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闲逛
不久后，伯特骑士带来了一个土黄色短发，眼窝和颧骨凹陷，鼻子挺直。皮肤黝黑，身材壮硕，身着老旧胸甲，年纪约么30岁左右的男子。
给李修做了简单的介绍之后，伯特骑士行礼便离开了。
男子名为西泽，是伯特骑士的为数不多的追随者。
西泽进来后做了一个不太标准的贵族礼，语气平缓说道：“王子殿下，伯特大人已经嘱咐过我了，西泽听从您的吩咐。”
双眼打量着双肩自然下垂，嘴角略微上扬的西泽，不同于伯特骑士的拘谨他的随从显得更加放松，这让李修不得不产生了点兴趣：“看到我你不会感到害怕么？”
“欧~，王子殿下，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您感到不满。”话落，西泽屈膝半跪低垂着脑袋严肃道：“服侍您是我的荣幸，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西泽误会李修对他不满。
李修则是觉得西泽没有贵族的那种敬畏。更多的是一种无所谓的散漫。
误会就误会了，就当做给他下马威了，对自己保留一点敬畏之心也好。
没有在原来的问题上做解释，李修起身拿起黑色的斗篷：“起来吧。陪我在达鲁亚城内逛逛。一会到了外面换个称呼，叫我修大人，大人，或者其他的名称都可以，伯特应该提醒过你，我的身份不能暴露。”
“稍等一下，殿下。”
西泽起身后躬身解释：“我想殿下您该换身行头。”
达鲁亚内城东边的集市上，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阳光逐渐将整个内城笼罩起来，显现出古老迷醉的异度风情。
二人漫步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李修身着一般男性的灰色束腰外衣、马裤内衣则是粗布制成的衬衣和长内裤，酒红的长发和脸颊也用头巾严实包裹着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看着西泽轻松惬意的神情，眼睛来回张望，李修随口问道：“你确定这样真的没问题。”
“大人，没问题的，您应该表现得在自然一些。”
西泽肯定得点了点头，隐晦指了指一个方向：“大人，您看那边是不是跟您得装束差不多，那些都是外地得商人，他们大多数都是这副打扮，防止被那些贪婪得强盗盯上。”
余光瞥了一眼西泽所说得位置，确实如此，心安了不少。
人潮涌动，说话声音连成一片，古瓦青砖，木门墙壁，略微倾斜二层茅草屋紧密相连延伸向街道得拐角。
不大的街道，两边挤满了小贩，使得不宽的街道变得更加拥挤，不知名毛皮，奇形怪状水果，还有各种新鲜食物，莫名的有种农村菜市场的感觉。
西泽在一旁充当着导游，不断得介绍得周围得人或者事，仿佛达鲁亚城底层的百科全书一般。
余光瞥见远处阴暗小巷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在伸手向来往的人群乞讨者，注意到另一只空荡荡的袖口，李修好奇问道：“内城不是不会有贫民么？”
“大人，那人是一个赌徒，他应该是还不起债务而被砍掉了一只手。”瞧了瞧乞丐的模样，西泽不屑嗤笑：“大人，那些赌徒不值得同情，他们大多数都将自己一切包括妻子儿女都压在了赌桌上才变成现在的模样。”
还不忘冷冷补充道：“很快他们就要被城内的卫兵丢到外城了，然后尸体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被发现。”
注意到西泽憎恶的神情，李修好奇道：“你好像很厌恶他们？”
“我的父亲就是一名赌徒。
”
二人无言行走在街道上，在一个宽阔的角落，周围围拢着许多人，不时有行人驻足观望。
好奇的李修跟着凑了上去，垫着脚透过攒动的人头看到两三人表演着杂技，表演到精彩之处，就会有人抛出手中的铜币，只是没有欢呼没有喝彩。
“这是旅行艺人，他们向往自由，会随着商队路过个个城镇给人表演以赚取铜币。通常他们会支付一部分所得给商队，和城内的卫兵。”
耳边时不时传来西泽的讲解。
“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李修忽然有点兴致缺缺，逛了半天刚开始的新奇的已经没有了。
注意到李修的神色，西泽张望四周试探的问道：“大人，要不我们去其他街道走走，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自由民的集市。西边才是贵族和大商人交易的地方，相信那里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闻言，李修眼睛一亮：“走去看看。”
达鲁亚内城西街，李修二人从直板马车上下来，西泽随手丢了5个铜币马夫。
街道宽敞平整，地上铺满了细碎的石头。街道干净整洁，时不时还能见到三三两两身着制式胸甲的卫兵走过，店铺大门敞开，能看到各种各样的货物摆放其中。
来往的都是干净整洁，衣着讲究的体面人，注意到自己满是补丁的衣服，李修忽然发现自己模样有些欠考虑。
西泽第一时间就拉着李修进了一家服装门店。
不一会，戴着兜帽身着深棕色束腰长衣长裤的李修从店内走了出来，还有两把匕首和兽皮布袋分别系在腰的两侧，活脱脱一个刺客形象。
“这个又是什么角色扮演？”
李修满脸疑惑的看着与自己同款装扮没有兜帽的西泽，暗道，这不是更加明显了么。
“大人，没有关系的，这是冒险者装扮，只是大人您的发色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您的兜帽会稍微奇怪点。”
打量四周一眼，看到没人注意这边，西泽蹲下身子不经意在地上抓了泥土，凑到李修面前低声道：“失礼了，大人。”
在李修愣神的功夫，他感觉脸被一阵涂抹，看到西泽满意的神色，反应过来这是在做简单伪装。
随后又被带到了街边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店，门上挂着白色的兽骨，门牌上写着波顿药剂。
叩响屋门，西泽叫道：“波顿，是我西泽。”
“咚咚咚~”又敲了一阵，一个慵懒低沉的声音吐槽着：“来了~，该死的，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呢，如果让我知道你没有买东西，让你知道我波顿大爷的厉害。”
屋门猛然的打开，睡眼惺忪，下巴卷毛胡茬身着暗绿长衣的矮小汉子出现在门内，汉子捂着嘴打着哈气不满说道：“西泽，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知道后果的。”
“波顿，抱歉了。今天确实有事需要你的帮助。”
西泽领着李修进门后，便看见波顿眯缝着眼睛随手在置物架上拿起一个巴掌大土黄色罐子。
见状，西泽连忙出声制止：“波顿，我今天不需要这个，快点收起来！”
“那你来干什么的，别跟我说你已经不去马丽娜旅馆了，听说那里可是......”
“够了！波顿我今天是陪着一位贵族大人过来的，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
矮小的波顿还未说完就被西泽打断了，脸色不自然的瞥了李修一眼，发现他并没什么表情，暗自松了口气，正色道：“改变发色的药剂还有吧，最好没有任何副作用的。”
隐晦看了西泽一眼，波顿掀开身后的门帘从里面端出了一盆水，随手拿起货架上的圆柱器皿，滴了几滴药水，用手搅拌了几下，最后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将头发浸泡一下，默数十个数就好了。颜色变了之后，只要不碰水就能一直保持着。诚惠1银币。”
端起木盆走向侧边房间，西泽朝着李修说道：“大人，请跟我来。”
过了一会，当李修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亮眼酒红的长发已经变成暗沉的棕色。
看见西泽正撑着桌面与抽着烟斗的波顿闲聊着，便随口问道：“西泽，可以了么。”
“可以了，大人。”
西泽起身点了头，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便离开了波顿的小店。
走在街上，李修用布条将头发绑成了长长的马尾，整个人顿时清爽了很多，加上脸上的污渍，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不会认出他来。
想起波顿店内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还有房间内森森白骨，成堆的不知名的药草，李修不由好奇道：“那个叫伯顿的是什么人？巫医？”
闻言，西泽摸了摸下巴沉思一会：“不是，他是盗贼。-”
看着李修露出更加疑惑的表情，回头朝着波顿药剂店看了看小声解释：“他的祖父和父亲都是盗贼，所以我说他是盗贼。听说，他的祖父偷了一个炼金大师的笔记，知道了上面的配方才开了这个药剂店，其实他真正的本事是盗窃。”
“你很了解他？”
“算是吧，我跟他已经认识很多年了。”
西泽说到这里抬头望天，追忆起过往。
“马丽娜旅馆是什么地方？”
李修话锋一转，目光紧盯着西泽的表情。
西泽面色一僵，支支吾吾说出了两个字：“妓院。”
李修目光闪烁，眼眸泛着色彩，西泽太懂这个眼神，猛一激灵：“大人，您还太小！不是，大人，那种地方不合您的身份！”
要是被波特骑士他带李修去那种地方，估计剩下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大人，……”
“好了，西泽，放松。那种地方怎么可能符合我这种身份的人呢。”话锋一转，李修严肃道：“城内有没有靠谱的巫医，我想去看看。”
马丽娜旅馆么，看来有空需要去跟里面的人探讨探讨艺术了。
作为一个优秀的美术生，我的笔好久没动了。
话题转变的太快，西泽回神摸了摸自己下巴，仔细思考了一下说道：“我倒是知道几个，具体的我还需要去了解一下情况才行。”
随着二人的步伐行进，周围声音愈发的嘈杂，时不时还有躲避过往的车辆，二人默契的没有再讨论后面的话题，又回到了随意游玩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