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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撕咬

顾先生,又是顾先生!好似他与她当真只是陌生人一般!

顾桉桢捏住她的手腕,冷声反问:“晚上和你一起吃饭,又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

沈燕却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顾桉桢放开了她,突然残忍地笑了起来:“呵呵呵……和我有什么关系?沈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莫不是忘了当初是谁为了顾兴伟的那点钱就爬到我床上来的?所以,沈小姐,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顿了顿,恨声继续道:“哦,你忘了,我可是终生难忘,铭记于心呀!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沈小姐的品味何时变得这么低下了?连以前最欣赏不了的肌肉男都不放过?还是说沈小姐你如今年纪大了,行情差了,只要给钱什么样的都不挑了?”

他是故意曲解她话里的意思,并且故意把话说得如此难听,只等着她反驳,等着她回击。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她平静得仿佛一谭死水,无波亦无澜,由着他侮辱她,诋毁她。

此时,顾桉桢只觉得自己使劲全力,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他又忽然意识到或许他说的根本不是侮辱,不是诋毁,她不生气,更可能只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想到此种可能,他怒不可遏:“说!他到底给了你多少钱,你就愿意陪吃陪喝!接下来,你是不是还打算陪睡?沈燕!!!你究竟跟过多少男人?!!”

听了这话,沈燕的脸色终于微微一变,好似这谭死水中落了一颗石子,荡开了一层涟漪,但很快又恢复沉寂。

她叹口气:“顾先生,如果你今晚闯进我家里,只是为了逞这口舌之快,那么,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离开。”

她欲开门请他出去,突地被他一拉,跌入他怀中,下颌被强制抬起,他的唇不管不顾地撞了上来。

与其说这是吻,倒不如说它更像是一场凶狠的撕咬。唇破血流,咸腥四溢。她挣扎无果,在他猛烈的攻势下节节败退,毫无招架之力。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他腰际的衣服,一如……从前。他的动作突然就缓和了下来,甚至还腾出一只手扶住她几乎软倒的身子,唇齿相依间,他的戾气少了几分,空气中便多了几分缠绵缱绻的意味。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因亲吻而缺氧窒息时,顾桉桢放开了她。但他却并不离去,而是施施然地坐在了沙发上,面带嘲弄,嗤笑她:“沈燕啊沈燕,8年过去了,你的吻技竟然一点进步都没有,还和以前一样……差劲!就你这样子,怕是不会有哪个金主喜欢吧?”

他理了理被她揉得皱巴巴的衣服,继续好整以暇说道:“我这个人呢,有个毛病,就是不喜欢别人碰我用过的东西。你要钱,我给你。8年前我几乎是拼了命去赚钱,可现在我最不差的就是钱。只希望沈小姐你拿了钱能够洁身自爱些,别再整什么幺蛾子污我的眼睛。”

沈燕强作笑颜:“顾先生,你的美意我心领了,我要用钱我自会自己去挣。就不劳顾先生费心了。至于顾先生,我劝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出去乱咬人的好。”

明明是有家室的人,明明数小时前她还看到他与他老婆共进晚餐,明明是他背着他老婆闯入她家中,刚刚还强吻她,现下反倒倒打一靶,说她不洁身自爱,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厚脸皮的人吗?

顾桉桢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哦,我差点忘了,今时不同往日,沈小姐如今也是a大附一知名的呼吸内科副主任医师了。也学会自己赚钱,而非不劳而获了。这么说来,沈小姐理应更加爱惜自己的名声才是。”

沈燕回道:“彼此彼此!”

她转身将屋门大开,伸手做了个“请”字,逐客之意昭然若揭。

顾桉桢这次倒没有再说什么就走了出去。脚步声渐远,直至再也听不见,沈燕才终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了地上,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一颗颗滑落,没多久脚边就洇湿了一大片。

桉桢,求你了,不要再招惹我,珍惜你身边的人,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一周以后,沈燕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她以为是中介,谁想电话接起,却是派出所民警打来的。说是他们近期侦破一起抢劫案,却在劫匪那里搜出了她的东西,让她过去做笔录,顺便认领东西。

沈燕抽空去了趟派出所,接待她的民警将她引至一间办公室。

“头儿,人来了。”

办公室内一位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抬头,见到沈燕,连忙起身,“哎呦,沈大夫,快请坐。”

沈燕有些困惑,她好像并不认识他。

那人了然地笑道,“沈大夫贵人事忙,不记得我是自然。不过我对沈大夫印象却很深刻。去年我的老母亲大咯血住院,就是你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如今母亲身体康健,真是万分感谢沈大夫

。”

原来如此。

沈燕与他客气握手,“都是我应该做的,警官不必客气。倒不知警官贵姓?”

“免贵姓余。”

“原来是余警官。”沈燕微笑落座,“之前您同事打过电话给我,让我来这里一趟。只是那日匆忙,电话里讲的也不甚清楚,不知道有什么事?”

余警官喝了口茶说道,“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们这片区时不时有抢劫事件发生,但真正报案的却是少之又少。一个星期前倒是有位热心市民来报案,还提供了不少线索。上头对此事非常重视,要求严查。我和下面的兄弟加班加点,总算是付出有了回报。昨天我们在近郊端了个匪窝。这些人本来是外地来我市打工的工人,今年经济不景气,临近过年他们怕回家没法交差,就干起了打家劫舍的营生。”

说话间有人端进来一个大箱子,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都拿出来摆在办公桌上。余警官拿起其中一个棕色皮夹递给沈燕,“沈大夫,这是你的钱包吧。”

沈燕接过皮夹,翻开看了看,里面有她的身份证、食堂饭卡和银行卡,这确实是她的钱包。

“沈大夫,你被抢劫是什么时候的事?”

沈燕只能将那夜小巷里发生的事和盘托出。末了,她扫了眼桌上其他物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除了这个钱包,余警官是否有看到过一条红绳金坠子手链?”

她记得手链和钱包是一起放在包里的。本来她已经不想再追究,只是如今钱包已被找回,或许,手链也有寻回可能。

“经过勘查,匪窝现场存留的值钱东西不多,估计大部分都已被销赃,能追回的几率不大。”余警官指了指桌上摆放整齐的各式物件,“而这些,就是当时他们还来不及出手的东西。”

显然,这里面并没有她所说的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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