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语言艺术

工厂给城市带来经济增长的同时也带来了污染。盎辰是个烟雾缭绕的城市，生活在其中的人时常担心自己会被各种有毒的气体伤害。除了环境之外，帝国的首都还面临着难以承受的人口压力。

盎辰的人口早已经超过正常合理的范围。根据帝国情报部门的统计，盎辰的居民已经超过一百五十万。情报部门的统计数据并不准确，有大量未被统计的居民。洛克希德向神学院提交了一份更为准确的人口数据。帝国的本土也就是除去所有海外领地的大阿曼岛上有三千二百五十三万人，其中有三百八十七万八千五百四十三人生活在盎辰。

大阿曼岛是帝国的本土，面积是六十万平方千米，孤悬在克容大陆的西北方，与大陆隔海相望，大阿曼岛的人口在数百年间增长了几倍。如今这里的人口增长已经陷入停滞。

“过去由于高生育率带来的人口增长使得大安曼岛变得拥挤不堪，很多人从大阿曼岛迁移到殖民地，南方殖民地最初的移民就是这样来的。”

盎辰的市长受到神学院的邀请，来到学院进行演讲：“盎辰现在面临人口膨胀带来的痛苦，这种痛苦不会持续很久。我已经注意到了当前的生育率，这是十分重要的转变。过去帝国本土的生育率很高，先后有数百万人离开本土前往殖民地，未来将会反过来，低生育率将会导致劳动力不足，到那时帝国必然要从殖民地吸引人口回来填补本土的人力缺口。”

他演讲的主题是“未来的盎辰市不会面临人口过多的困境，而是多元化带来的冲击”。

庞大的人口除了让盎辰的水电供应出现不足，住房也成为了难以解决的问题，用地非常的不合理，贵族的私人土地占据了城市大部分的空间。贫富分化带来的仇恨也让城市的治安受到严重考验。早在几年前市政府便颁布了一系列强制执行的法律。根据今年的统计，城市的人口在经历了历史最高峰之后开始下降，离开这座城市的人首次超过了进入这座城市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盎辰的人口生育率也出现了百年以来的最低值，这引发了广泛的担忧。由于战争的缘故大众对于厄洛斯这个国家十分关注，这是目前正在同帝国交战的大国。帝国像所有的公民普及关于厄洛斯的知识，其中就提到这个国家的人口增长。悲观的情绪出现在帝国的本土，中产阶级们现在谈论最多的就是最近公布的生育率，他们认为帝国的未来一片黯淡未来属于帝国的敌人而不属于帝国，他们将失去海洋然后失去大陆最后失去天空。帝国的结局就是失去所有海外领地退回本土。

人口专家黑廷.恩格尔亚特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表示保持低生育可以给国家带来巨大的优势，生育减少意味着每个家庭都能把资源集中起来，长此以往精英教育就会普及，人口素质会有很大的提升。另外他还强调，帝国本土的人口保持低增长让政府不必再担心粮食问题。

“目前本土生产的粮食刚好可以养活三千万公民，无需从外部进口粮食，敌人不能通过断绝粮食输入威胁帝国。如果本土的人口毫无节制的增长下去，做不到自给自足就需要从殖民地运粮进食，那样敌人只需要摧毁运输船就能让这个国家陷入困境。”

主持人凯恩斯.多佛伦向这位人口专家提问：“黑廷，你认为现在的人口问题要怎么解决？”

黑廷.恩格尔亚特先是严肃认真地看着对方，接着就露出微笑：“凯恩斯，

我们不需要去解决人口问题，这是自然的调节。你一定知道过去我们经历了一个人口的高增长阶段，那个时候很多人担心人口会永远增长下去从千万增长到亿，无限增长下去的人口最终会让这座岛沉没，事后证明人们的担心并没有成为现实。现在的问题也是一样，我认为我们的人口不会永远保持在低增长阶段。卢兰人早在几十年前就陷入人口的低增长阶段，但是最近他们的生育率有了些许的提升这就是证明。”

凯恩斯点了点头，他转身对现场的观众说道：“同胞们，忧患意识很重要，但是过度的怀疑只会让多愁善感的情绪主导我们的生活，让我们更自信的面对生活吧。”

洛克希德也在采访的现场，只不过她是在采访结束之后才和对方交谈的，她指出对方话里的问题：“目前本土的人口是三千二百五十三万，每年从本土之外进口的粮食已经超过本土的粮食产量，并不是你说的刚好可以自给自足。”

“洛克希德小姐，这种事我当然知道。”黑廷.恩格尔亚特是位从外表看起来非常严肃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睛炯炯有神，面上不留一丝胡须。

洛克希德拿起从东印进口的茶壶往帝国生产的玻璃杯里倒入热茶：“你的话不全是谎言。”正因如此这样的话才具有很大的迷惑性。

黑廷.恩格尔亚特坐在椅子上，当他接过洛克希德递过来的茶时还不忘说声谢谢，接着他就开始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辩解：“我们的生活早就充满了各种谎言不是吗？我只是在缓解各位大人的焦虑，如果他们对事实一知半解就会被我的话所打动。我曾经说过人口越多越好。庞大的人口带来无尽的消费，经济可以持续增长，人口多还为征兵带来非常有利的条件。卢兰的人口进入负增长阶段代表卢兰已经对帝国不构成威胁。我还认为厄洛斯的人口增长可能会导致大革命的发生。同一件事情当你选择从不同的角度看待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另外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比如在工厂里工作的工人毫无疑问给这座城市带来了庞大的消费，工厂生产出了东西，然后工人又去消费这些东西，这样便刺激了城市经济的增长。但是工业带来的全是好处吗？当然不是。工厂排放出的有毒气体让这个城市成为名副其实的雾都，每年因此而死的人不计其数。”

下午，小魔鬼带来了爱伦正在进行的老鼠实验的最新观察结果：“实验中的老鼠已经开始了自我毁灭的过程，它们不再进行生物正常的繁衍。爱伦认为这是老鼠对他的实验做出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