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别穿

一阵风扬起雪花拍打着车窗，半融化的雪，粘在窗玻璃上面，雪水缓慢流进窗扉。

雪越下越大，散布在柏林的大街小巷，落在洁尘无纤的地面上。几经世纪风霜的柏林，错落有致的棕红色调、高耸的墙体、轻盈修长的尖肋拱顶、绘有圣经故事的花窗玻璃，这永不衰朽的德式建筑，在风雪中愈发空灵。

许宗文看着窗外的雪，一时有些分神，叶子荣知道，瞿尧就死在这样的大雪之下，但确切的来说，是消失，死不见尸的那种。

叶子荣发动引擎，之后一路未停，车子在风雪中自由驰骋，轮胎底扬起的碎雪模糊了道路。

翌日傍晚，许宅。

许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见许宗文回来了，顺便就把孟瑶那个女人要先带进许家住的事说了一声，许宗文混账小子把女人要带到蓝山怎么玩她不管，她正眼不见心不烦，但现在许太爷就快来了，逼着许母做决定。

许俊宁只顾喝水，没吱声。

许宗文换着拖鞋，粲然一笑。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就是跟你们说一声，许太爷指不定哪天一个电话就来了，为以防万一，现在外界都盯着呢，都是为了许家，你们不要想太多。”

许俊宁放下水杯，声音发闷，倒把许母吓一跳，她在许俊宁面前总之是有些理亏，之前的孟瑶本来是给许俊宁的来着，所以她觉得这种事情有必要打个预防针。

隔天，孟瑶中午一觉睡得沉，一睁眼天都黑了，拉开双层窗幔，窗外寂静的街区，路边的深绿松柏上轻缀几簇雪片，路灯下，熠熠闪亮。

孟瑶片刻闪神，竟然下雪了。

她从洗手间出来，菲佣已经整理好她的床铺了，而且楼下还传来饭香味，不得不说，菲佣态度不咋滴，这事儿倒给做的挑不出毛病来。

啧，孟瑶觉得自己这个金丝雀当的，好像还真想那么回事儿了。

孟瑶拿着手机下楼，点开手机，五个电话，六条短信。

未接来电都是罗晨的，她边喝水边点开最后一条短信：九点出来，别穿neiyi。

孟瑶扯唇，合上手机，她都可以想象出，那人是用何种嘴脸给她发的。

晚九点半。

自从孟瑶住进来，许宗文每次看到蓝山都有不一样的心情，别墅二楼浮置的太阳露台外，孟瑶正站在那里赏雪，她转睛看到雪中隐现的车子，姗姗来迟。

许宗文就在车的后座，他今晚喝了点酒，在下车前，将一盒小雪茄放进裤子口袋，路灯在风卷残雪中支离破碎，正好印在许宗文的侧脸，发出暗淡的光芒，雪中伫立的许宗文，黑色大衣，系着深蓝净色领带。

等孟瑶上了车，许宗文往齿间塞了一块口香糖，放慢咀嚼动作。

此时车内，驾驶盘的灯亮着，车身缓慢启动，车灯下的雪，在悄然沉落，这过于寂静的场景使孟瑶心生一种不好的感觉。

许宗文突然拉下隔板，伸手就往她衣服里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