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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出逃在即

灵渠微笑着说:“那么想见到他,可以给他传个消息啊。”

“要很多钱呢。鞠巧巧这边收钱很恨她说,“我也没啥大能耐,你也别指望了,还叹:“原本也是想存点银子给家里用的,发柱哥虽出来做工,可家里总是不够富裕的。”她没敢对药材多动一点脑筋,御药房的油水不大,倒是没有御膳房的油水大,每天送饭的时候,合吃主子的胃口,偶尔也有打赏的时候。

见紫萱一脸惨淡的样子,灵渠赶紧把话题转了过来:“按你的说法,鞠巧巧这家伙是不是很有钱呢?”

“肯定有钱呀!光见到她光看服装就会明白。”紫萱笑着说。

“不过,鞠巧巧与李素瓷是一对老冤家,不知道什么原因结怨,两人天天在各个房里拉关系,培植实力,谁接近鞠巧巧,就得罪李素瓷;谁接近李素瓷,就是得罪鞠巧巧。说着,离若对着李若虚说道:“娘娘,我可不要得罪这两位瘟神。”

“嗯,你要当心点,你们只是小小的宫女,不妨少涉入她们的事,平平安安地干完活就行。以免被他们盯上。这几年还要在她们面前凑合着过呢。”灵渠心中却暗自叫苦,恐怕化铁水原料还要鞠巧巧帮忙才行。

颐清宫里兰气弥漫,叶韩长翎感到一丝惊讶,照他们说灵渠病了十多天,应该是满阁的药味吧。“你们看我的脸就像被涂上一层白粉似的。”灵渠说着。碧水和喜鹊等人看到陛下来了,全都跪在地上行礼。

见散发兰香者为置于几案之上一青色釜体,釜体下支一小火炉,釜体水沸声似松风,问曰:“何故病了不煎药,却煎茶?”

碧水回答道:“公主从半个月前偶有风寒之感,请来无数医生延医治之,倒是病得越来越厉害;公主只吩咐奴婢停止服药,专门煎些茶来饮,两天来倒还是比以前强了一些。”

叶韩长翎点点头说:“都起来吧。”

碧水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竹漆小匣来,开量了半匙茶末,投到开水中央,用竹箸缓缓地搅了搅,但见那水似潺溪,茶末于水却似绿云,还似湘蛾头轻欲坠之髻,悠香入骨,胸烦襟顿,李俶忍不住淡淡一笑,张口称赞道:“真是点了好茶。”

碧水含笑回答道:“陛下,你看了还习惯吧,这可是娘娘煎茶之法,不然就糟蹋此茶上品剑云蒙顶石花茶了”

“这种煎茶之法就是淑妃教给你的吗?”叶韩长翎问道,隔着织密的细密珠帘还依稀能看见内室的大红帐幔,帐幔里的人儿似乎正在有气无力地咳嗽着,转眼就没有了声音。

奴婢只是学了点皮毛,还没有娘娘的十分之一呢。”碧水在说话时取出两只釉色如玉且略带淡青色茶盏,这只越隋名品“如玉”来自骊国,仅有四只,之前被灵渠摔碎一只,碧水事后心疼半天。将壶盖自火上取下来,将茶汤、汤花分入盏内,嫩绿茶汤放在下面,回潭曲渚青萍似的汤花放在上面,呈现一盏递于叶韩长翎:“请陛下尝尝,但叶韩长翎只微微点了下头:“先放这吧。”说完就进入内室。

灵渠还昏昏沉沉的。她一向体格健好,不往心里去,更不延医问药了,心想着过些日子自然就会痊愈。病竟越来越严重,过了四五日,就再也支撑不下去了。碧水将有名的太医都已请来,该吃的药也都吃了,也没有好转。

病床上的灵渠那么娇弱,光滑、亮泽如缎的头发只是挽起一个圆环,半散乱地撒在枕与肩之间,掩映着雪白的脖子,精致细腻的脸庞上却只留下惨白的印象,眉目微微蹙起,想来不胜疾病之力。

叶韩长翎不自觉地涌起几许内疚与怜悯之情,情不自禁地去握住她露在外面的纤纤柔荑,可俨吓了一跳,那双手冰冷透骨,居然没半分气温。

一道影花蝴蝶似身影的窜到内室,大声喊着“皇兄!”然后凑在一起在床上看着灵渠,原来是柔赢帝姬。叶韩长翎惊讶道:“你怎么在这,我差人到处寻你呢。”

柔赢帝姬嬉笑道:”淑妃娘娘好美啊,皇兄,您可真是艳福不浅啊!”摸着沈珍珠纤细光滑的脸庞,再探着手拭拭她的脸庞,夸张地叫道:“老天啊,您可真不公平啊,咋就不能让我也生出这样的脸蛋来。”

柔赢再次长笑道:“今日我想郑重地向皇兄引见一人,正是他救了我。”

外室确有一人背地站着,闻声转身向叶韩长翎行半揖礼:“黎渊见过陛下。”

叶韩长翎说:“黎渊世子不是应该在骊国吗,怎么到我大周来了?”黎渊依旧穿着习惯了的箭袍,一脸风尘,多了一丝倦意,和叶韩长翎以往所见大相径庭。

“原来你们认识啊。”柔赢欣喜之余,唧唧喳喳地引荐道:“是他黎渊世子,是他把我杀了那淫贼,他剑法可好了。”看到叶韩长翎面色渐渐沉郁,胆怯地压低嗓门,似在可怜巴巴地拽着叶韩长翎的袖子:“皇兄,不要生气嘛!您最痛我了,一定不忍心让被欺负不是?”

“陛下。”黎渊插了一句:“这事不能怪罪帝姬,全是在下的一时任性,铸了大错,在下愿一力担当。”

原来当日柔赢帝姬负了气冲宫城而出,气恨交加,于东京城中放马狂奔,将尾随其后的秦风等人甩到了身后。偏苏谦的表侄苏银人逢喜事精神好,那天邀集一帮狐朋狗友于酒肆狂饮通宵,醉后色心难掩,依偎着红艳一番方起回府,从而落得个单枪匹马,和柔赢帝姬狭路相逢巷道。醉眼迷惺地认到了柔赢的身份,竟然上前非礼,黎渊偏凑巧经过,自己最不能见男非礼女,平时杀的人跟杀狗杀猪的人没啥两样,现在还没想好呢,一剑将苏银刺死了。两人骑着脚力有力的胡马日夜兼程地赶往天启。

叶韩长翎询问着事情的原委,当他知道当时没有第三个人在的时候,这才微微释然。暗忖苏银死因,虽然苏谦不会轻易罢休,而且他耳目众多,总有一天会怀疑柔赢,但是一无证据,二有人被黎渊所杀,骊国不好惹,此事只可步步算计。便对黎渊说:“黎渊世子,才得罪了人,也要看见谅,淑妃生病了,我们先到殿内好从长计议,再准备一席薄宴,千万不要推辞。”

黎渊闻说:“原来灵渠,买下不才。早年略懂医术。”

叶韩长翎高兴地说:“那好,请黎渊世子去看看。”叶韩长翎并没有真指望黎渊会治好灵渠。

本朝对于男女的防范本无可回避,眼下邀请黎渊进入内室,他并未把脉,只是凝眸端详了灵渠的脸色许久,方才抬起头,向叶韩长翎说道:“据在下看来,灵儿的病并非被凉风所伤,倒像是中毒之状。”

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转,只见叶韩长翎目光缥缈、虚实相映地看着沉睡中的灵渠。便立即召集碧水,喜鹊以及其他几位贴身侍女,逐一询问灵渠最近病症,所服药物等等,方才告诉叶韩长翎,灵渠此症初确是风寒发烧,并没有什么重要之处,可能是有人在其所服之药里下了加重病情恶化之毒物风香草,此风香草极罕见,一般大夫无法确诊。

叶韩长翎闻言面色一沉,宫内独享御药房,太医开完方,药的抓、煎、送都是御药房掌管,别人根本不可能介入,正准备有人传御药房审讯时,秦风已经快步走进来,附在叶韩长翎身边小声道了几句,不禁冷笑道:“哼,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谋害宫中皇妃,可见这些人的手埋得有多深。”说罢便转身离去。过了一会儿,御医见秦风来了,便将药盒交给他。

“检查情况如何?”淡淡地问。秦风回来后叶韩长翎问道。

“回陛下,奴婢仔细查了一下御药房里两个婢女将近一个月的下落,没有什么疑点。”满腹经纶的叶韩长翎若有所思地看着欲言又止的秦风。“还想说些什么:”

秦风说:“依奴婢愚见,这次王妃被下毒的事情,并不是冲着娘娘来的,而是陛下。”李俶“嗯”了一声,接着又听道:“第一,中毒之物风香草异常稀少,御药房里的两个小侍女,根本就拿不到,肯定是有人指使才会灭口的;第二,两个侍女的下落既没有可疑之处,那个直接授意他们的人,定然和他们异常亲近,时刻都能指派她们,更有可能在附近杀人。恕奴婢冒昧推测,这个人一定是颐清宫里的;第三,中毒分量并不重,并不是为了让娘娘丧命。这三点内容,奴婢推测主使者只不过是想警告陛下罢了。”

“警告!”

“没错,他只是想提醒殿下一下,就连王妃自己都可以动手了,陛下不可以贸然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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