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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97章

这几日魔障林中的魔气较比以往重了许多,尤其是在银术半夜发狂的时候。

此事肯定跟重九楼脱不了干系,加固阵法之事刻不容缓,或许稳住魔头这边,银术的情况就会有所缓和。

经历了上次失败,道晏不敢也再大意,他密信招来道灵子、沧溟等老友守阵。

在他们未来之前,由道晏跟几大长老镇守魔障林。

林淮竹因云家克魔的功法被道晏选中,跟随几位长老一块镇守在重九楼的碑前。

好在这次跟加固阵法那次不同,不需要日日待在魔障林,而是一日一轮。

如今是多事之秋,林淮竹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沈遂,可又得遵循先前的承诺,助玄天宗困住重九楼。

林淮竹特意求了道晏,让沈遂不要在晚上去守虚殿值夜。

知道林淮竹是为他的安危着想,虽然沈遂有些无奈,但不想林淮竹在魔障林分心记挂他,默认了这个安排。

白日银术只是昏睡,因此只需一人看守。

今日正好轮到沈遂,天刚破晓他便跟两个守夜的精英弟子交接。

容朔便是其中一人,见来人是沈遂他倒是没着急回去,“师兄,我陪你待一会儿。”

沈遂“守了一夜不困”

容朔“一夜半夜的怎么会困”

沈遂便没再说什么,他从自己的零食库拿了些点心给容朔吃。

容朔愁着一张稚气的脸,大口大口吃着点心问,“银术师兄还能醒过来么”

他跟银术虽不是同门亲师兄弟,但关系却不错,时不时就会跑去请教银术剑道。

沈遂自然也不知道,但不想讲丧气的话,他打起精神道“会的,尊上不是正在想办法么。”

容朔吃着点心,喝着沈遂给他的甘露,即便是这样嘴上也堵不住。

沈遂听着他叨念,看着床上的银术时不时应和一声。

忽然没了声音,沈遂纳闷地扭过头,就见容朔支着自己那柄巨剑打瞌睡。

他顿时哭笑不得,刚还说自己不困,吃饱喝足倒是睡上了。

难怪伏尘总对容朔吹胡子瞪眼,因为他不是勤奋型。

但天赋摆在这里,即便容朔一日只练一个时辰,也比那些十二个时辰不休息的普通弟子厉害。

这一行真是太吃天赋了。

沈遂误打误撞改变了根骨,要不然在这些天才面前他肯定也得怀疑人生。

容朔由打瞌睡变成打小呼噜,脑袋歪在剑鞘上一点一点地。

沈遂正要叫醒他,让他回去睡觉时殿门打开了。

听到动静容朔迷瞪瞪支开一条眼缝,瞧见身着银色道袍的伏尘走了进来,他立刻吓醒了。

容朔磕巴道“师,师父,您怎么来了”

伏尘出名的暴脾气,“就知道你在偷懒,还不滚回去修炼”

容朔不敢多待,抱着自己的剑灰溜溜走了。

伏尘走到榻前,看了看银术的情况,侧眸问沈遂,“你一人能行么”

沈遂恭敬道“弟子一人可以。”

伏尘微微颔首,之后不再说什么离开了。

待大殿再次回归平静,沈遂实在无聊便盘腿打坐修炼。

不知道过了多久,殿门再次从外面打开,一个出乎意料的人竟来探望银术。

察觉到沈遂打量的目光,官代君仿若什么都没看见,径直走到床榻旁。

沈遂一直以为官代君跟银术不对付,更准确的说是官代君单方面不喜银术,他多次见官代君顶撞银术。

沈遂在官代君那张秀丽如女子的脸上没看到任何幸灾乐祸,甚至不见平时的跋扈戾气,反倒神色凝重。

官代君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沈遂,只是眉头越拧越紧。

沈遂没问他来做什么,目光有意无意掠过他,怕他趁银术昏迷做点什么。

大概是被沈遂看得不自在,官代君渐渐显现出几分浮躁,转身就要走。

他来的突然,走的也很突然。

见官代君不是来找茬的,沈遂没心思猜他打着什么小九九。

闭眼正要继续修炼时,塌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翻身了下床。

他身形如鬼魅,步并两步扣住了官代君的脖颈,想是要拧断他的脖子。

沈遂反应极快,来不及多想白日银术为何会醒,他上前擒住银术的手腕。

银术已经杀死很多同门师弟,沈遂不会再让他制造杀戮。

否则就算银术醒了,也可能会就此生出心魔。

银术双眸黑中带赤,已经是入魔的症状,他松开官代君反手制住沈遂。

官代君夹在他们中间,垂着眸看不出神色。

沈遂一手被银术擒着,另一只手覆在官代君肩上正欲推他,省得他被伤及。

不等沈遂出手,官代君掏出一把通体漆黑,魔气昭昭的匕首,朝他刺来。

沈遂眸色一厉,掌心乍现金玉之色,他一掌拍开官代君。

官代君竟一副不防备的模样,连躲都没有躲,登时飞出一丈之远,银术被撞得踉跄一下。

沈遂顾不得官代君,抽出榻边的锁链专心对付银术。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冲进来时银术已被沈遂制服,人也再次昏了过去。

官代君倒伏在地上,面如金纸,连吐数口血。

他用一种震惊又悲愤的目光瞪着沈遂,那双精致的桃花眼拉着血丝。

“你骗我。”官代君声音嘶哑,几近力竭,“我们说好的,你害我。”

沈遂根本不知官代君在说什么,只觉得他是在倒打一耙。

沈遂气笑了,“你要杀我,还反过来骂我害你”

不多时道晏跟衡蕴真人走了进来,俩人原本在商量加固阵法一事,感受到魔气的波动出来查看情况。

衡蕴真人是官代君跟银术的师父,见自己那个一向乖戾的徒弟倒在地上,蹙眉问,“怎么回事”

沈遂说,“刚才银术师兄突然发狂,我拦他的时候,官代君拿匕首想要杀我。”

官代君恨道“这是我们先前商量好的,我没想杀你,是你说话不算数。”

见他们各执一词,道晏微微抬手,五指一拢。

地上那把漆黑的匕首震了震,最后飞到道晏手中。

匕首上带着极强的煞气,这要是刺伤人了怕是要染上这凶煞的魔气。

衡蕴真人当即变了脸色,沉声质问官代君,“这匕首你哪来的”

官代君面色一白,抿着唇不说话。

见官代君不肯说,衡蕴真人怒火攻心,“你师兄平日待你不薄,你的剑式哪一招不是他教的你竟跟魔族联手害他,关起来,我要亲自审问。”

官代君浓长眼睫颤了一下,被带下去时他突然道“严戈。”

衡蕴真人“什么”

沈遂反应过来了,“严戈,御府长老的弟子,他可能是魔族的人。”

沈遂话音刚落,衡蕴真人便消失在殿内。

他是极疼爱银术,听到玄天宗混进来了魔族害他爱徒,当下就要去亲自擒人。

官代君被其他弟子带去灵霄峰的地牢。

沈遂看着官代君吐在殿内的那摊血,脑海回想起他方才的那些话。

官代君所言什么意思

难道是见刺杀不成,所以另辟蹊径洗白自己

衡蕴真人找到严戈的时候,人已经断了气。

不知是谁杀的他,但严戈确实是人,而不是魔族。

当天下午衡蕴真人亲自审问官代君,对方坚持严戈并非他所杀,而是个修为极高的魔头,他也没有想杀沈遂,他是中了魔头的圈套。

官代君说那魔头叫苍竹,是重九楼的部下。

衡蕴真人早些年跟魔族交手多次,从未听说过魔族有苍竹这么一号人物。

能只身潜入灵霄峰这么久还不被人发现,这样的魔头他不可能不知道。

官代君所言皆像是为自己开脱,他拿不出一样证据证明他是被人陷害。

衡蕴真人审了一下午,一无所获,只好叫来官陨逼问。

虽此生最恨官代君这等叛徒,但衡蕴真人到底是一派宗师,不会干出刑讯逼供之事。

倒是官陨来了之后对官代君动手了。

他俩是亲叔侄,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避嫌,毕竟官代君沾上的可是魔。

官陨下手极狠,到最后衡蕴真人看不下去叫停了,官代君被抬回地牢时人已经昏了过去。

地牢阴暗逼仄,只有一方天窗照来幽幽的光。

官代君蜷缩在脏污的地上,里衣被血浸透,湿发黏在秀美惨白的面上,唇上结着一块血痂。

他长发披散,浑身沾血的样子有几分惊心动魄的凌虐之美。

角落阴暗处渐渐显露出一道人影,他走过去拂开了官代君脸上的黑发。

“婠婠。”

官代君听到有人叫这两个字,哪怕意识还不太清醒,眉头却先拧了起来。

他很讨厌这两个字,因为这是苍竹给他起的小名。

婠跟官很像,所以苍竹叫他婠婠,还说这个名字有品德样貌美好之寓。

官代君费力地睁开眼,眼睫湿濡,视线一片模糊。

朦朦胧胧看到苍竹那张脸,官代君嘶声问,“是你,昨日我见到的人是你”

他虽跟沈遂有过节,可也不至于要对方的命,只是想在修为上压过沈遂。

他答应苍竹,不过是缓兵之计。

官代君心中早想到一个绝妙的好主意,既可以救银术,又不用牺牲沈遂。

所以他昨日找沈遂,跟沈遂坦白大部分的事,想跟沈遂联手。

当然沈遂要帮他隐瞒他跟魔族私下往来这件事。

沈遂在灵霄峰人缘很不错,他的话自然比苍竹那个魔头更令人信服。

匕首是苍竹给他的,对方要他刺伤沈遂。

能一刀刺入沈遂的心口更好,若是不行只需刺伤他,届时重九楼附在银术身上的魔气会从顺着伤口涌进沈遂体内。

银术今日突然发狂就是助官代君成事。

这样就算沈遂受了伤,别人也只以为是银术下的手,这就是苍竹说的不会牵连到他身上。

官代君早不信他的鬼话,下定决心摆脱这个魔头。

按照他跟沈遂商量的计划,今日趁乱他会假意拿匕首刺沈遂,以此麻痹附在银术身上的魔头。

如今魔头还没有完全苏醒,认血不认人。

跟沈遂打斗纠缠时,官代君会划拨自己的手,引出银术体内的魔气。

他这么做不是舍己为人,而是从苍竹口中知道,重九楼要找的器具是根骨好的。

根骨越好,他魔气越盛,苏醒的几率也越高。

反之若是进入官代君体内,那魔气必定会不像银术体内这么厉害,可以轻易拔除。

经过这么一遭,到时候官代君就能洗白,旁人也不会怀疑他跟魔族纠葛。

计划得很完美,只是官代君还是小看了苍竹。

官代君双目泣血般,眼尾一片赤红,“你料到我会这么做,所以故意给我下套,昨日那人根本不是沈遂,而是你,你幻成了他的模样。”

苍竹抚着官代君光滑的面颊,拉近跟他的距离,“你不是也骗了我”

官代君痛得动一根手指都疼,但他还是咬牙挥开了苍竹,“我真后悔。”

“你知道么,魔族是世间诸般**滋生出来的。”苍竹贴着官代君的耳说,“所以你才能见到我,我也才会选中你,一切都是天定的缘分。”

官代君瞳仁颤了颤,最后闭上眼睛,他是真后悔了。

后悔那日相信苍竹。

他跟苍竹第一次相识便是在灵霄峰,只是那时他不知苍竹的身份。

自上了灵霄峰官代君修炼一直很勤勉,可任凭他怎么苦练还是跟那些天赋好的差出一大截。

银术就是那个天赋好

的,在衡蕴真人门下事事压过他,官代君一直很不喜欢银术。

尤其是银术说话很直,经常伤了官代君的自尊而不自知。

时间久了官代君怨念越发多,但平时只是小吵,真正爆发大的争执是在半年前。

灵霄峰新来了一批弟子,衡蕴真人收了好几个根骨不错的。

人虽然是他收的,但教导他们的却是银术。

官代君遇到瓶颈期,修为一直精进不上去,又来一批新人他自是有危机感。

尤其是银术常常给他们开小灶,他对着他们和颜悦色,看到他便板着一张脸。

官代君越想越可恨。

在教导那几个新弟子剑招比试时,银术要官代君出列跟他做示范。

官代君一招不慎,他的剑被银术打落了。

银术一向寡淡的面上有了一两分责备,“你最近怎么回事剑术不进反退,剑招浮躁,昨日教你的都忘了”

官代君的火登时起来了,“你不用拿我在你这些新师弟面前耍威风。”

他跟银术大吵一架出去,然后遇上了苍竹,当时他是严戈的模样。

官代君心情差,本是不愿搭理他,但他一直纠缠,还看出他遇到瓶颈期。

苍竹“你修为停滞不前,未必是你的错,可能是他们教的法子不对,我有办法让你在短期内提升。”

眼看着新来的弟子都要追上他,官代君心中万分焦急。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自那日后他便跟着苍竹一块练剑。

不到半月还真有进步,银术与他交手竟难得夸了他。

尝到一点甜头的官代君便开始信赖苍竹,慢慢一步步地变成这副处境。

他只是不能接受官家未来继承人是个资质平平的废物,他也不甘屈居人下,不愿别人瞧不起。

怎么会变成这样

听到沈遂险些遇刺,林淮竹提剑朝着地牢走去,被听到消息的沈遂拦了下来。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好歹比别人多修炼五六年,不敢说以一当百,但以一制二还是绰绰有余的。”

沈遂在林淮竹面前转了一圈,“你看,完好无损,是需要你替我出头的样子”

林淮竹没说话,被沈遂拽了回去。

回到房间沈遂给林淮竹好好讲了讲,今日他是如何英勇地制服银术跟官代君。

其中不乏夸大之言,简直将自己塑造成盖世仙豪。

等沈遂说完了,林淮竹给他倒了一杯茶。

沈遂坐下,饮着茶道“不过这事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蹊跷,好端端的官代君为何要杀我”

林淮竹“既然他跟魔族有关,你这两日还是不要去守虚殿。”

沈遂“你这是哪儿跟哪儿,我说东你说西。”

林淮竹只好顺着他分析官代君,“这事确实古怪,上次回灵霄峰见他,看他神色慌张会不会是在魔族接头”

沈遂点头,“很有可能,而且那个严戈死的太突然,我总觉得这人不对劲。”

分析了一通也得不出结论。

林淮竹仍旧是那个意思,不愿沈遂掺和这些事。

沈遂啧了一声,“要不你把我系到你腰带你上,省得你天天瞎担心。”

林淮竹倒是想,只是沈遂不肯。

“别瞎想了。”沈遂起身道“睡觉。”

林淮竹从身后抱住沈遂,“哥。”

“别这样,夜夜这样伤肾。”沈遂话是说的正经,手却实诚地解衣带。

林淮竹其实没这个意思,只是想劝他别去守虚殿,但没来得及说就跟沈遂滚到了床上。

沈遂难得使用一次美人计,效果颇佳。

隔日一早林淮竹去魔障林,沈遂修炼了一上午,下午没忍住去地牢看官代君。

他其实相信官代君,对方没那个脑子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可能真被严戈骗了。

看到一身是伤的官代君,沈遂愣了一下,“他们给你用刑了”

官代君已经能自由活动,见沈遂来了,抬眸看了他一眼,神色郁郁。

沈遂问,“你昨日说的那番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骗你”

官代君自嘲一笑,“无所谓,反正我也要死了,爱怎样就怎么样。”

沈遂知道他的弱点道“你是死了,你们官家呢至此背上一个跟魔族有染的名声”

官代君是在乎家人的,听到这话神色怔怔。

沈遂趁热打铁,继续拿官家鼓动他说出真相。

官代君漠然看着他,“我说了你会信么”

沈遂点头,“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官代君沉默半晌说,“我昨日没想过要杀你。”

从官代君口中听完来龙去脉,沈遂顿感事态之严重,“你怎么不早说,你如今还知道什么”

官代君左右环顾,压低声音说,“我还知道他们有一计划。”

沈遂走近他,“什么计划”

“重九楼想要你的身体,所以他下一步打算”官代君声音越说越低。

沈遂侧耳去听,对方忽然扣住他的肩,力道不可撼动。

下瞬一把煞气森森的匕首插进沈遂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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