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乱
“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楞啊?”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音,把白瑜泽吓了一跳。
一个没站稳,退了两步,扶着桌子转头看去。
一个背着书包的女孩正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眯着眼睛,小年糕条尤其的明显。
白瑜泽也笑了起来:“怎么,不生我气了么?”
不说还好,话音刚落,刚刚还一脸笑意的林允儿瞬间变了个脸,冷冷的看着他:“谁说我不生气了,让开,你挡着我路了而已。”
白瑜泽看了下四周,通往教室门口四通八达,轻咳了一声:“对不起。”
林允儿扬着高傲的头颅,一副不屑状,轻哼了一声:“哼....我不想和你讲话。”
昂着头,像个不沾尘世的精灵一样,结果视线太高,没注意旁边突出来的凳子腿,一脚绊了上去,结果无须多言,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白瑜泽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忙冲了过来:“有没有事啊?”
林允儿委屈的抬起头,小鹿眼里噙满了泪:“疼....”
白瑜泽白了她一眼,这么摔一下,不疼才怪呢,这傻姑娘。
“先别急着起来,哪里疼,动两下,看一下有没有骨折什么的?”白瑜泽一手抚着她,焦急的开口询问。
林允儿小心翼翼的活动了下四肢,发现没什么大碍,然后慢慢的在白瑜泽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走了两步,看样子骨头应该没什么事。
“嘶...”一股钻心的疼随着走动的动作传来,林允儿忍不住嘶叫了一声。
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膝盖,白色的运动裤似乎有些染红了。
白瑜泽搀着林允儿,小心翼翼的把她扶到凳子边,让她轻轻坐下来,轻轻的卷起她的裤腿。
只能说林允儿很瘦,没有遇见那种卷一般卡着的情况。
白瑜泽看着林允儿的膝盖,皱起了眉头,大碍没有,只是破了一小块屁,血沿着伤口不停的往外渗。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医务室拿纱布来。”白瑜泽对着林允儿说完,就急忙冲了出去,焦急的神情让他失去了往日平淡不惊的模样。
看着白瑜泽紧张焦急的模样,林允儿倒是平定了下来,虽然膝盖上不停的传来隐隐的阵痛,但是像是忘却了这股疼痛一般,心里暖暖的。
这么好的你,我怎么舍得失去,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白瑜泽急忙忙的身影很快就冲回了教室,手上拿着一大卷纱布和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
呼吸由于剧烈的奔跑显得急促,额头上甚至都冒出了点点汗珠,白瑜泽蹲在林允儿面前,拿着纱布和小瓶的手有些颤抖。
“我没有弄过这个啊,也不知道疼不疼,你忍着点啊。”白瑜泽说话的声音随着心理的紧张都开始颤抖起来。
林允儿也有点紧张:“我会忍着的,你快点吧。”
“恩。”白瑜泽点点头:“那我开始了啊,应该就疼那一会儿,忍不住就叫出来啊!”
“知道了,你快点。”林允儿呼吸也急促起来,膝盖上传来的疼痛似乎愈发强烈起来。
(总觉得对话有点污)
白瑜泽深吸了一口气,手上抓着沾着药水的棉签小心的在林允儿的伤口上涂饰了起来。
剧烈的疼痛传来,林允儿也忍不住了,小鹿眼中噙着的泪水滑眶而落,嘴里也发出尖锐的叫声。
林允儿的突然大喊让白瑜泽吓了一跳,不过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减慢,很快的擦拭掉伤口上的血迹,药水涂满了整个伤口,白瑜泽做完这些,拿起纱布小心翼翼的包扎了起来。
因为强烈的剧痛,林允儿的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似乎也冒出了冷汗,眼泪倒是停止住了滑落,只是那浅浅的泪痕还是说明了刚刚的感受。
“好了!”白瑜泽小心翼翼的帮林允儿包扎好伤口,抬头笑着看向林允儿。
林允儿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绝对算不上美观的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只是一个蝴蝶结倒是显得略有些温暖。
白瑜泽轻轻的放下林允儿卷起的裤腿,轻声的开口:“坐一会儿吧,待会儿让你爸爸来接你回家好了!”
林允儿落寞的摇摇头:“爸爸今天要加班,欧尼也在上课,只能自己回去。”
白瑜泽皱着眉头:“你这样怎么走路啊?”
林允儿挤出一丝笑容:“没事的,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
白瑜泽板着一张脸:“你少来,你这样肯定不能走路的。”
林允儿声音低了下去:“只是走到学校门口啊,然后就可以坐车回家了。”
白瑜泽抬头看着她,发现她目光中的那一抹坚毅,知道这个女孩的倔强,从两年前他就发现这个女孩一直在变,变得坚强,变得独立,白瑜泽叹了一口气:“待会儿我陪你回去。”
林允儿咯咯的笑了起来,无比的甜,一扫最近的难受与烦躁,很高兴的享受着白瑜泽带来的温暖。
教室里没有第三个人,空气也仿佛陡然冷清了许多,安静的流淌,速度缓慢的犹如静止一般,两人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的明显。
一个因为疼痛而呼吸沉重,一个因为剧烈的奔跑和处理伤口的紧张而急促,白瑜泽默默的收拾着还散落在地上的纱布药水,林允儿静静地坐着,罕见的娴静,没有往日活泼的味道,只是乖乖地看着他。
白瑜泽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来,刚刚转过去,准备丢掉这些东西,林允儿却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不是很厚实的后背上,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单薄的身体因为抽噎而有些颤抖。
白瑜泽有些苦涩,他知道林允儿的痛苦与难受,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关系。
泪水浸在白瑜泽的衣服上,晕染开来,白瑜泽都能感受到泪水带来的那种温度,只是这种温热带来的却是难言的苦涩,白瑜泽乱了,心乱了。
心乱了,又能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