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会永远让你站在我前面
有了丹药助力，程璃茉很快便恢复了些气力。
半个时辰之后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疲惫的身体终于有了些好转。
鼻间闻到一股烤肉的香味儿，她缓缓睁开眼睛，就见凤孤城蹲在篝火旁，正细心的烧烤大力牛蜥肉。
大力牛蜥养元补身，此刻食用对程璃茉来说大有裨益。所以，在程璃茉打坐调息时，凤孤城便从乾坤袋里取了一些出来，给程璃茉烤了进补。
“城哥哥。”
程璃茉看着笨拙却又认真的凤孤城，心里顿觉一阵暖意，嘴角微扬的轻唤了一声。
“茉儿，你醒了？”
凤孤城见程璃茉清醒，惊喜不已，忙拿着烤好的肉奔了过来，上下打量着程璃茉。
“茉儿，你怎么样？身体好些了没有？”
“放心，我已经好多了。”
程璃茉回答，瞧凤孤城还是不放心的模样，于是又道：“都说了没事，你还这样担心？我不过体力透支，并没有受伤，休息一日，明天就好了！”
“那就好。”
凤孤城微点头，可神色还是不好，俊美的脸庞都罩上了一层薄雾。
“城哥哥受伤了？”
程璃茉看了眼他沾满了血迹的衣衫以及脸颊上的伤痕，关心的问道。
“都是皮外伤，无妨。”凤孤城摇摇头，对自己受伤半点不在意。
程璃茉却是很窝心，立刻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套干净新衣和一瓶外伤药递给凤孤城道：“城哥哥先去处理自己的伤。”
“我没事，你别担心。”凤孤城接了，却没动。
程璃茉不依，伸手抢过他手里的烤肉，随即推他道：“快去啦！”
凤孤城瞧她皱眉撒娇，一时心口发热，忙抓了衣服去一旁换衣上药。收拾完自己才又回到程璃茉身旁。
程璃茉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低头瞧了眼手上的烤肉，小脸上露出一抹垂涎，道：“好饿，城哥哥烤的肉好香，可以吃了吗？”
嗬，好久没有饿的感觉了，这小哥哥了不得，把她的七情六欲都勾出来了。
“当然可以！你等等。”
凤孤城微笑，回身去取了一把匕首，将烤肉切成肉片，用两片宽大的竹叶托着送到她面前。
“这么多，我可吃不完，城哥哥你跟我一起吃。”
程璃茉笑着拉凤孤城坐到身边，拎起一片焦香四溢的肉片放入口中，满足的咀嚼着。
凤孤城见她吃的满足，浅浅捡了几片入口，其余的都给程璃茉吃了。
程璃茉很快把烤肉吃了个干净，抚着肚子道：“很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了。”
“你喜欢的话，以后我每天烤肉给你吃。”
凤孤城淡笑，低头收拾残羹，谁知程璃茉却忽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道歉。
“对不起啊，城哥哥。”
凤孤城一愣，有些不解的抬头望向程璃茉。
“对不起什么？”
程璃茉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不该自作主张替你跟昆山凤氏断绝关系，你与凤氏家主到底血缘至亲，要不要留在凤氏也该是你自己决定才对。”
凤孤城闻言，收拾的动作僵在原地，顿了好一会儿才道：“血缘至亲又如何？我在他眼里从来上不得台面，既然他对我不屑一顾，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如今我对昆山凤氏唯一的挂念就是为了我被投入试炼谷受苦的娘亲，唯一想要做的也是尽快恢复实力将她从昆山解救出来！至于其他，我已经无所谓了。”
“你娘被投入试炼谷了？”
程璃茉对这个消息有些意外。因为原书内容除了指腹为婚那段，几乎没提到过凤孤城的母亲唐氏，对她的描述也是寥寥几笔。
“嗯，当时我灵根受损，命悬一线，我娘为了求我爹救我，便自愿去试炼谷当人傀，如今……”
想到娘亲的处境，凤孤城一阵静默，喉口发涩的说不下去。
试炼谷是每个仙门必备的野战修炼地。
为了提升门下弟子的实战经验，很多宗门会特意抓一些妖兽回来投放进试炼谷，供弟子们闯关修炼。
而试炼谷中设有结界，一来防止妖兽逃出，二来也是防止一些妖兽释放的戾气侵害门下弟子。
而人傀就是被投放进试炼谷，充当路障的活人。作用就跟被抓来的妖兽一样，供门人弟子闯关修炼。
而人傀是不能离开试炼谷的，所以他们要与妖兽共存，与妖兽争地盘，还会随时随地承受被妖兽攻击的危险。
当然，一般只有犯下大错的人才会被投入试炼谷，因为多数人傀在试炼谷活不了多久便会被妖兽吞食。
唐氏为了儿子甘愿做人傀，爱子之心让人动容。凤英伯这才动了恻隐之心，终于答应忍痛拿出灵宝救人。
原书中，凤孤城魔化后的确回去昆山捣乱，书中却没说明为什么，后来更是被程璃珠直接灭了。
想来原书中的唐氏应该是没等到凤孤城救援就死在了试炼谷，而凤孤城更是在悲痛欲绝之下乱了心神，才会被程璃珠一举击杀。
“城哥哥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救出伯母的。”
程璃茉没有说多余的安慰，只是将小手盖在凤孤城手背上，允诺。
再多空泛的安慰，也不及及时伸出援手，程璃茉不喜欢许空头支票，一旦说出口，绝对会做到。
凤孤城望着程璃茉，不知该说些什么。感激的话已经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妄自菲薄的话茉儿不喜欢，可他还是忍不住质疑，自己到底哪里让茉儿看中，继而让她这样无私付出？
“茉儿，你……之前在苍梧说的话是认真的吗？你当真要嫁给我，不介意我是个废人？”
良久后，凤孤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梗在胸口许久的问题。
“城哥哥不会永远是个废人。”
可程璃茉却淡淡一笑，接着道：“因为茉儿不允许自己的夫君是个废人。所以城哥哥，为了为妻将来可以躺平过舒坦日子，你得努力啊。”
这样的回答茉儿已经不止说过一次了，这次还加了让他心热的称谓。
茉儿一直说是她想依赖他，可事实上这么多日子以来，都是她在帮助他，保护他，甚至为他打抱不平。
她不许他说感激的话，也不许他妄自菲薄，她唯一让他记住的就是，他迟早会东山再起，为了让她过上躺平的舒心日子，他必须努力。
而想想，他唯一能回报她的似乎也只有加倍努力。
他感觉跟茉儿的关系亲密又陌生。她喊他夫君，自称为妻，甚至还替他休了程璃珠。可是他们能算夫妻吗？他们更像茉儿所说，在搭伙过日子。
见识过茉儿的本领后，他没敢升起高攀的念头。比武场上茉儿说要和他过一辈子，不知是真是假。
但他答应了，就会一辈子守诺到底。
他不止要努力，还要在将来完成茉儿的心愿。不管她要什么，他都会拼尽全力帮她拿来。
“我会的，茉儿。你等我，我不会永远让你站在我的前面。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你的前面，为你挡下一切！”
凤孤城双手握紧程璃茉的手，郑重承诺。
“好呀，很好。”
程璃茉嘴角噙笑，侧身将头靠在凤孤城肩膀上，低喃：“我累了。”
“那你睡一会儿。”
凤孤城伸手，小心又笨拙的将她搂进怀里。
山洞里，篝火明明灭灭，火焰中仿佛有两颗雀跃的心在上下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