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跟踪
“二哥，我们好歹亲兄弟一场，吃相不要太难看了点，距离我们商议好的时间可是还有好几天呢，还是说......”
“二哥你连这几天都等不了了，现在就想我去死？”坐在三人靠右的位置上，李虎进语气平淡且伤感。
好似李虎岸欺人太甚，现在就要逼死他。
再配上，他那一身打补丁比在场所有人穿着都要差的衣服，不由令人心生怜悯，为其宣唱不公，不值。
两侧零散到场的族老，见其模样，也是纷纷扭头看向李虎岸。
不谈感情，单单利益而言，时间是他们所有人一起定下的，现在想不守规矩......怕是由不得他们答应。
而在不损害利益的情况下，李虎进可谓是为了宗族牺牲自己，这般情况下再对他进行逼迫，怕是族内都无法交代了。
欺人太甚！
坐在众人最前方一直闭眼的垂暮老人，这时睁开少许眼睑，手里木质拐杖轻轻点击地面。
“好了，都是一家人，在一起就要和和睦睦，老二生性浮躁，耐不住性子，这会儿见儿子被处罚更是伤感不已，老三你多体谅一下。”
“老三你也是，老二为了我们家族的未来，连自己性命都不要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家族的未来在你们手上，如此鲁莽，管不住嘴，让我怎么放下心来将家族交给你们。”
老人说话语气中气不足，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几十年族长建立起来的威望。
“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老家伙我没你们年轻人能熬，该回去休息了。”
说完，他撑着拐杖起身，一侧守候多时的中年老仆连忙上前扶住，带着他向外走去。
不久，等到老人完全离开后，外面聚集的宗族子弟与内厅族老也跟着陆陆续续回家。
渐渐大厅内只余下李虎岸一人。
“乒！”
“哼！老东西，你们.......你们真的是好样的，拿二爷我当猴耍是吧，好的很.....好的很！”坐在椅子上，李虎岸脸色铁青一把摔碎手里茶杯。
他性格急躁，为人直率坦诚，做事喜欢直来直往，这点确实不假。
但不代表他是傻子，好歹能坐到宗族副族长的位置上来，即使是被推上来，也是需要有一定能力的。
篮子想被提拔起来，好歹得有个边，抓得住。
宗族内这么多人在场，容得他一人起声发难？还不是有些老东西跟他事先串通好的。
只是结果到头来看，他起了头，别人却没有跟着一起出声，这明显是把他给卖了。
幸好他留了一手，事先给族长‘打了招呼’，不然怕是有人要借机生事，拉他下水了。
副族长这带有实权的位置，盯上的人可不少。
“不过老三这家伙好像一点都不着急，难道他真的要为了宗族牺牲自己？”李虎岸坐在椅子上有些困惑。
思考好一阵子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可能！他这小子从小就浑的很，连吃个鸡蛋都要从别人家偷回来，怎么可能为了族里那些老东西牺牲自己？绝对不可能，一定是还有什么我没想到的事情，一定是.......”他反应激烈。
......
与李虎岸留在议事厅想破脑袋的思考不同，身穿补丁老旧绵衣服的李虎进早早出了村子，越过田野，进入山林。
他的一身模样真的跟祥瑞村李氏宗族那些子弟们完全不一样，朴实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生活艰苦的村民。
与那些享受生活的族人完全是两个极端。
李虎进走近林子里不久，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
“出来吧。”
“老翁我一没钱财，二没美色，也不知道这位大人你看上了我哪点，我改还不成吗。”他嘴里轻声嘟囔。
周围清风扫过，树叶枝丫轻轻抖动，却没有一个人影出现。
李虎进等了一会儿，见人家不上道，他转身抬头望向不远处树干方向。
“大人，你还是出来吧，都跟了我一晚上了，老翁我不是瞎子。”
“.......”
寂静无声。
“是羽某失礼了。”树干上，一抹淡淡白雾影散去，露出一位气质儒雅白衣男子。
正是天天不干正事，喜爱偷窥的羽离本人。
儒雅的气质外表只能迷惑别人，他改变不了的本质是极度利己主义。
“不知大人一直跟着老翁，所求何为？”望着树上露出身影的羽离，李虎进表现的很平静，眼睛深处却有几分奇异的色彩闪烁。
羽离脸上温和的假笑:“在下听闻老人家你完成了天启仪式，特来此想与你请教请教一下。”
“天启仪式？”李虎进平静的脸上露出几分茫然无措。
“大人你怕是认错人了吧，老翁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哪懂那些东西。”
“哦？是吗。”羽离有些玩味。
两人对视，一人假笑玩味，一人平静茫然，场面一度和谐的有些不像话。
少顷，还是羽离率先打破沉默。
“算了，既然老人家不答应，羽某也不是歹人，我们就此告辞吧。”他浅笑着摇摇头，表示不再纠缠。
转身。
一场大雾凭空袭来，树上羽离在云雾遮盖下，很快不见身影。
而树下李虎进，见到这漫天云雾朝着他袭来，脸皮子不自觉抽了抽，差点没维持得住平静的形象。
不是说好的和平相处吗。
不是说好的就此告辞吗。
这还不是歹人？
他能很清晰的感受到，这席卷而来的云雾上附加吞噬精神之能。
无缘无故向别人攻击，还不是歹人？
李虎进神情凝重，他的力量来源过于迅速，掌握程度与根基明显虚浮，战斗经验也不足，容不得他有一丝大意。
不过他警惕的站在原地静心感受了一番力度后，便吞下肚子里的担忧。
这点吞噬精神的力度，以他的能力，只要不是长期生活在里面，几乎对他构成不了多大威胁。
李虎进恢复平静的面孔，步伐向前，底气充足，渐渐也消失在云雾中。
到底是纸老虎，还是硬老虎......没人说得清。
......
半晌。
林中浓浓白雾开始退散，慢慢变得稀薄下来，两道身影一高一低显露模样。
“师傅，我们不跟上去吗？”小雪远远注视着李虎进消失的方向，有些茫然。
他们从黄昏时李会册去往李老妇人开始，就暗中跟随、寻找，观察他好一会儿了。
结果只是正面打个招呼，就让人家离开，她对羽离的这种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
无厘头。
竟然没事，干嘛要跟踪人家。
特殊癖好？
羽离不清楚她心里所想，只是神情凝重的摇摇头。
“不了，这家伙......不好惹。”
他眼神深邃的了望着李虎进消失的远方。
在刚刚与李虎进迷茫的双眼对视时，他能感觉到一股极致犀利且刺芒的威胁感。
危险！
一直以来，羽离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他没有选择纠缠不休。
但对于那曾经只在书上看到过的天启仪式，他又确实非常好奇，便在很短时间内做出了两全法抉择。
本体带着小雪小白桃之夭夭，躲远点，神意分身裹携带有精神吞噬之能的云雾潮来了一波正面试探。
结果却是，人家完全无视他的能力，在大雾中大摇大摆的步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