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我说今晚加班
“大哥，我们这么做有用吗？”
米花町，某巷子里。
完成了一切吩咐的伏特加背靠在阴冷的水泥墙前，小声询问着手机另一端的老大，语气显然不是很自信：“就算警方里没人认得我，但宫野明美肯定认识我啊。”
“她如果够聪明的话，应该能够猜到你以fbi的名义出现在警方面前究竟是什么目的，按照计划去做就可以了。”
“好的，我知道了，大哥。”
听话的伏特加点了点头。
挂断电话后，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多少觉得多少有点刺激，不由得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推出一根咬进嘴里。
让他这个极可能早就被宫野明美曝光给警方的组织成员亲自步入警视厅，那无异于是在钢丝线上行走，稍有不慎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怎么说呢，出于对大哥的信任，伏特加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了。
“你就这么自信警方并不清楚伏特加的信息？
“别忘了，宫野明美之前被捕的时候是被审问过的。她既然参加了警方的证人保护计划，那就意味着警方最少审问过一轮。
“就算警视厅再白痴再废物，请几个模拟画像师把宫野明美所描述的组织成员样貌画下来也并不是问题。”
组织据点内。
正擦着脸上血迹的“雪莉”坐在了客厅里的临时梳妆台前，对着镜面修整起自己的妆容，说到重点处，眼角余光不由得瞥向了不远处那位还在反复观看监控录像带的长发男人。
“贝尔摩德，你觉得我们组织里还有多少卧底？”咬着香烟的琴酒冷笑一声，伸手摁下了暂停键——
屏幕中，上原克己与水无怜奈之间的对垒画面顷刻间被定格。
“谁知道呢，可能已经没了；可能……还有一大堆？”女人毫不在意地在他的雷区上来回蹦跶：“这事不应该是问你自己吗？我可不是负责这一块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伏特加为什么不能是卧底呢？”
“……”
贝尔摩德手上动作一顿，扭过头来注视着琴酒，以“雪莉酒”的姿态啧啧直摇头：“你是打算劫持信号？还是打算直接搬一个fbi特别行动小组过来？”
“你应该还记得赤井秀一的声音吧，贝尔摩德。”
答非所问的琴酒掐灭了燃灰的烟蒂，一手在键盘上一帧帧回放着画面中两个人的细微表情。
“差点抓走你的男人，我想忘都忘不了。”
言及那颗fbi内的“银色子弹”，贝尔摩德眉宇间顿时攀满了戏谑。
琴酒皱眉，敏锐的嗅到了这女人言语中的不对劲：“你好像很期待？”
“当然，我很期待。期待你和他们之间，究竟谁能达成最后的目标。”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继续化妆的贝尔摩德语气悠悠。
当她是在说赤井秀一与fbi的琴酒也没在意，他还得去安排伏特加出逃的后路。如果基尔真是卧底，那警方势必会知道伏特加伪装出来的卧底身份。
这可是送上门的肥肉。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伏特加的出现，钓得可不止是宫野明美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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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疼疼疼，你轻点，我这——唔唔唔！”
警视厅，搜查一课三系办公区，休息室内。
疼到龇牙咧嘴的上原克己还没抱怨完呢，唠叨的嘴就被一只手给强制禁言了，一口气差点没憋上来，眼睛瞪得熘圆。
“安静点，让你别乱嚷嚷听不见吗。一个大男人，涂点药水就鬼叫成这样。”
一手捏着棉签认真在男人背上轻轻滚动着的左藤美和子嫌弃似地拍了拍男人脸颊，头也不抬的模样惹来上原克己白眼狂翻——
“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疼的是我又不是你。”
“是吗。”
药水涂抹完毕后，左藤美和子将棉签扔到了脚边的垃圾篓里，随即拿起桌面上的药粉罐，分散着男人的注意力：“我看你也不是——”
——？！
“——唔！
！”
眼疾手快的左藤美和子果断将一块干净的手帕塞到了他的嘴里，五官几乎都快扭曲到一起的上原克己很识趣，苦哈哈地自己努力咬紧，一面再发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引得外面人注意。
“这么能打架，我还以为你都已经习惯了事后上药的疼痛了。”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看着男人那拼命挤着眼泪的拙劣表演，笑上眉梢的左藤美和子直接给他的绷带绑了个蝴蝶结。
“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把蝴蝶结给我换了啊，我很阳刚的。”
“是吗，我看你在月影岛顶着蝴蝶结打得很开心，还以为你很喜欢这一挂。”
“……有吗？”
“嗯哼？你说呢？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浑圆的臀边倚着摆满了医务用具的桌子边沿，身体重心微微后仰的左藤美和子双臂交叉环抱于胸前，戏谑地坐在凳子上**着上身的搭档：“也就是你运气好，但凡差一点你都要被子弹打成马蜂窝。”
“那不会，我心里有数。”
站起身捞起挂在一旁转椅靠背上的崭新白衬衣，穿在身上后系上一个个扣子的上原克己笑道：“我可舍不得这么早死，月影岛那次要不是最后动手前琢磨了一下，想让成实亲手报仇，我早把那几个人送进去了，哪里还用得着那么麻烦。”
“那这次呢？”修长的双腿交叉着，微微曲起的右膝盖一侧自然而然地偏向了上原克己所站立的方向，左藤美和子不置可否道。
“你猜？”
捞起挂在一旁的新西装外套，稍微活动了一下身子的上原克己冲她挑了挑眉：“猜出来了有奖励。”
左藤美和子抿嘴，摇头间甩了下那及耳的短发，毫不掩饰眉眼处的笑意：“匡扶正义？还是你打算套着麻袋把他扛回来，就跟水无怜奈一样？”
“还是你了解我。”
上原克己抬起右手，朝她竖起了大拇指：“我当时就是奔着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嘲笑的想法过去的，如果可以的话再让他尝试一下套麻袋的屈辱。
“可惜，这个狗日的不给我耀武扬威的机会，以后恐怕就只能够套他的墓碑了。就是墓碑太重，我一个人可能套不动，需要个人搭把手。”
说这话的同时，上原克己的眉毛霎时间起舞，话里话外都在疯狂暗示。
左藤美和子只当没看见，将桌面上的医疗用具全部归位进医疗箱后，朝他摊了摊手：“抱歉，我没兴趣。
“哦对了，这个给你。”
想了想，左藤美和子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张照片，递到了上原克己的面前。后者垂眸看去，赫然是及川邦彦与他的合影，有几张肉眼可见的是对着杂志页面拍的。
“目暮警部在搜那栋房子的时候在书房暗格里发现的，我把它们从目暮警部手上要过来了。”
“……”
见上原克己迟迟没有伸手去接，左藤美和子抿嘴，向前一步走，亲手将这几张照片塞到了男人裤兜里后，微微昂首看着这张近在迟尺的面容，歪了歪脑袋道：“我知道有家店的烤肉味道不错，下班后一起？”
“……”
上原克己笑着摆了摆手：“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习惯，吃烤肉是得喝酒的，一喝酒就喝到大半夜，阿姨怎么都不会放心——”
“我跟她说了加班，今晚。”左藤美和子平静地注视着他，出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