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惨遭绑架?
“你是……?”任逸心中一惊。
不会是我吞下去那个莫名球体的主人吧?
这是来找我要东西了?
……擦,不会要把我剖开吧!
任逸浑身冷汗,内心里飞速思索。
“过来。”
镖师们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僵立不动,眼光紧盯着任逸,同时开口。整个场面异常诡异。
“你在哪?请到明处说话。”任逸逐渐冷静下来,扬声道。
突然,绕着任逸围成一圈的镖师们纷纷闪出一条路。
任逸抬头望去,旷野之上,站着一个小女孩。紫色的齐刘海下,是一张白色的没有眼孔的俄罗斯套娃面具。
面具遮挡着她的脸,但任逸还是觉得她看了过来。
“跟我走。”
林立人群背后,一个小女孩软糯却冰冷的嗓音蓦然响起。
一瞬间,任逸的思维变得很缓慢,眼前的世界似乎变成一帧一帧停滞后带出模糊色彩的画面。
“……她在控制我?”
任逸大惊,拼命咬住舌头试图对抗。
“呵。”转身自顾离去的小女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冷笑一声,转头瞟了一眼动作僵硬如木偶的任逸。
下一秒,他突然失去了四肢的所有触感,脚不由自主跟了上去!
再然后,他眼前一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知过了多久,任逸紧闭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一段陌生画面涌进任逸脑中。
……
天空黯淡无光,数道灰色云柱冲天而起,在天地间撕扯旋转,不断壮大。
数十手持长剑、身穿盔甲的身影将另一人团团围住。
做梦了这是?任逸迷迷糊糊皱了皱眉。
盔甲环绕之中,那人面如死灰,眼神麻木,任凭青黑色长袍在狂风中猎猎翻卷。
“碧衣蝉!你竟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罔顾人伦的狂言,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神州板荡,生灵涂炭,皆因你而起!”
“天下正道人士皆欲得你而诛之!”
“呵呵呵……我说的就是实话。”
他抬起头,双眼通红,哀戚悲恸。
任逸惊讶的发现,这道士居然长着一双碧绿的瞳仁。
怎么会梦到这么莫名其妙的东西?这梦也太没逻辑了吧!
“这就是天下的真相!”
“熙熙攘攘,往来逐利,到头来却为他人做了嫁衣。实可笑矣!”
绿眼睛的道士摇了摇头,“不劳你们动手,我早就不欲苟活于世,如猪如狗,任人宰割。”
说罢,他拔出自己的佩剑,深深刺进腹中。
骨碌。一个被鲜血浸得通红的球体从伤口中露了出来,赫然就是任逸吞噬掉的那个透明球体!
灰云依旧翻滚。背后却隐隐透露出许多高大诡异的影子,扭曲奇特,贯通天地。
画面逐渐消失。
这都梦了些什么,前后不挨着啊?
他迷糊地翻了个身。
不对,我遭人绑架了啊!意识一下子猛地清醒过来,任逸刷地坐起。
铛!额头一阵剧痛,任逸嘶嘶倒吸着凉气抬头看,才发现那里悬着一台生了锈的牙科仪器。
整间屋子昏暗,唯一的光源是一盏滋滋冒着电流声的无影灯,四周发黄脱皮的白墙壁,隐约溅了很多可疑的褐色脏污。
这是一间废弃的旧世界医院啊!
任逸吓了一跳,嗖地起身,不会是把我骗来噶腰子的吧?
手术床锈迹斑驳的支腿猛然一晃,滚轮吱吱呀呀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
门开了,屋内涌入一阵长期不流通的浑腐味道。
任逸抬头,一个瘦高的身影正逆着光站在门口,阴影中看不清他的模样。
“醒了?”那人开口,声音阴冷。
“你们有什么目的?”任逸盯着逆光处,道。
那个瘦高身影步伐闲散地晃了进来,双手抱臂,百无聊赖地打量着任逸。
“不告而取即为偷。偷了我的技能,当然要付出一点代价。”
嗯?任逸表面平静,内心的疑惑却犹如巨浪翻腾。
那怪东西的主人不是紫发小女孩吗?
我什么时候又偷他技能了?
随着身影越走越近,任逸这才发现有什么不对——这个男人脸色惨白,似乎没有五官!
咔哒一声,一人宽的门缝消失,完全封闭的手术室内,只剩这诡异身影跟如临大敌的任逸面面相觑。
“蚩尤旗,彗星名。”
“尾端上曲,呈兵旗之状。古人以为此星出,主征伐之事。”
“嘿嘿,我就叫‘蚩尤旗’。”
蚩尤旗……刻在不明球体上的字?
任逸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原来那个球上字指的不是仅是某种技能,还是某个人?
这时任逸才看清,原来这人的脸上也带着一张纯白面具。
与小女孩的类似,这面具没有起伏,也没有任何孔洞。只是图案不同,白色面具底部画着一个黑色圆点,上面漂浮出三条弯曲长线。
“嘿嘿,”蚩尤旗眼神突然变得狠厉,“赐教吧!”
身形一矮,他迅速缩成飞鸟腾空前的蓄力姿势,下一秒将整个人如弹弓般弹射出去。
他的速度极快,整个人拖成一道黑色残影,向任逸疾驰而来。
任逸大惊,本能侧身闪躲,蚩尤旗在空中以某个人类难以企及的角度凌空硬生生调转方向,凭腰借力,左腿骤然横扫,踢向任逸后背。
这种破坏力与暴虐感任逸十分清楚,在池口镇第一次使用时的回忆依旧触目惊心。
所以任逸知道,躲过他的攻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任逸用此生最快的速度闪开背后要害!
刚稳住身形,蚩尤旗已经落地转身,抡出另一条腿,风声呜呜到了他眼前。
这次躲不过了……
任逸背后冷汗涔涔,只能架起双臂,硬生生接住一击。
嗤的一声,任逸向后滑出两米,背后狠狠撞上了白墙。蚩尤旗翻身落地,巨大的力量已经在脏污的瓷砖地面造成白色蜘蛛网状的裂痕。
任逸牙关紧咬,双臂和脊柱传来剧痛,半天不敢动作。
他能感受得到,细微的裂痕正在顺着自己的骨骼蔓延开来,每动一下就是酷烈的煎熬。
“哈哈。”蚩尤旗缓缓站起身子,用一个极扭曲的姿势回看任逸,面具底下,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