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固步自封

正值傍晚黄昏，昏黄的暖阳洒在地面，正是惬意。南乔木坐在窗前两只色彩鲜艳的鸟儿在她指尖嬉闹，不时衔来飘散的樱花放在南乔木的指尖，犹如梦幻。

忽然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惊走了指尖的鸟儿，引得南乔木向楼下张望。只见半夏抱着一坛酒醉醺醺的来到栖凤阁前，未经梳洗满脸胡茬，满身邋遢。

南乔木看着一天之内差别如此大的一个人，已经猜到事情始末，一脸平静。

半夏目光呆滞的抬头看着静坐窗前的南乔木，满眼泪水，突然就想起当年那个满心热忱的红衣女，那个站在城门口久久没有离去的女人，那个同样会踏歌的绝美女子，好像他们还有一个孩子......若是回到当初是不是一切正好。

半夏看着南乔木呆呆地呢喃道：“完了，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

半夏恭敬地给南乔木倒一杯酒，半晌不说话，南乔木不喜欢这种死气沉沉的氛围于是说道：“晋国是一个怎样的国家？”

半夏抬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但还是说道：“他北与东齐接壤，南与秦国紧邻，有着整片大陆最优良的港口，据说这片港口直通琉球，顺着琉球便可入海直到蓬莱仙岛。琉球是登上海上仙岛蓬莱的唯一希望，每年不知有多少人从那里入海，去寻找海上仙岛。”

南乔木‘嗯’一声说道：“这个我倒是听说过，只是不知道晋国为什么要突然封国。可是真的找到了什么仙人灵药？”

半夏说道：“仙人灵药纯属讹传。晋国当年是七国中最先崛起的霸主，曾经也是威震一方，晋武王在世时励精图治、强兵练法，可惜后人不济晋灵王继位一心想寻求海上灵药，最后中毒而亡。到了晋威望时，到时想要变法可惜国力不济，有心无力。正值此时漠北派来使者和大量武器想要左右夹击进攻齐国，此消息不知被谁走漏风声，齐秦相继派来使臣给晋国试压。后鬼谷派弟子提议效仿中山国用中庸之道，以盼左右逢源，求取生存之道，却被国君拒绝宁折不弯。最后下令闭关锁国。”

南乔木说道：“这个国君倒是个强硬的。”

半夏继续喝着酒说道：“想当年晋威王呵斥漠北使臣时说‘天朝物产丰盈，无所不有，原不籍外夷货物以通有无，特因天朝所产茶叶、瓷器、丝斤为蛮夷各国及尔国必须之物，是以加恩体恤。’如今的晋王那里还敢这样对他国使臣说话。现在的晋国是‘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却不知外面早已变了天，当年的孱弱小国秦齐如今都已雄霸一方。如今这七国乱世谁又能独善其身？”

南乔木摇晃着酒杯问道：“你说该如何破解这乱世？”

半夏来了精神说道：“天下归一不过早晚。一在于民，得民心者的天下。二在于心，君臣一心万众归一。再有便在于法，乱世当有厉法。百家争鸣只有法可使国人克守本心，大夏皇子众多众皇子相争到是有些法的味道，漠北向来都是适者生存，西夏、南域不参与中原之争，早晚被中原强国吞并......”

南乔木看着半夏略微赞赏说道：“今日到是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了。”

半夏叹气说道：“仙子姑娘，谢谢你还愿意陪我喝酒。我这满腔抱负如今也只能说给你听了。或许你就是此生最后一个陪我喝酒的人了。”

南乔木不解，心想道：并未听说有什么祸事降临，难道是鹿池溟下了禁酒令，便也不做理会，只当是他痛定思痛决定此生不在饮酒。

半夏见南乔木喝完又倒一杯说道：“这坛扶桑酒是我初入官场替丞相谏言得到陛下采纳，丞相大人赏我的，一直留着舍不得喝，今日便喝了它。喝完此酒世间便再无半夏。”

南乔木看着半夏轻‘咦’一声。

半夏一边饮酒一边说道：“昨日在此口出狂言，不知怎地竟传入太子殿下耳中，殿下震怒。恐怕不久之后整个朝歌便再无我立足之处。饮完此酒我便去投江自尽，不拖累任何人。”

说罢他深情的看着南乔木，并握了握她的手说道：“放心，我绝不连累你。”

南乔木蹙眉道：“刚对你刮目相看，转脸又要寻死觅活做给谁看。就算是说错了话又犯不着去寻死，太子殿下压着此事目前尚未传开说明还有转换的余地。不想想办法如何向死而生，反倒遇见困难就像这去死，这数十年的书可是白读了。”

半夏无奈道：“可是我这.......哎......”

南乔木站起身来怒道：“秦皇可是下令要杀你？”

“没有。”

“太子可是下令要逐你？”

“没有。”

“相府可是要悔婚？”

“没有。”

“既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为没有发生的事叹息岂不是自寻烦恼。办法总比困难多。古人曾说‘锲而不舍，朽木不折。’你还没有试过就放弃真是窝囊。”

半夏仿佛是茅塞顿开，大笑着说道：“今日我来姑娘这里也是为了寻求一线生机，姑娘的话小生此生难忘，定不忘姑娘的恩情。”

说罢便于南乔木开怀畅饮，南乔木起先想赶紧将此人打发出去，可品了几杯酒，竟觉得此酒香甜醇厚，一杯下肚，气海丹田又冰又火，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接着饮了几杯发现此酒竟在帮着自己修复受伤的经脉，帮着自己调整气息，真是神奇。

不知不觉已喝了小半坛，感觉体内仿佛有着精纯的火焰在燃烧，南乔木此刻脸上泛着微红，有些可爱。

南乔木头脑有些不太清楚，感觉此刻站起身来就是头晕目眩，天旋地转。踉跄了几步又坐了下来，拉着半夏一顿夸赞直说他的酒好。似乎是修行者才有的酒，半夏扶着南乔木坐下只说这酒难得，普通人的确不能多喝，没想到仙子姑娘的酒性这么好，喝了这样多还能站着。

边聊边喝又是半坛下肚，南乔木已是没了知觉躺在桌子上晕晕乎乎、昏昏沉沉。半忙半醒间只觉得最后记得的就是有人将她抱起向外面走去。

－－－－－－题外话－－－－－－

何其有幸，生于华夏，愿山河无恙，祖国繁荣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