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3章 分不清是爱还是恨
于是盛老太太说道：“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等你调整好了心态，我们再找他谈。”
楚晴雪只好乖巧点点头答应，扶着盛老太太往屋里走。
女佣上前搀扶着盛老太太缓缓进入房间，现在时间不早了盛老太太也该歇息了。
她一个老人家年纪越来越大，腿脚也越来越不方便，走起路更慢了，走两步都得停下来休息一下。
头发也白了大半，因为自己和盛延轩婚姻变故这几天盛老太太看起来更老了，她苍老的面容带着沧桑，浑浊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哀愁和痛心。
楚晴雪站在一旁，看着盛老太太，心中涌起浓烈的愧疚，她知道盛老太太一直在照顾她，她却一次都没有陪过她。
盛老太太看了楚晴雪一眼，笑了笑：“晴雪啊，你也赶紧睡吧，这些事交给奶奶，我一定会帮你处理干净的。”
“嗯。谢谢奶奶。”楚晴雪抿嘴笑了笑，“您也赶紧睡吧，明早我再过来看您。”
盛老太太慈祥地摸了摸楚晴雪的手背，“晚安。”
楚晴雪回去的路上十分木讷，整个人麻木地走着，如果不是前面有女佣领着她可能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少奶奶，到了。”女佣站在门前恭敬地朝她弯腰行礼。
楚晴雪回过神来，朝女佣轻轻颔首，随即推开门走进卧室。
她坐在沙发上怔愣出神，心中五味杂陈。
这么大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声音，只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忽然，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男人冰凉刺骨的眼神，她的鼻尖一酸，泪珠毫无预兆地滚滚而落。
原本还算美丽的面庞此刻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泪花，她蜷缩成团，将脸埋在双膝中，无声地哽咽，肩膀一耸一耸的。
她又想起盛老太太和盛老爷子两个老人家为了他们闹离婚的事情奔波劳碌，看见他们这么辛苦自己更加愧疚。
她恨，很恨他，恨死他了！
她想到盛延轩和苏映月以前的相爱，自己心如刀绞，差点疯魔，她不断地问自己值得吗？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到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盛延轩就像是毒瘤一样存在她的心里，她不敢去碰触，可是一旦碰到就会牵扯到内脏，痛彻心扉，撕裂血肉，令人窒息。
盛延轩……
他怎么能这么绝情呢？他就真的一点儿也不爱她吗？
想到他对自己无情的样子，楚晴雪哭得肝肠寸断。
哭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她伸手擦拭着自己脸颊上的泪痕，想要保持最完整的形象面对接下来的事情，可是她越擦越湿。
不知道坐了多久，眼泪都流干了，她突然觉得好累、好困倦。
于是她起身上床，抱住柔软的枕头沉沉睡去。
梦中，她依稀记得自己正躺在盛延轩的怀里，盛延轩低沉温柔地哄着她。
“宝贝，不哭了好不好？别哭了……”
梦里的楚晴雪仿佛真的哭得撕心裂肺，盛延轩耐心地哄她。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居然做了一个这么长的噩梦。
盛延轩怎么可能这样哄自己。
睁开眼睛时她的眼角还残留着未干涸的泪痕。
窗帘缝隙投射进来阳光，楚晴雪眨了眨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她才惊觉自己已经离开了盛家别墅。
收拾妥当出了门，早早就有女佣在门口侯着她。
“少奶奶，我们去餐厅吧。”女佣毕恭毕敬地跟在楚晴雪身后，替她引路。
穿过宅院里的园林小路，走了很久才到达餐厅。
盛家宅院里所有的摆设布置都充斥着古典韵味，每一件物品都是精挑细选的，价格不菲。
她有些感慨，自己要奋斗几辈子才能拥有。
这真是豪气冲天……
“丫头，来坐。”盛老太太招呼楚晴雪坐在自己左侧，然后吩咐厨房把饭菜端过来。
楚晴雪顺从地坐下，她看着桌上丰富的菜色，不禁感叹，这么多菜怎么能吃得完。
盛老太太一边夹菜递到她碗里一边说：“晴雪，多吃点。”
楚晴雪笑着点点头，她看着眼前的饭菜，却食之无味。
拿着筷子戳着白米饭粒，楚晴雪有种食不下咽的感觉。
她的脑袋乱糟糟的，她甚至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办了。
“你这样只会伤了你自己身体。”盛老太太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难受，但是有些事既然决定了就要去做，总归要迈过去。”
楚晴雪沉默片刻，轻轻地点点头，“奶奶说得对，我要振作起来，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希望。”
“嗯，快吃吧。”盛老太太拍拍她的手以示鼓励，“吃饱喝足了，才能继续奋斗啊！”
“哈哈哈，看起来晴雪丫头应该缓过来了吧？”盛老爷子拄着拐杖一边笑一边从大门处走过来，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丫头，今天的菜合胃口吗？”
“爷爷，我很喜欢。”楚晴雪连忙站起身上前扶着盛老爷子。
“爷爷，您今天才回来啊？”楚晴雪没有想到盛老爷子这么晚才回来，不免担心老人的身子。
“唉……”盛老爷子轻咳两声，“老喽，身体不如以前硬朗咯！”
盛老爷子一边说一边坐到椅子上，楚晴雪立马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
“晴雪。”
楚晴雪的背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喊声，这个熟悉的声音是盛延轩……
楚晴雪拿着茶壶的手僵住，身子瞬间绷紧。
呼吸都停止了，她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闭上了眼睛。
不要过来！不要再逼她做抉择了！
可是她并没有等到他的靠近，反而听到了盛老太太愤怒的吼声，“混账东西，你居然还敢回来！”
楚晴雪吓得茶壶差点摔在地上，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她此刻的慌张，她转身，入目的便是盛延轩那张阴郁的脸，他眸中含着落寞，似乎要将她吞噬殆尽。
楚晴雪猛地瞪大双眼，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离，跌坐在椅子上。
盛延轩他怎么变得这么憔悴，这个脸毫无生气像白纸一般，眉宇之间隐隐约约可见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