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扒拉我
席欢然搂着席靳雅的脖子,一边委屈的抽噎,一边表现出奋发图强的表情来:“妈妈!人家,要当聪明的姐姐!”
席靳雅:“......”
她默默地向靳司竖起了大拇指。
这招可真是高明。
靳司无所谓的耸了下肩,深藏功与名,搂着祁雾就往餐厅走去。
没过多久,席先生也回家了,傅承安上完课下楼听说了他妹妹的事迹之后,嘴角直抽搐。
席欢然见到他就吧嗒吧嗒的跑了过来,白嫩的手臂努力的扒拉住她哥,眼巴巴的抬头:“哥哥,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
傅承安脸色陡然变了。
你别扒拉我啊!
......
晚饭过后,席先生正问出靳司和祁雾今天要不要在家里住了,就被席夫人埋怨的瞪了一眼。
“?”席先生一脸茫然,“怎么了?”
席夫人吐槽他的不识趣:“人家才刚搬新家,还没熟悉呢,不得让他们回去熟悉熟悉?”
“......哦。”
席先生还是没搞懂,但这并不妨碍他顺着他老婆的意思。
靳司没有搭理他,拉着祁雾和家里人挥了挥手,就离开了席家。
海湾别墅区距离席家有半小时的路程,祁雾在车上休息了一会,等到了地方,是被靳司喊醒的。
“到家了。”
他说。
祁雾睁开朦胧的双眼,嗓音轻轻的应了声,但还是有点醒不过来的意思。
靳司见状,打开了车门绕到了另一边把祁雾从车里抱了出来。
察觉到他的气息靠近,祁雾从容的将手搭在他的脖颈上,松松垮垮的搂着。
“睡吧。”
靳司调整了一下抱姿,将她稳当的抱在怀里,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宽阔的客厅,一面朝向全是无遮挡的落地窗,屋内的智能家居一直处于启动状态,在主人踏入家里的时候,窗帘就自动拉开了。
晦暗的夜幕之下,唯有远处幽深的海面上还亮着星星点点的光,高悬的冷月银辉洒落在海面上,泛起粼粼的掠影。
客厅内灯光明亮,身形挺拔修长的男人动作轻柔的抱着怀中的女人,步调散漫从容,不疾不徐地掠过那璀璨华灯。
温暖的灯光色泽下,氤氲出一幅极致美好的画面。
......
两天后,靳司和祁雾跟着席夫人一起去了繁城的缘福寺还愿。
如今不是节假日,都洛山的人并不多,他们乘坐缆车抵达半山腰后便一路步行向上。
席夫人走在前面,抽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人,突然有些慨叹。
上一次来这里,靳司还别扭的没有认清自己的心意,这一次,却成了这般模样,如今回想起来,好像也没过去多久。
缘福寺人很少,他们跟着寺庙里的沙弥很快就来到了元德住持的院落外。
“请三位施主稍等。”
沙弥双手合十,面目平和。
席夫人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由得奇怪地问道:“元德住持这段时日不接待客人吗?”
沙弥面色不变:“阿弥陀佛,住持悟到自己已到圆寂之时,已闭关一月。”
席夫人神色微微惊愕,很快就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她点点头:“劳烦了。”
沙弥微微颔首,转身走进院落之中。
席夫人不禁感叹:“我和元德住持认识了二十多年,没想到......”
不过她也清楚,圆寂对于这些僧人来说,是功德圆满的象征。
没过多久,那位通报的沙弥就走了出来。
“三位施主请跟我来。”
见元德住持愿意见他们,席夫人立马激动的唤着靳司和祁雾快步走进去。
寂寥的大殿内,四周烛火忽明忽灭,元德住持双目合着,安静祥和的端坐在蒲团上。
席夫人收敛情绪,平复了一下心态后双手合十:“元德住持。”
身后的靳司和祁雾也照着她的动作微微低头。
蒲团上的元德住持悠悠的睁开了双眼。
他的视线首先落在了祁雾身后,两人隔着一段距离无声对视,很快他便收回了视线。
“顾施主,看来你已了愿。”
“是,多谢大师这些年来的解惑,苒琳感激不尽。”
元德住持淡然颔首,周身飘荡着一股云淡风轻、超脱俗世的轻松怡然。
他视线划过祁雾和靳司,无波无澜的平静眉眼里突然泛起点点宽慰的笑容。
“能在圆寂之时,见证这一幕,不枉我修行百年。”
三人被缘福寺赶来的和尚请了出去。
其他人也陆续赶了过来,他们端坐在院落外,排列整齐的念诵着经文。
席夫人等人站在院落外,再次感叹了起来:“没想到,我们竟然成了元德住持最后见的人。”
就在元德住持说完那句话时,他便忽然圆寂了。
元德住持已有一百一十多岁的高龄,德高望重,圆寂自然圆满。
没过多久,席夫人也跟着寺庙内的高僧离开了。
靳司偷偷勾了勾祁雾的手指。
祁雾回应了他。
“......元德住持撑到现在,是为了等我们?”
“他功德缠身,本该圆满。”
祁雾神色有些飘远,目光没有焦距似的落在了元德住持圆寂的院落里,恍然间想到了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她轻轻出声:“或许,他的确放不下。”
——佛不渡我,谁能渡我?
那是她曾问过的问题。
现在——
祁雾收回视线,眉眼含笑的望向了靳司:“我们四处走走吧。”
靳司握紧了牵着她的手,沉声应下:“嗯。”
元德住持圆寂的虽然突然,但自从他闭关后缘福寺里的人早有准备,因此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席夫人回来时已经快要日落了,他们便在缘福寺里多住了一日,第二日再离开。
寺庙里的厢房中,靳司搂着祁雾,蓦然想到了上一次他和祁雾之间就隔着一堵墙的距离。
他心下发笑,将那件事告诉了祁雾。
祁雾听了之后眨了下眼:“我猜到是你了。”
靳司一噎,认命地轻哼了一声:“是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连我也逃不过。”
“......可我看你很高兴。”
祁雾幽幽注视着他。
靳司胸腔中发出阵阵闷笑,他贴着祁雾的耳廓呢喃道:“和你重逢之后,我一直都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