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酒后真言（2）

他已经拿不定主意，回到病房里与妻子商议，妻子哭着对他说：“不管怎样，他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们都要把他养大。”他紧紧握住妻子的手，答应了妻子。

他们为孩子取名为林一，这是上天赐给他们唯一的孩子，他们不想再生二胎了，只想把这个唯一的孩子抚养成人。

不幸中的万幸，林一出生后不久正朝着医生最乐观的估计而成长的。

2岁时母亲带他做了智力测试，结果是略高于平均水平；3岁时，也许会了走路，尽管走的没其他孩子要稳当，但跌跌撞撞能走起来总是好的，4岁时，学会了说话，但是语速较慢，这个并没有因时间推移而好转，林母不断地教儿子发音，总算是可以不妨碍正常交流。5岁时，他认识了住在楼上的欧阳，他愿意和欧阳说话，慢慢欧阳也熟悉并能听得懂他的话，6岁开始上学，林一天生地乐观让他在学校并没有收到多少嘲笑，再加之班主任的关心与鼓励，让他更加自信，反而成了自习课经常和同桌讲话的那个被记名的人。可能是上天为了弥补身体的缺陷，给了他一个高情商，凭借这点他在班里混的还不错，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共情力。

“发什么呆啊？把杯中的酒满上啊，还等别人给你倒呢啊。”坐在林一旁边的李小米用手怼了怼了林一，并指着转桌玻璃台上的一瓶啤酒说道。

这时候林一才晃过神来冲着李小米看了一下，拿起酒瓶，往自己杯中倒，因为倒得有些急，啤酒的泡沫险些溢了出来。在一旁的李小米撇了他一眼，手里拿着空杯，在桌子上慢慢摇了一下，暗示着林一给自己酒杯也满上。而林一正看着对面，没有注意到李小米手上的动作。李小米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这时候，林一方明白李小米的暗示，赶忙为她也倒上酒，这次林一有意的控制了酒的流速，以至于没有产生过多的泡沫，堪称完美。李小米满意的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她一向是这么孤傲，觉得自己是这个年级里最漂亮的女生，1米68的个子走路永远都是挺着胸脯，尽管她的胸并没有那么傲人，但是气势上永远都是趾高气昂的。在她看来自己就是学校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但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因为大多数的男生还是喜欢看像欧阳的那种“高傲”的风景线。当然她也看不上班里其他人，她这种性格很难有朋友，让她更加孤傲，很多人都对她敬而远之，唯独林一的“自来熟”的性格还能和她说说话，所以聚会吃饭时候她也习惯地坐在林一旁边。

“我提议大家举杯先敬我们李老师一杯酒，感谢这三年对我们的谆谆教导。”班长张毅率先站起来拿着酒杯很官方地说道。

全班同学跟着起身端着酒杯看着班主任里老师，她也慢慢站起身来。

“谢谢老师。”全班同学像每次上课起立问好一样齐声说着。

李老师眼眶有些湿润了，她那陕北所特有高原红的脸颊变得更加红润了，笑着摆了摆手说：谢谢孩子们，老师祝你们未来人生路前程似锦。

在场所有人都把酒杯往玻璃转盘上一碰，表示干杯后一饮而尽。

李老师是四十八中最严厉的老师之一，因为她还身兼学校教学主任一职，从陕北农村一路考到城市里来，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读书可以改变命运，所以她经常对自己的学生异常严厉。

但在今天的饭局上，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与同学们互相开着玩笑。她知道这也许是这些同学们最后一次相见，尽量多地给大家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在饭桌上大家有说有笑，各自揭短，谈论着各种八卦囧事。仿佛昨天还在入学前军训，今天就要毕业了，空气当中似乎飘散着一丝忧伤。

在这些八卦中，最有意思的就是各种外号，比如在老师中，英语老师是位身材很胖的中年女人，脸蛋永远都是红扑扑的，同学们背后都叫她大象。班主任李老师的外号则是“婶”，特有乡土气息。

林一的也有外号叫“酒爷”。有次班里几个男生，中午跑到学校对面的小餐馆喝酒，林一本来是不能喝酒的，一喝脸就红，还逞能说自己能喝。然而几杯啤酒下肚，本来说话就不咋清晰的他，说话更硬了，酒精的作用让他的话变得更多了，他就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大家也不在乎听没听清他说啥，反正就觉得很滑稽，逗得众人哈哈大笑。回学校的路上，林一几乎是被这几个人架着回去的。

万万没想到他们正在被门口值班的班主任李老师堵个正着，李老师罚他们几个在学校门口站了一下午，并让每人写3000字检讨书，而林一却在收发室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下午才醒酒。哥几个站了一下午，这小子睡了一下午，我们成给他打更的了。林一醒后，几个人怒不可遏的盯着他。林一说：“别别别，别这样，酒爷也有打盹时候啊。”

为了弥补自己给几位兄弟所带来的创伤，他承包了几个人的检讨书，写出了5份不同版本的3000字检讨书。这让他的作文水平直线上升，还得了一个“酒爷”的外号。

时间随着欢声笑语慢慢流逝了，班主任李老师看看手表说，“那同学们，你们继续聊，我就先走了。”李老师知道自己今天的任务已经结束了，自己应该退出了，孩子们酒后三巡或许会表达一些感情方面上的事了，自己在场不方便。她一向不反对高中谈恋爱的，因为她自己和老公就是高中同学，两人一起努力奋斗，从校服到婚纱可以堪称完美的爱情。

班长张毅起来要送李老师出去，被她谢绝了，你们继续聊吧，别打破这和谐的气氛。众人都纷纷和李老师说再见，目送她离开。

饭局的上半场，林一显得异常安静，自从上次喝酒出洋相后，他对酒保持着克制。书上说成年人的爱要学会克制。

董冰拿着酒杯绕过众人走到林一身后，拍着他肩膀戏谑地说：今天怎么没有人赔酒爷喝酒啊。

“你可别der了行不”林一推了一把董冰说道，derb是董冰的外号，应该都知道der是啥意思吧，字典上说der是一种男人身体下方重要身体器官。董冰两个字正好是这是db两个字母的缩写。再加上董冰平时说话办事比较夸张，确实很der。

这时候别人也开始起哄让酒爷喝一个，林一只好一杯一杯喝下去。很快林一就上头了，有点迷糊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家里比较远的同学都一个个回家了。饭桌上只剩下林一的几位死党，还有刘小米和陈彤两位女生，陈彤是林一高一的同桌，两人经常有说有笑在课间，林一堪称段子大王，在他肚子里貌似有无尽的笑话。只不过这种嘴可能是把他给耽误了，否则他也许会成为脱口秀大王呢。看在平时逗自己开心的份上等他酒醒了跟她好好告个别吧。而刘小米则是为了能和班长张毅多呆一会，在这个班里他唯一能看得上的就是张毅了，她也承认自己有些暗恋张毅，但是孤傲绝不会让她在任何人面前底下头，哪怕暗恋的对象，可是这有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聚了。哪怕不把真情实感流露出来她也想多和暗恋的对象多待一会。

“林一，这还能醒不醒啊，我还想转场呢？”董冰对张毅说道，本来他们想第二场去k歌，现在看看表快晚上7点了。

“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你起哄叫他酒爷，大家能灌他啊！”张毅说道。

“就是就是，我作证。”一直坐在林一旁边的刘小米附和着说。

“这家伙，你两一唱一和的挺像那么回事啊”董冰又一次口无遮拦地说道。

张毅开玩笑地掐住董冰的后脖颈子说：就你话多，就你话多。

董冰昂着被张毅掐住后脖子的头，双手在桌子上来回扑棱着，活像一只乌龟，逗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你们说林一与隔壁班那个欧阳到底是不是一对啊？”陈彤一向很八卦，大家也知道林一经常与欧阳一起上学，有时候还一起回家。林一说欧阳是自己的妹妹，欧阳在学校里也一般都往他叫哥。

“不能吧，欧阳挺漂亮的啊，肯定看不上林一这样的啊。”董冰抬起头，边揉着刚才被张毅弄疼的脖子边说。

“他两家应该住在一个小区，离的很近，应该从小就认识。”张毅很公允地评价道。

“我还听说欧阳的爸妈离婚了，不知道谁在外面出轨了。”陈彤继续八卦着。

“欧阳也挺风骚的啊，我看她在学校总是和不同男生闹。”刘小米有点嫉妒地说着。

林一迷迷糊糊地听见别人在议论着欧阳，一下子抬起头冲着旁边的刘小米吼道：“你他妈说谁骚呢？！”

这一句怒吼把众人吓一跳，尤其是刘小米脸一下子红起来，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董冰见势不妙，立刻起身打圆场说道：“这下精神了，赶紧缓缓，哥几个一直等你醒来好进行下一场呢？”

林一没有要走的意思，又把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就在众人要接着劝阻他时候，他开口说道：你们是不是都好奇我和欧阳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