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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乌青道的友谊

看着火急火燎的黑夫,林幼安示意他不要着急,他自会处理。

于是他带的铁牛与黑夫,走出了寺狱,恰好看到带人来此的司马贤。

一见到司马贤,林幼安立马摆出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说道:

“世叔要为小侄做主啊。”

司马贤一看林幼安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是不由得有些愣住了,扭头看向了一旁刚刚报信的小厮。

小厮也是一头雾水,他之前分明记得给自己传递消息的狱卒,说的是林幼安带人将王新甫给关押起来了。

搞不清状况,司马贤只好先安抚林幼安说道:

“贤侄受了什么委屈,世叔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那王新甫仗着是客部出来的客卿,竟然不将我放在眼里,如此我咬咬牙也就算了。”

“可是之前明明商量好了,说是两天半审问出这些贼子的幕后指使,他却一点也不着急。”

“你看我这几天急的是彻夜难眠,嘴里都上火起泡了。”

司马贤也是颇为无奈,谁不知你这几日吃喝玩乐,好不痛快。

还彻夜未眠,睡得比谁都安生。

至于起泡,那分明是你喝酒吃肉上的火,与审问无阙贼人又有何干系。

林幼安却不管司马贤表情里的意思,继续倒苦水说道:

“就在刚刚我问王新甫,可有将这些贼人审问出个一二。”

“他却说与我无关,还不搭理我。”

“于是,我与之理论说这寺狱归我管,可是经过你与范少卿认可的。”

“况且我这寺丞之职可是经过陛下与大宗正都认可的,他竟然说不认就不认。”

“好似这寺狱是他家开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分明是藐视我大秦,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不将大宗正放在眼里。”

“长此以往,国不将国,家不成家,我大秦千百年的基业难道就要这么毁在他的手里。”

“我身后这些人也是看不惯王新甫那嚣张跋扈的气焰,于是纷纷站出来将他的罪行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正准备整理成册,到时送到你的官署。”

“也正因如此,我才知道他这几日虽然是在审问贼子,可背地里却想偷偷将这些无阙之人弄死。”

“到那时来个死无对证,这让我不禁怀疑他就是无阙埋在我靖安司的间隙,不可不查啊。”

司马贤被林幼安这一长串的控诉说的是哑口无言,一时语塞。

好在他身旁的尚言诚站了出来,指着林幼安话里的漏洞问道:

“如果王狱长真的是间隙,想要弄死这些无阙贼子,那恐怕他们第一天就会没命吧。”

见有人站了出来,还质疑自己冤枉了王新甫,林幼安不客气地问道:

“你是哪位?”

尚言诚也没想到林幼安竟然来了这么一句,介绍自己道:

“我是尚言诚,是负责客部的寺丞,王狱长之前便是客部的客卿。我与之熟识,知道他不是藐视国威之人,更不可能是无阙贼子。”

“那说明你被他欺骗了,如果不是他之前隐藏的好,他如何能有这机会接触到我们抓的这些人。”

“至于你说他为何将贼人留到今日,倒是给我提了个醒。”

“我想他一定有同谋,他想偷偷拖延时间,到时与同谋一起将他们救出。”

“如此推断,他这个同谋一定也是身处高位,而且还有机会让无阙之人偷偷藏在我靖安司。

说到这里,林幼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颤巍巍地指着尚言诚说道:

“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果然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尚言诚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大声吼道:

“简直胡说八道,我岂会勾结无阙,真是气煞我也。”

“不是你,你就拿出证据。说那么大声干嘛,难道声音大就能证明你是清白的。喊的唾沫星子乱溅,你讲不讲卫生。”

单论诡辩的本领,林幼安有自信不输给他们任何人。

他可是经过前世各种信息轰炸过的,谁还不会讲个大道理了,给人胡乱扣个大帽子。

司马贤看着伶牙俐齿,不按常理出牌的林幼安,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在他印象里,林幼安温文尔雅,是个典型的儒生,说难听点就是好骗。

何时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哪里知道,原来林幼安只是跟他们装温文尔雅。

那是因为他没有保命的手段,而且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世界,只能装成一只小白兔。

可是如今林幼安已突破至了夜游境,有了一定的自保手段,何必再畏畏缩缩。

司马贤看着被气得要死的尚言诚,又看了一下人畜无害的林幼安。

最终还是放弃与林幼安虚与委蛇,而是直接命令道:

“你且将王新甫放了,这里面应该有什么误会。至于你说他是无阙的间隙,我是万万不信的。”

然而令林幼安没有想到的是,他没等来范葭萱的支援,却看到乌青道带着一队黑衣卫走了过来。

“不知林寺丞犯了何罪,劳烦寺卿这般兴师动众。”

乌青道的出现,令在场的人都有些难以置信,包括林幼安。-

在他看来,他与乌青道也只是喝了两场大酒,不至于为了他连自己的前途都可以不要。

而司马贤也是没想到乌青道竟然敢与自己作对。

他一个降将,何时敢如此胆大包天。

想必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支持他。

那个人是谁?

是范葭萱,还是眼前这个林幼安?

看来今天想强行让林幼安放人是不太可能的了,司马贤看着林幼安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且好自为之。”

“世叔这话是何意,可是误会小侄了。”

见林幼安还与自己装疯卖傻,司马贤老脸也是几经变化,终于叹了口气说道:

“是我小瞧你了,不愧是咸阳的第一才子,果然不凡,我们后会有期。”

“既然世叔都这么说了,小子我也无可奈何啊。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世叔,慢行。”

慢行……

司马贤当即差点绊了自己一个趔趄,这不是当初林幼安送给廷尉几人的话。

当时他还觉得挺解气,不曾想这么快就用到了自己身上。

等司马贤带人离去,林幼安扭头看向乌青道。

“老乌,你不用带人来的。今后司马贤肯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你没事就好,其他的无所谓。”

林幼安也没说什么感动的话,上前拍了拍乌青道的胳膊。

男人的友谊往往就是这么简单。

只需要大醉一场。

便可!

如果不够。

那就两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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