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戏精上身
睁开的双眼里,没有从前那样的困顿跟怯意,反而像是看到猎物一样的兴奋。
张伯瑞眉头皱起,盯着她潮红的脸看:“你生病了。”
是陈述句。
她垂眸轻声道:“嗯,生病了。”
无比顺从地侧眸看他:“可以坐在我旁边陪陪我吗?”
唇色是苍白的,但整体又显得异常红润,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在他幽暗冷沉的目光落下来时,满眼期待跟渴望。
他换了身衣服,不是之前的衣冠楚楚,而是简单的纯黑衬衫加一条黑色西装裤,有暗纹,看不清是什么模样,只觉得衬得他整个人有种低调的奢贵,眉眼间凝着疏离的冷。
偏偏那手依旧拨弄着佛珠,一下又一下,修长而艳丽。
他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没有坐下,但开口道:“我去叫医生。”
从床边转身欲要走,却被细细的哭声拉回。
他止步侧目,长睫微垂,冷白的肌肤在黑色的衬托下,显得不近人情:“哭什么?”
那眼神里似乎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唐棠沾湿的眼眨了眨,朦胧中望过去,委屈道:“你走了,我害怕。”
“可不可以等一下?”
她身子是半起的,有些侧着,病服稍稍滑落一下,露出的奶白肤色光润如玉。
从他的角度,甚至能瞥见些许的起伏,染红会很漂亮。
他的脑海里出现这样的念头。
于是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抬手拉住按在他的大腿上,摸到了曾经用脚轻轻碰过的衬衫夹。
青葱的指勾勒起那东西的轮廓,她有些沉迷一般,带着无辜的稚气跟天真:“这个会绑的难受吗?”
“毕竟您的身材,这么完美。”
她的手露骨地往上,似乎要跟他做些不能描写的趣事,但他却用攥着佛珠的手掐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扯出了她藏在指缝中的针。
唐棠对于自己被抓包的事情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依旧平静且无辜:“你的佛珠弄疼我了。”
看着他弯下腰来,慢慢拉近的一张脸,她丝毫不惧近距离的美颜暴击,乖戾地笑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的佛珠,硌着我了。”
“但是你好凶噢,我害怕。”她就像是没被发现凶器一样,极其淡定。
张伯瑞盯着她的眼看了有一会儿,确定她的状态极其有问题。
胆大包天。
她弯起唇来,还自己往上凑了一些,唇几乎要擦过他的。
吐气如兰:“你是不是第一次在车上见面的时候,就想欺负我了啊?”
她伸手要去搂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也被攥住。
张伯瑞再次从她的手上抽走一张刀片。
没人知道这东西哪里来的。
她这回两手空空,就有些气了,眼往下瞥,嘴角垮了下来:“欺负人。”
“你欺负我。”
“呜呜呜~”
哭得一点儿都不真诚,但眼泪很真。
滚得大颗又饱满,一双眼湿漉漉的。
像澄澈天真有灵气的小鹿。
但是他可是半点不信。
谁家小鹿手上又是针头又是刀片的。
“唐棠,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他询问着,并不为她方才的举动而生气,也没有趁虚而入,而是保持着自己的距离,像个局外人一样。
唐棠又弯起漂亮的唇来:“知道呀。”
“可是你又不会满足我。”
“不想跟你玩了,放开我。”
她哼着,像是过家家一样,现在不想玩了。
张伯瑞不仅没松手,还用一只手将她两只手都给攥住了。
唐棠:“......”手大了不起!
太欺负人了!
她只是想要他的命而已,他怎么能把她钳制住!
张伯瑞:“......”
“你这样做,我不高兴了。”她身子几乎是吊了三分之一起来,倔强地看他。
丝毫没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自觉性。
可以说是疯的有些不知好歹。
也或许......
张伯瑞看着她,唇边挑起点点弧度。
她能感受到他的某种想法,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她不是蠢,她是太聪明。
知道他喜欢什么模样的人,也知道要怎么做才有可趁之机。
所以她就是个小坏蛋。
张伯瑞空出来的一只手落在自己泛着冷硬银光的皮带锁扣上。
“咔——”锁扣松动。
拖好身材合剪裁得体的缘故,皮带被缓缓抽出的时候,并没有出现什么辣眼睛的事情。
她被他的行为弄懵了,眼底带着些许茫然。
“你做什么?”
“打我?”
她挣扎着扭动身子,要跑。
张伯瑞低垂的眉眼轻笑一声,胸腔震动发出的气音,低沉又好听。
但是动作却异常地不近人情。
“啪——”
皙白的肌肤上,迅速泛起红痕,酥酥麻麻的痒跟痛混合在一起,她诧异看他。
“你打我?!”不可置信。
她的想法中,这位大少爷,应当是最为古板端正沉稳的人才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就是给她来上一针镇定剂,她都不觉得有问题,但是现在用这鳄鱼皮做成的皮带抽她是什么操作?
她疯了,他也疯了?
事实证明人家没疯。
人家眼皮子都不带跳一下的。
说出口的声音只稍稍低沉了些许,但依旧是矜贵漠然的。
他将皮带当成绳子,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将她的手跟床头绑在了一起。
卡扣卡住皮带的距离,两只纤细白嫩的小手被纯黑的皮带捆住,泛着冷硬银光的卡扣生出一股冷冰冰的味道。
但是这个东西本身又带有一些不可言说的味道,组合在一起,唐棠脑瓜子转了一下,看向他。
“你喜欢这种?”
他正在理手上的针跟刀片,闻言抬眸看过去:“什么?”
漆黑的眸子深邃,鼻梁高挺,眉骨突出,极具攻击性的一张脸。
跟章予霖是截然相反的类型。
虽然兄弟两人的长相都是那种很突出深邃的,但是章予霖就很外向阳光,骄矜中带着股憨憨的少年郎味道。
不像他,沉稳内敛,想法不泄一丝一毫。
唐棠拖着长长的调子,笑了一下:“我说,你放开我,不然你就完蛋了。”
张伯瑞淡定地抬了抬眼皮子:“你随意。”
唐棠:“......”
行啊。
带着颤颤哭腔的委屈声音陡然拔高,还有惶恐:“张伯瑞!你要做什么?!别过来!”
门外的身影陡然僵住:“哥!!!”
------题外话------
唐棠:今天的快乐,就是我日后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