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端午节飞机场事件终
叶俞庆扶着门直起身，伸手虚擦了一下汗，第一时间看向姜京明。
被连连追问的姜京明看见叶俞庆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两人双目对视一触即散。
叶俞庆右手高抬拿着的证据袋里是一个沾着大量血迹的机长服。
毫不夸张，机长服只有衣领是洁白无瑕，其他是暗到深红的颜色，极具压抑感。
只是微微喘气，很快叶俞庆便调整好了呼吸，“这是我在刚才的飞机上找到沾血上衣，上面的血毫无疑问就是死者的血，这个证据够不够？”
立场的变化太过于快，在场中的人都没有缓过劲。
霍正宇咳嗽一声，手指冲古深挥向叶俞庆，古深点头，脸上挂着微笑，喏喏道，“这个衣服需要交给警方保管？”
声音小到没有，就连语气都是弱弱的，甚至还反问叶俞庆。
霍正宇：“”你可是警察啊。
牧原：“”
姜京明深知古深胆小怕事，即使古深有再离奇的举动，他都不会惊讶。
叶俞庆把证物袋递给古深。
古深接收到叶俞庆释放的善意轻松自在了许多。
刚一回头，就承受了来自多方的视线攻击。
但是即使衣物被拿在古深的手上，赵娜也当做无事。
赵娜死不承认，“你怎么确定那就是我的衣服，在飞机上谁都有权利去扔，也许是别人诬陷我才放到飞机上。”
姜京明微蹙眉。
赵娜简直是在强词夺理，单是衣服样式或是飞机上的监控，都足矣证明这件衣服是赵娜的。
“今天是端午节，昨天有一位工作人员带了粽子，不小心的把粽子撒在了地上，你去帮忙捡的时候袖口沾到了粽子表面上的液体，你可能没有注意并且继续穿着沾有粽子水的机长服，这件衣服上的水印痕迹就是最有力的的证据。”
叶俞庆在姜京明离开监控室之后也看了监控。
他看见监控中赵娜帮一个身着清洁服的人捡起从桶中撒出的粽子。
牧原听着叶俞庆的话，不自觉的看向自己的袖口，那里有和古深手上衣物一样的痕迹。
赵娜周围的人慢慢远离她，她咬着唇，手握成拳头紧紧不肯松，最后还是在叶俞庆笃定的语气中泄气松开。
“都是他的错，是他嘲讽我，还拿我死去的儿子说事,”赵娜不后悔，甚至眼中还带着憎恨，“这么便宜的死去简直太可惜了。”
在场的人静默，赵娜高抬头颅，眼睛睁大，眼角却留下泪水。
赵娜的恨与害怕相融合，脸上的表情不伦不类，急剧变化。
无论犯人的理由是什么，他都没有杀人的权利。
霍正宇严肃：“请跟我们走一趟，在警局我们再细谈。”
赵娜颓废，“如果没有这件衣服，我就不会被抓住，如果这件衣服”
“如果这件衣服被清理工不检查垃圾桶直接收走是吗？”
赵娜无力抬眼，低声，“可是还是被你找到了。”
古深带着赵娜开始向门外走去。
候机大厅中的警员也开始疏散场中人员，一切又再次运作起来，只是场中残留的痕迹才能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凶残命案
场中异常寂静的氛围响起一道温润声音。
叶俞庆缓缓解释：“即使没有这件衣服你也逃不了，在监控中既然能看见你的衣服颜色变深，那就说明血迹渗透了你的衣服，你时间匆忙根本没有时间去洗澡，痕检员可以在你身上查到血迹反应。”
赵娜脚步微顿，吞咽口水，喃喃道，“原来是这样，”随后感慨，“叶俞庆你是真的厉害，比起姜京明来说，你还是技高一筹。”
无辜被牵扯比较的姜京明视线移到叶俞庆身上。
为什么要拿他和叶俞庆放在一起做比较，他不喜欢。
肚子里一股子不爽在酝酿。
接收到一股幽幽视线的叶俞庆淡笑回复赵娜，“姜京明很厉害，天赋异禀，他才当侦探一年，进步很大。”
牧原目光不断在挂着平常笑容的姜京明和散发儒雅温柔气质的叶俞庆身上移动。
这两个人关系确实不一般，有故事发生。
赵娜低头跟着古深出门，候机大厅的警员已经准备开始撤离，其余的嫌疑人也在德智的指示下出门，场中一下就冷清了许多，只剩下姜京明、叶俞庆、牧原和霍正宇。
霍正宇高举手中的章，“我们来盖章？”
姜京明双手抱胸，左手食指不断在胳膊上点动。
这个章不好盖。
他只是说出了手法，关键性证据是叶俞庆找到的。
叶俞庆侧身，视线快速在姜京明身上略过，随意说道，“我就不用了，这次我也没帮上什么，衣服的事情姜京明肯定已经知道了，我只不过是先一步找到。”
姜京明抿了抿嘴，又来了，心闷的感觉。
章被推让，霍正宇还是第一次见，以往的侦探都是抢着盖。
“那京明，我们来？”霍正宇说。
姜京明拿出侦探证递给呆在一旁发呆的牧原，“小原，帮我认证一下。”
他快步上前牵住叶俞庆的手腕拉出候机大厅。
被拉走的叶俞庆丝毫不惊讶，顺从的跟在姜京明的身后，甚至带着眼底流露出愉快。
牧原带着被硬塞到手里的侦探证双目无神眨了眨。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私奔？赶场？
霍正宇打趣，“要不要我去叫古深过来？”
直到一个角落姜京明才慢慢停下松开叶俞庆，靠在墙上双目紧盯叶俞庆的眼睛。
“我的推理有错误。”
明确的语气，无神态的表情，淡漠的不像是推理大侦探简介介绍中那个阳光开朗，自信的大男孩，反而是冷淡风十足，一举一动不带丝毫情绪的本质姜京明。
叶俞庆却见怪不怪。
“在一定条件下，你所说的是可以实现的。”叶俞庆避开不谈。
姜京明对于叶俞庆的话非常不满意，这只是在敷衍他。
“那就是误差？那请你告诉我，在现有的线索上犯人应用最合理的手法。”
叶俞庆喉咙上下滑动，姜京明无表情，但是他看出来了姜京明眼底的坚持。
倔强的小孩。
“首先是死者手指上的伤口，按照古警员所记载的文字，死者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
姜京明扬眉表示肯定。
“已经死亡的人伤口是不会自动愈合的，所以当死者的脑部撞击在座椅上时死者还没有断气，除了手指上已经愈合的伤口边缘带有血迹，还有就是我刚才拿到的衣服上的血迹证明。虽然死者的头部磕到了座椅，但是一时的出血量不会那么多，可是衣服上的血迹是大面积的。”
姜京明换了一个姿势抱胸仰头看着叶俞庆。
认真听讲的模样好乖，一点也不像平时和他说话一点就炸的表情。
叶俞庆顿了顿继续说，“死者那时候应该是进入了假死阶段，而犯人陷入恐慌的时候看见了在梯子旁的绳子和动滑轮，你说的手法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忘了犯人是女性，有些女性力量确实是很大，但是绝大部分的女性是抬不起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
姜京明一点就透，“定滑轮不省力，动滑轮省一半力，所以犯人在定滑轮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动滑轮。”
叶俞庆点头肯定姜京明的话。
“死者被搬到柱子上，犯人去回收绳子，但是犯人发现死者没有死，所以她就脱下了衣服捂死了死者。”
半响姜京明敛下眼帘，继续说，“赵娜说的没错，你确实比我聪明。”
叶俞庆勾起嘴角，“我刚才就注意到了，你的银手镯呢？”
姜京明虽然不知道叶俞庆提起银手镯干什么，但是他还是认真的回复：“送去清洗了。”
还在候机大厅的牧原等来了古深。
“我知道你一会儿要回六区，我和霍警官请了假，送送你。”古深不好意思眼神在四周移动，就是不看牧原。
“大男子汉挺身抬头，你这样的身姿这么对嫌疑人造成震慑？”看见古深，牧原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情不自禁就用严肃的口味说到。
“我会改的，改到让您满意！”
古深突然增大了音量，回来的姜京明和叶俞庆隔着墙都听到了古深的保证。
姜京明撑着墙伸出头，但是一下就被牧原发现。
古深还在九十度鞠躬。
牧原尴尬到紧抓裙子衣摆，“京明，陈师傅打电话了，他已经到达酒店门口了。”
揶揄的眼神已经在古深和牧原的身上绕了几圈，姜京明应答，“好。”
未露出面孔的叶俞庆十分好奇候机大厅是什么场景，但是被姜京明死命的按住，不让他露头。
叶俞庆委屈：我也想看。
只可惜叶俞庆的想法并没有传到姜京明的脑海中，姜京明说完便把空间留给牧原和古深，自己先向着大门方向走开。
叶俞庆无奈耸肩，跟上姜京明的脚步。
一阵忙叨之后，姜京明和牧原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叶侦探，你也回六区？”
没错，叶俞庆也坐上了陈师傅的车，并且还是和姜京明坐在后排。
“嗯，我在六区买了房子，只不过母亲帮我订票的时候给我订到来了以前的居住地，所以我还要转车到六区，但是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顺便带我一程。”叶俞庆满是庆幸。
姜京明淡淡飘来一句：“真巧。”
叶俞庆笑意不语。
姜京明倍感没意思视线移到窗外风景，看到一个身影眼神一眯。
“小原，你的弟弟现在应该在五区上学吧？”
牧原被问得迷茫，“对，五区c组，怎么了吗？”
“我看到你弟弟了，刚才经过了他。”
牧原不在意，翻着手机，“端午节，他应该是放假了出来玩。”
姜京明闻言也不再说话。
回想刚才看见的画面，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牧原她弟弟的同学长的真成熟。
“说起来，我昨天去买粽子的时候看见了李尚珠，她走的太快了，我都没有和她打上招呼。”牧原翻手机看到李尚珠的朋友圈忽然想起来这件事。
“李尚珠？”
“对对，就是之前和我争接线员工作的那个冷酷的女孩子，我现在还记得那时候她的介绍，一点也不像她名字那般可爱，冷到让人如临南极。”想到了以前的画面，牧原还配合的颤抖
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