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甘
“既然你想打,那我就陪你好好练一下。”北牧身后寄灵空间闪动,从中走出了一个身穿黑甲,手握黑刃的人型寄灵。
“甘”完全凝出后,场内温度骤降,其一身能量波动完全不输于北牧。
赵无磷不自觉的连退数步,口中还不断的嘟囔着:“不!这不可能,硬抗融穴境三重的拳劲,怎么可能是一个寄灵人!”
赵无磷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常识中寄灵人的强大全部都体现在寄灵身上,宿主这么可能会如此之强。
看着气息正在攀升的北牧,赵无磷的额头浮现出了颗颗汗珠,此时的他早已经清醒了大半,看着自己还在不断渗血的身体,喃喃道:“全身经脉已废,还是赢不了他吗?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北牧并没有接这个话茬,自顾自地说着:“这一招,我还没有用过,正好拿你来练练手!”
“主灵一体,融!”
只见“甘”的身体一顿,瞬间化为了一阵黑烟附在了北牧的手臂上,随后便凝出了一把黑刃。
黑刃长有七尺有余,深邃的黑光盘旋其上,把柄处还有两束淡淡的红色微光,犹如黑夜中猛虎的眼睛。
北牧挥了挥手中的黑刃,感觉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感受到体内已经雄厚了一倍的灵力,北牧笑了。
“既然你三番五次想寻死,那我就成全你!”
噌的一声!
黑刃破壳,向赵无磷斩去。
“不!我不甘心,我已经付出了全部,我不能输!”
赵无磷瞳孔皱缩,抬手便挡,全身灵力附着在手部,想要用劲力破了此招。
玻璃破碎声响起!
只见赵无磷护体灵气被破,双手硬生生的被斩了下来,鲜血四溅。
随后便是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赵无磷直接全身痉挛起来,直接躺倒在地。不断地哀嚎着,仿佛在祈求一般,但是久久得不到周围的回应。
北牧看着黑刃上正在蒸发的血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也没有想到这把黑刃竟如此锋利,竟直接破掉了融穴境三重的护体灵甲。
北牧不知道的是,赵无磷当时已经经脉寸断,护体灵甲已经发挥不出十之一二。
他低下头看着这个已经双手寸断的少年,白骨裸露在外,某一瞬北牧心中竟闪出了一丝怜悯,本是一场学校举行的新生比赛,真的有必要这样吗!
赵无磷此生可能就只能做一个全身筋脉被废的残疾人了。
北牧轻轻叹了一口气,环顾周围并没有发现裁判的身影,更没有上来的新生。
赵无磷的血液已经流到了北牧的脚下,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之前,北牧都没有见过血流满地的画面,一阵呕吐感袭上心头。
此时赵无磷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跪在地上无力地痛哭着,可能是因为传遍全身的剧痛,也可能是失败后的不甘,但是北牧觉得更多的是失去未来的落寞。
有的时候,失去往往比死亡更痛苦,“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那我便可以忍受黑暗。”
人并不是畏惧强大,而是害怕被剥夺。
失去一切的感觉也莫过于此了。
北牧并不想在这里久留,毕竟这浓郁的血腥味还不是北牧现在能承受的。
“回来!杀了我,你不可能就这样走掉!”赵无磷话语间透露着无力,几乎带着哭声的恳求道。
现在,死亡才是他真正的解脱。
北牧心中也是无比的沉重,提起黑刃便向赵无磷走去。
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就给赵无磷一个痛快吧!
黑刃举过头顶,正要砍下之时,赵无磷慢慢的用嘴咬出了一枚玉符,吐在了地上,冷冷的说道:“这是北门的嫡子令,你拿着这个玉符,北门是不会难为你的。”
听闻此言,北牧内心也是微微一震,手中的黑刃久久不能挥下,北牧思绪万千:“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
就在北牧在心中忏悔时,赵无磷突然面漏冷笑:“今天你是杀不了我了!”
旋即,只见地上的玉符破碎,顿时北牧感受到了无数目光开始向着自己汇集而来。
北牧此时才幡然醒悟,那个玉符根本就不是什么北门的嫡子令,那是一个隔绝打斗气息的阵符,难怪直到现在才感受到裁判的气息。
“弟子北门赵无磷,被困于隔绝大阵之中,险些被此奸人所害,望各位能为我做主啊!”赵无磷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将一个无助的弱者演的琳琳尽致。
听闻此言全场哗然,看着赵无磷满身是伤,被斩断的双手处,还在不停的流着鲜红的血液。
北牧此时已经被冷汗浸湿了衣领,他想要辩解,又不知从如何说起,手中高举的黑刃早已经成了此事件的铁证。
突然,一阵强悍无比的威压从遥远的天外冲下,直接作用在北牧的身上。
“大胆,学院之内,岂能容你这等放肆!来人快将此子拿下。”此威压正是坐落在第九层观战席上的校长发出的。
咕咚!
如山一般的威压,直接让北牧跪倒在地,全身关节都在啪啪作响,勉强抬起头颅,看着真在爬起来的赵无磷,眼中含着满满的愤怒。
全场寂静,新生角逐赛这样痛下杀手的事情还是历年第一件。随后全场陷入了嘈杂之中。
“今天的角逐赛就此取消,全部学员回去待命,比赛时间向后推迟!”随着声音的落下,几位裁判把北牧摁倒在地,北牧想要挣扎,可是全身肌肉被疯狂地挤压着,仿佛马上要爆开一样,这些裁判竟然直接将北牧的全身生生经脉压碎。
撕心裂肺之感传遍全身,而此时的北牧却只能发出呜呜声,完全说不出一句话。
无数的不甘最后全部化成了一声怒吼!
在场地中久久回荡着。
赵无磷被赶来的医护人员进行了救治,望着被按倒在地的北牧发出连连冷笑。
孙良等人看到被按在场地上的人竟是自己的老大时,脸上也是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他们并没有多言,转头就向班主任的办公室跑去。
九层之上的各界大佬们也饶有趣味地看着北牧,仿佛是在夸赞勇气可嘉,或是在嘲笑他自不量力。
深深的无助感涌上心头,他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洗脱冤屈,自己全身经脉被废,未来又将如何。
也正如北牧所言,失去未来才是最悲哀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