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身世
妈的!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继续朝着山上跑去,虽然是大白天,太阳直直的照下来,我却感觉到心里发凉。
当我气喘呼呼的背到土地庙的时候,一看,惊呆了,那土地庙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塌了!此刻在我眼前的是一堆废墟!我背着塑像,站在原地一阵发愣。
那土地庙可是新盖不久的,红砖绿瓦,结实的很。一夜之间就塌的跟地震似得!我环顾四周,一个人都没有,都是山,我背着的泥塑本来是没多重的,但此刻好像越来越沉,我连忙放下来。
把塑像矗立在这庙前,我心里暗想,这庙都被人毁了,还怎么送你回去,总不能就这样放到山上路上。
站在这,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先背回去,找吴伯想办法。冒着烈日我又把塑像背了回去,心里那个委屈啊,我这是造什么孽了。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我是深刻的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背到院子里的时候,三叔和吴伯从屋子里出来。“臭小子!你怎么又背回来了!”一边说着,三叔又把那千层底的老布鞋拖了下来,朝我身上打来。
吴伯连忙拦住,说道:“等等,先别打,问他什么情况。”我连忙说:“那土地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毁了,现在都成了一堆废墟!送不回去啊。”我说话的时候,脸上都急得出汗了。
吴伯脸色都变了,眉头紧紧皱着,捏了捏嘴上的胡须,“看来人家铁定是要拿你当夫婿了,这自毁寄身之所,是送不回去了。既然这样,就只能是下一步计划。先把泥塑放在屋子里。”
我连忙听吴伯的话,放好。“你先找块红布把这泥塑盖上。”吴伯说道。
我也急忙照做,把泥塑盖上的时候,才稍微觉得放松下来,坐在桌前,喝着碗里的凉水,全身都是汗。刚才背上背下的,累的够呛。
“吴伯,那现在该怎么办?”我问道。
吴伯捏捏胡须,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你的一魄拿回来,如果让他摄走的你三魄,就算是神仙也没办法救你了。”
吴伯回头对三叔说:“你先去准备黑狗血。”三叔就急忙出去了。不到一会的功夫就端着半盆血回来。
也不知道三叔杀了谁家的狗,肯定又花了不少钱。
吴伯回头看着我,一脸凝重,说道:“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就把这黑狗血涂到脸上,那女鬼就不敢近你的身,也没办法迷惑你,切记,不能听她的任何话!之后你就把黑狗血泼到她的身上,她摄去的你一魄自然会被逼出来,我再送你一串引魂花,你带在身上,魂魄出来之时,就会找到宿主。那女鬼被抹了黑狗血,暂时不会害人,只要熬到天亮,你就成功了。”
吴伯一边说着,从随身携带的黑色包里掏出一串纸糊的花,那小巧的花朵,十分精致,红色,粉色,虽然是假的,但也妖艳异常。
吴伯家里除了看风水,还在村里开了花圈店,平常也糊点童男女,房子,别墅什么的,谁家有白事,都会去找他买,比城里的便宜一半,更重要的是手艺好。
我接过引魂花,装到口袋里,生怕弄坏了。“那现在该怎么办?”我问道。
“等着吧,晚上一切按照我说的做!”吴伯说完,就告辞离开了。三叔呆了一会,骂了我几句,也回去了,而此刻已经是傍晚,夕阳洒下来,窗外慢慢的昏暗了不少,屋子里寂静的可怕。
我看了看墙角放着的塑像,心里感觉阵阵凉意,我的一魄还在她的手上,少了一魄,看东西都有那么一点重影了,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似得。
真不知道少了三魄会是什么状况,想到这里,心里就十分担心。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我打开了灯,但那二十五瓦的灯泡跟没有似得,屋子里还是很昏暗。
我把黑狗血预备到炕下面,等着天黑的时候,就把脸涂好。晚上墙角站着一个泥塑,看着实在是渗人,我就把那块红布又重新盖在了泥塑上。
到晚上八点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稍微有点困了,总不能就这么坐在这里等着,然后就走到炕头,把那黑狗血抹了一点在脸上,就躺下来了。
吴伯说只要抹上,那女鬼就没办法近身,自然也迷惑不了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睡着了,周围十分的安静,只有夜晚的风在外面嗖嗖的刮着,我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就在这时,我听到墙角有动静,连忙回头看时,发现那块红布已经掉在了地上,也许是太困的缘故,我懒得下地,直接又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一声尖叫,是女人的声音!我连忙睁开眼睛,嗖的一下坐了起来,发现炕下面,坐着昨晚那个女人,还是一身白色的裙子,长发飘散下来,样子却有些狼狈。
她的眉头微微皱着,看样子,十分柔弱,好像受伤了一样。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一脸的委屈,说道:“你脸上抹着的是什么?”
我此刻被这么一吓,也完全惊醒了,说:“你别管这个了,快把我的魂魄放出来,我就饶过你,不然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在我旁边放着的就是一盆黑狗血,心里暗想,如果这女鬼敢再靠近,我会毫不犹豫的直接泼过去,吴伯也说了,只有把这盆黑狗血泼到她身上的时候,我的魂魄才能被逼出来。
女人躺在地上的时候样子十分可怜,眉头微微皱着,长发垂下来到腰际,一双幽怨的眼睛看着我。
要是平时的话也许我就心软了。
但吴伯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等你被她摄了三魂的时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孰轻孰重,我自然是知道,如果此刻心软,也许我就要和他一样现在就去轮回了。我还没结婚还没娶媳妇,虽然过的不是那么如意吧,但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我可不想那么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