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她怀的是谁的孩子?
谢管家见一直温和的谢简之勃然大怒,不敢耽搁,连忙跑下去安排去了。
小桐也带着两个人抬着软轿走了进来,扶着谢简之慢慢的坐到了软轿的上面,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此时已经是一片肃杀之气,静谧得连人喘气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院中偶尔有人进出,但却悄无声息,可见是武功极高之人。
谢简之被抬了进去,直接到了墨以蓝的卧房,这才遣退了众人。
此时,瞿玉正拿着温热的毛巾,给墨以蓝擦拭脸和手。
早上,瞿玉起来时,并未发现异样,直到用完早膳进来,看到床上的墨以蓝睡得深沉,身上的衣服被汗打湿,身子也微微的发烫,瞿玉才开始担心。
一边和小沁一起帮瞿玉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一边问昨晚她睡了之后的情形。
当小沁说昨晚雷玦提了两壶酒过来,墨以蓝与雷玦二人对饮至子夜的时候,瞿玉心头的火“噌”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冲口而出:“怎么可以让她喝酒!你在旁边怎么不看着点?!也不命人来告诉我!”
小沁见瞿玉生气,缩了缩脖子,细细的声音说道:“并没有人告诉奴婢不能让墨姑娘喝酒。奴婢看墨姑娘喝了酒之后,也未见有不适。现如今,怕只是因为醉酒的缘故吧。”
瞿玉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心里已经后悔了。这里是谢府,不是雍园。而且,知晓墨以蓝怀孕的人少之又少,别说是谢府的丫鬟,就是雍园的丫鬟,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寥寥无几。瞿玉此刻生气,的确是没有来由。
但是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瞿玉顿了顿,只得补充道:“墨姑娘刚刚重伤痊愈,不宜喝酒。”
换好衣服后,瞿玉立刻招来暗影,命他们立刻准备马车,启程回雍园。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但是,尽快回到雍园,有煦扬在,心会定一点。
谢简之坐在墨以蓝床边的椅子上,虽然腰腹和胸口的伤口疼得厉害,他还是咬紧了牙关忍着,额头上也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但他未在意这些。而是将墨以蓝微烫的手握在掌心,心里是满满的担忧和自责。
二十几年来,谢简之都在家族的重金培养下,成长为帝都第一才子,拥有治世之才,又精通为商之道,是名副其实的惊才绝艳。但是,却鲜少有人知晓,他虽然生活在耀眼的光环中,其实内心却是灰暗的。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在那满溢的荣耀中,他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何而活。
直到,他遇见了墨以蓝。那一双璀璨的眸,盛满了世间最美好的色彩;那阳光、干净的笑颜,给他灰暗的内心,注入了一束光。即使是后来的重逢,她变得沉静内敛,但他的目光仍然不由自主的追随,偶尔瞥见她眸中流露的色彩,便知一切都没有改变。
谢简之的心,就一直在此沉沦,原本暗淡无关的生活,也开始有了色彩。墨以蓝继任辰王以来,他虽不会频繁去辰王府,但也会偶尔前往,与墨以蓝保持着平淡的君子之交。但唯有谢简之知道,他早已将墨以蓝当成了此生除了母亲之外,最为重要之人。他仔细的呵护着这个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她、扶持她。
如今,这个他如珠如宝的爱护的女人,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他如何能不自责、不担忧?虽然在得知墨以蓝怀孕后,心里难免会有些不舒服,但是他却忍着什么都没问,也隐晦的向墨楠和墨以蓝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为了墨以蓝,可以放弃谢家给予他的一切。他希望墨以蓝顺利、安全的生下孩子,更希望他能够给她一个实实在在的名分,让她免于遭受流言蜚语。
握在手中的手,柔软、微烫,指腹有薄薄的茧,这是长年累月练剑留下的痕迹,是专属于墨以蓝的痕迹。
不一会儿,雷玦睡眼惺忪的跑了进来,看到墨以蓝微红的脸颊后,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这不就是宿醉后的正常现象嘛!没事,让她继续睡,睡醒了就好了。最多也就头疼。喝点我配的醒酒汤,包管没事的!”
自雷玦进来后,一旁站着的瞿玉,就一直盯着他,双拳紧握,死死的压着自己的怒意,才忍住没有对他出手。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就是这个男人,昨天晚上拿来女儿红!害得墨以蓝如今昏迷不醒!
谢简之一把抓过雷玦的衣领,原本温润如玉的公子,此时却是满脸的怒意,拳头“呼”的一声,就招呼到了雷玦的下巴。
雷玦似乎并未想到谢简之会对他出手,被打了之后,有一瞬间的愣怔,待清醒之后,勃然大怒:“谢简之!你竟敢打我!”
谢简之怒吼一声:“该死的!我昨天明明和你说过她不能喝酒!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天大的祸!”
谢简之知道,若不是因为有他在,以辰王府这些人护短的心思,将他们的辰王害城这样,怕是早已身首异处了!
“不就是喝了几杯酒吗!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不顾我们二十几年的交情!我......”雷玦似乎还是未能从谢简之动手打他的震怒中清醒过来,二十几年来,二人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比自己兄弟的感情还要好。
谢简之朝小桐和小沁使了使眼色,让她们退下。
小桐和小沁不敢耽搁,立刻退出了房间,而且关上了房门。
谢简之将墨以蓝的手重新握在了手中,冷声道:“你现在,马上回医馆,将最好的安胎药拿来!”
“安胎药?!”雷玦又是一脸震惊,望了望谢简之,又望了望昏迷不醒的墨以蓝,脑袋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谢简之见雷玦站着不动,回头厉眸一闪,怒斥道:“你还仵在这里发什么呆?!若是以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连我也保不了你!”
“该死的!她怀的是谁的孩子?”雷玦终于想起来,这个非常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