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梦魇
“我们一个住楼上,一个住楼下。”
“男的?”许一鸣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自己是不是她的初恋?
田甜点头,没有再搭理他,接着说道:“我从来不担心,我哪天早上会起不来,而上学迟到。”
“你家住在学校隔壁?”许一鸣摩挲着下巴,猜测着。
田甜白了他一眼,“他每天早上就会站在他家的阳台,弯腰向楼下大叫,我的名字。”
“我也不担心,别人会欺负我,因为他总会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保护我。”
“啧啧!太俗套了,言情小说看多了吧!”跟屁虫一个,还能不能让人有点私人空间?
田甜彻底对许一鸣无视了,头都不点了,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生活在一个乡村的小镇上。当时那个时候,我还在上初三。”
听到这里,许一鸣心里好奇:乡村小镇,他没有见过,很好奇,真的如教科书上所写,河里的鸭子、鹅,放羊、放牛,
“你知道的,在这个花一样的年轻,每个人都会对爱情向往,当然我也不免俗。那时班里的情书满天飞。”
许一鸣瞪着眼睛,在心里默默地算着田甜的年龄。
“有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写给我的情书,怎么跑到同班同学的手里了,那天,我吃过午餐,回去,刚走进班级,就听着他人在那起哄,而且还把他写得情书一字不漏地又当着我的面念了出来。”说道这里,她似乎回到了那个青葱岁月。
其实她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他喜欢自己。他写得情书,也从来没有给她过。
记得有一次,她去他家玩,在他抽屉里发现很多粉粉的信封。还很香。
当时她还以为别人写给他的。
她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他进屋发现,她要拆粉色印有蝴蝶的信封时,直接跑了过来,一把抢回她手上的粉色印有蝴蝶的信封。
她被吓了一跳,觉得私自看别人的隐私,脸上又挂不住,就先发制人地对他嚷嚷着:“小气。”
“他们就去哄,把我推倒他的怀里,大声说什么答应他、答应他……”她不小心跌入他那黝黑发亮的眼睛里,脸发烫了起来,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把前面挡路的男同学,推开,跑了出去。
她不知道她当时是什么心情了,反正对他不讨厌,相反她喜欢和他一起玩。只是她向来脸皮就很薄,更何况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她如何是好。
那天她躲到了花园里,同桌小巧找到她问:“你喜欢他吗?”
田甜捂着发烫的脸颊,扭头冷哼:“谁喜欢他!别逗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她愣住了。
是他!
他也呆呆地看着她,眼神闪过黯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走了。
她不停地抠着手指,想要追过去,看了看她同桌一眼,也没有好意思。
想着:等风声过了,就找他问个明白。
只是从那起,他们再也没有说过话,没过多久,他家就搬走了,他也离开了这个小镇。
一年后,他们再次相遇,在同一个公交车上,终点却再也没有交集。
随着一个个站台,到站下车时,她才发现,原来他们坐同一个公交车。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他变得更高挑了,她也可以一眼就认出他。
她坐在座位上,望着车窗外被逐渐甩在身后,消失在暮色的人影,才恍惚明白,何为后来!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却消失在人海。
后来!我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从那起,她就发誓,这一生下一个男生就是她的终点。
她要拿出她全身的力气,拼命去爱,至死不渝。
一阵风席卷着田甜的身子。
好冷!
脑子迷迷糊糊,眼皮也开始不受控制。
她该走了。
弥留之际,田甜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
“甜甜,过来,妈妈带你回家。”说着向她伸出手来。
她望着沐着夕阳而来的母亲,笑了。
“嗯!”她向接她回家的母亲,伸出手来。
光的尽头又出现一个人来,骑着自行车,笑着向她们招手。
“爸爸!”
沐木见田甜的手在半空中跌落下来,大叫:“不要放弃!”苦难终究会过去的,我们已经努力了那么久,怎么可以轻易放弃!
可……终究还是晚了。
她已经闭上了眼睛,消失在这天地间。
从那天起,沐木每天晚上都会陷入梦魇。
梦里,有个面目清秀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不停哭泣的婴儿,跪在地上,对着她前面的人苦苦哀求。
每当沐木想要努力看清,站着的,那个女子的脸时,总会从梦中醒来。
那天,她被警察带回去,录了口供。
……
翌日
“今天天气不错!出来喝一杯咖啡。”对这个混蛋,唐柔儿难得心平气和。
顾霖低声笑了起来,望了一眼车窗外,那洒了一车窗的阳光,“确实不错!喝咖啡?没想到,你倒是挺悠闲的,我还以为,你现在忙着忏悔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唐柔儿的眼皮一跳,心里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什么意思?这么快就忘了,你做过什么事了?”顾霖把车子停在停车场,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不要转移话题,出来喝一杯吧,顾先生。”唐柔儿压制住心底那抹不祥的预感。
现在总重要的是,如何从顾霖口中撬到她生母的下落。
“还是被你摸清了家底。”顾霖停下脚步,望着万里无云的浅蓝色的天空。
“不要小瞧,黑客们!”她可是在这方面砸了,不少的钱。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昨天她租用的那个黑客,终于查出来了。
从那天她被他耍时。
唐柔儿心里就明白必须摸清对方的底细,不能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可是听着他那风淡云轻、不急不躁的声音,唐柔儿收起了心里的得意,起了疑。
莫不是……他早就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