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有冤报冤
大地已经沉睡,空中不断传来恶狼的哀嚎,空谷传响,久久回荡。仿佛是鼓舞人心的战歌,又仿佛是一切落下帷幕后的哀鸣。
南星没有理会南一,只是站在那里抬头看着月亮,心想着:这世间或许没有人会知道狼为何要对月长啸,诗人说是对明月的执着,情人说这是对夜的控诉,战士说是狼的不可一世和对天地的叫战不休,知心人说这是内心最孤独的声音。可南星又觉得都不是,或者说不全是,狼之所以哀嚎或许是因为——它们生于天地之间。
南一继续说道:“人生当为国,尤其是像你我这样的人,生来便受着子民的供养,更应为国为家奉献一切。我知道杀我不是你的本心,我们都有不得已的无奈。但我相信只要日后你我联手,扫除眼前的障碍一定能改变大夏现有的一切陈规旧矩。还记得朝阳郡主当年曾说过的话吗?”
南星终于低头看了一眼南一沉声说道:“她说,她要改变人心。将所有的尊卑、贫富、偏见、傲慢、成见、陈规,全部踩在脚底。”
南一说道:“是啊,一起创造一个新时代你不期待吗?”
南星冷哼一声,以一种及其冰冷甚至残酷的眼神看着他问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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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如同巨龙盘绕在大榕树的树干上,卷起一些干枯了却还未来得及落下的枝丫。此刻的古树如同整装待发,即将点兵出征的老将苍老却又凌厉。
古树仿佛受到树下几位激战的年轻人的影响,浑身撒发出冰冷的生机。风中的枯枝就是它最好的武器。
古树下无尘单手御剑不断抵御着前仆后继的狼群,使它们丝毫不能影响到正与贪狼、破军激战的韩子高。那狼群的攻击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在头狼的带领下进退有序。
无尘感觉此刻自己不是在跟一群狼交战,而是再跟一个完整的军队作战,这个军队有将帅、有前锋、右后卫、有增员,张弛有度,进退自如。不禁在心中默默感叹:不愧是漠北狼王的亲卫,漠北狼骑果然不负盛名,难怪‘七国令’年年榜上有名。只是不知这样一支‘军队’与大秦铁骑遇上到底谁胜谁负?
无尘想到这里又不禁微微蹙眉暗自感叹道:这漠北狼骑若都是以狼群出战,最后死伤的也不过是几只野性难驯的畜生。而我大秦损失的可都是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血肉方刚的战士,如此算来也实在太亏。
无尘猛然后退,身形落入榕树下的阴影中,抬头看向狼群最后方负责指挥的狼王。狼王站在最高处的石阶上,调动着狼群中的每一只狼,同时也看向它们的猎物。突然发现猎物改变轨迹,狼王迅速召回狼群极有灵性的眼睛看向无尘。两双几乎同样冰冷的眼睛一经对视便已经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
擒贼当先擒王,无尘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想着:看来这畜生等的不耐烦了,要单独与我较量。准确的说是贪狼、破军快要撑不下去了,急需要支援。要不是想把这几只畜生活捉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自己也不会周旋那么久。
狂风吹过,风中的枝丫一连打飞了数十只小狼,小狼散落在各处瞬间打乱了狼群原有的阵形。无尘与狼王几乎同时发出命令,无尘吹出一声哨声,狼王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林间原本栖息着的鸟儿被声响惊飞,给树林更加几分清冷、幽森。
狼王从高高的石阶上一跃而下,露出锋利的獠牙扑向无尘。无尘御风而起,闪身险险的躲过狼王的攻击,以最快的速度将冲向韩子高的几只恶狼甩向空中。无尘飞向半空狠狠的将那几只狼踢向远处的树林,几声哀嚎之后便了无音讯。
狼王看着无尘的举动目光更加阴狠,一声令下剩下的狼群将无尘完全包围,俯身弯腰群狼一步步的向着无尘靠近。无尘神情严肃的盯着狼王想的却是:该如何活捉了它呢?
无尘向后一跳狼群看出他是想冲出包围圈,随离得近的几只狼也跳起相迎,不料无尘双手狠狠的扼住扑上来的两只狼的咽喉,将它们甩向远处的树林。紧接着的几只也都是这样。狼群不得不采用半包围的战术,狼王俯身一声厉嚎本想召回散落林间的同伴,没有得到回响。目光变得凶狠发出低沉的‘呜’声,露出尖锐的獠牙。
一旁的贪狼、破军看到狼王此刻的凶狠露出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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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站在龙虎山最高的瀑布旁,听着瀑布的‘轰隆’声童谣心中想到最多的竟然不是被偷袭坠崖的情景,而是那个温暖的怀抱、那个温柔又木讷的声音、那个粗鲁又笨拙的人。
短暂的相思被一个甜美却刺耳的声音打散,只听南笙的声音响起:“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还能活蹦乱跳的,真是命大呀!”
一旁有个侍从轻声附和道:“奴婢跟了公主那么久,也算是见多识广,还真没见过什么人能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不死。公主倒是说说看这是什么人?”
南笙皱眉声音带着愤怒与不耐烦喝道:“没什么,不过是一只臭蟑螂。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身边的仆人见自家公主不高兴立刻识趣的闭嘴,生怕再多说两句或是说错了什么话被这位刁蛮任性的公主殿下一剑宰了,然后扔湖里喂鱼。这位公主可是陛下与皇后娘娘的掌上明珠,又因生的乖巧漂亮从小便受着举国上下的无线宠爱,被娇纵的无法无天。幸而这些年被皇后娘娘送到龙虎山来学习功法武艺,才免了许多人平白受罪。
林间的童谣才不会管你是什么公主、郡主,撸起袖子便要冲出去,恶狠狠的表情恨不得把南笙撕碎。被南乔木一把拉住说道:“她们分散的还不够开,其中还有几位高手,此刻贸然冲出去吃亏的恐怕是我们。”
南笙绕着湖边走了一圈,然后看向还在林间寻找的众人说道:“你们给我散开点仔细的找,今夜务必活捉灵狐。凡找到或是捉到灵狐者本公主重重有赏,若是你们都没有找到也不必跟着本公主回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