”罗明浩摆出一副苦脸。

“我什么时候唠叨了？”

“每次只要一提出去吃饭，你就说要省钱，在家吃打卤面。出去吃个烤串都要控制人均预算。”

乔夏在一旁偷偷笑，团队的家底都要被罗明浩翻出来，余俊宁忍不住了：“在新同事面前注意点形象。”

罗明浩不敢再说余俊宁，将话题转向小妍：“小妍学妹，一看你就是很有眼光的孩子，有慧眼。”

“？”小妍被罗明浩夸得晕头转向。

“别看现在派恩只有几个员工，连办公室也没有。当初马云创办阿里巴巴时，不照样很寒酸。我们对派恩的前景很有信心。你算是派恩的第五名员工，以后派恩上市了，公司市值几十亿几百亿，你作为创始员工，前途一片光明。”

小妍被罗明浩提到的“上市”、“几十亿几百亿”唬住了，听上去牛逼哄哄的样子，和现在连出去吃一顿都要精打细算的是一个公司吗？

“早知道你口才这么好，以后招聘让你来，多说点话把人给我招来。”余俊宁说。

菜上了，四人把六个菜吃的光光，余俊宁他们应该真的很久没出去吃饭了，三个人每个人都吃了两碗米饭。

罗明浩吃完摸摸肚子感慨：“我才发现，如果天天能吃客如云，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乔夏深表赞同：“我也觉得。”

余俊宁笑他俩：“什么时候你们对幸福的要求这么低了？”

罗明浩笑：“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创业让我明白过去的日子是多么滋润。降低标准，提升幸福感，这也是创业的一个额外好处。”

一顿饭的时间过得飞快，小妍知道了原来余俊宁和罗明浩是本科同学，余俊宁和乔夏是国外读书时认识的，还有一个团队成员叫林威，不经常过来。几个人既是创业伙伴，又是朋友，团队的氛围让小妍感觉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