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手艺（1）

对于格蕾丝来说，那个废弃化工仓库给她留下的回忆可一点都不美好，甚至应该说差点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才对。

不过，她很快就会改变想法了，因为张镝即将对“十字架”进行审讯，真正的审讯。见识之后的格蕾丝应该会庆幸自己被那样“温柔”的对待，不过这个化工仓库恐怕将真正成为她的心理阴影。

张镝是个华夏人，从来都是，因此他也有着华夏人的一些普遍特点，比如对违禁药物贩子的痛恨。

“十字架”贩卖的柯卡因是违禁药物吗？这个问题似乎不需要回答，就算漂亮国和枫叶国的一些地方已经让达麻合法化了，但柯卡因依旧是绝对的违禁药物。因此，对于“十字架”这样的柯卡因贩子，张镝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意思。

说实话，对于之前那三个看门人，张镝也是想干掉的，只是担心用刀的话血腥味可能让人发现，徒手又怕太过干净利落被警方看出端倪，不那么干净利落又怕惊动楼上。最后也就只能打昏了事，那三个看门人活了下来反而不会和警方合作，这是帮派生存的基础。

当“十字架”头上蒙着的沙发垫布被拿下时，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处于一个人迹罕至的荒废仓库里。作为洛杉矶本地人，一个标准意义上的地头蛇，“十字架”一眼就认出了这里，他自己就曾在这个地方折磨和杀害过那些欠了他钱的赌徒和瘾君子。

现在，轮到他自己了。

恐惧在“十字架”的心中蔓延，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了汗水，瞳孔也不自然地缩小了。

张镝颇感兴趣地看着“十字架”可笑的反应，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呢，这个废物就如此害怕了，不会又让他的“手艺”无法施展吧。

格蕾丝着急获得弟弟的信息，不停地转头去看张镝，但是她也知道这里到底是谁说了算，因此虽然着急，却始终没敢越俎代庖。

张镝很满意格蕾丝如今的“懂事”，他也没打算故意熬一熬这个可怜的女孩儿。于是，他走到“十字架”面前，蹲下身去看着“十字架”的眼睛，问道：“我现在要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这样还能少受点罪。你叫什么名字？在‘斗牛犬’这个帮派里处于什么位置？平时负责些什么？回答我。”

“我叫艾伦，艾伦·格兰特，在‘斗牛犬’里只是个小头目，就负责那栋小楼和附近两个街区的帮派生意。求你了，别杀我！”艾伦·格兰特，也就是“十字架”浑身发抖地向张镝求饶。

“我知道帮派里并不喜欢喊名字，更多的是用代号或者绰号，那么你在‘斗牛犬’帮派里的绰号是什么？”

“在‘斗牛犬’里，他们都叫我‘十字架’，也有人叫我‘瘦艾伦’，不过那个绰号叫的人很少。”

“很好，我们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始，不是吗？现在，告诉我你所负责的帮派生意具体是干什么？”

“十字架”犹豫了，他不知道眼前两人的具体来历，因此有些吃不准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虽然这两人激烈的行事手段让他可以肯定不是漂亮国官方人员，但张镝在之前所表现出来的高超战术素养却也不像是帮派人员所能拥有的。会不会牵扯到了更高层次的斗争？像自己这样的人卷进去会有什么后果？这一切都让“十字架”心有顾忌。

“十字架”的犹豫被张镝看在眼里，他现在可不是在“斗牛犬”的地盘，因此在审讯时也就少了很多顾虑。

他一脚踢在了“十字架”的腹股沟神经丛，尽管没怎么用力，但敏感的神经丛受创依旧让“十字架”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现在，趁我还没有开始动手，赶紧回答我的问题。等到我决定动手之后，你就连后悔的机会都没了。”

“十字架”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歇斯底里地吼道：“我不能说，我不能告诉你！你以为你很厉害？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斗牛犬’的真正实力！在‘斗牛犬’面前，你什么都不是！听见了吗？你什么都不是！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把我放回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怎么样？”

张镝笑了起来，这个并不狰狞的笑容在格蕾丝和“十字架”看来，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残酷意味。

他朝着“十字架”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格蕾丝，命令道：“格蕾丝，你现在去车上，帮我把车斗里面放着的那个黑色工具箱拿过来，有点重，你注意不要摔了。”

格蕾丝点了点头，便出去拿工具箱了。张镝重新转向“十字架”，带着最后通牒的意味说道：“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等待格蕾丝拿着工具箱来了以后，你就会知道身处地狱是个什么感受了。趁着现在她还没回来，你最好改变主意跟我合作，怎么样？”

“十字架”不为所动，看来他对“斗牛犬”帮派的恐惧远远大于对张镝的恐惧，他似乎以为他所见过的“斗牛犬”的毒打和虐待才是真正的地狱。

他错了，然而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因为格蕾丝吃力地拿着工具箱回来了。张镝不再说话，他默默地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塞口球给“十字架”戴上，以免他咬了自己的舌头，又用毛巾垫在他的手腕和脚踝上，以免手脚在用刑时因为挣扎受到不必要的伤害。最后，张镝再用尼龙绳将“十字架”的手脚捆在四根钉在地面的铁钎上形成了一个“太”字。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张镝活动了一下手脚，好多年没有机会施展的手艺直到今天才终于又有了用武之地，时间过得太快了，真是让人感概啊！

他不是心理变态，但是对于这种死硬的柯卡因贩子没有什么人权可讲，不是吗？接下来才是好戏的开场，他对格蕾丝说：“接下来的场面可能有点血腥，容易引起不适。你要不要先出去？我一个人能搞定，你就算在一旁也帮不上什么忙。”

格蕾丝使劲摇了摇头，她急于知道自己弟弟的下落，一秒钟也不想耽误。张镝见她坚持，也就不再勉强，只是不知道她能坚持多久。

接下来，就是好戏开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