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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要去办事

午夜,正是夜黑风高之时。窦七星感受着什么东西从自己手里窜出去的同时,听见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她揉吧两下眼睛坐起来。

“你要去哪?”

风似栖穿衣服的手一停。

你知道这两天发生什么了吗?

昨天是窦七星半夜爬起来走人,今天又是她爬起来走人。

总之可怜的她两就不能安稳地一起睡到天亮。

哎,可怜。心里懊恼行动上却没一丝犹豫,衣服往上一套,回答的声音干脆响亮,“我要去办事。”

肩膀上站着的小花鼠“啪”一脚踹上风似栖的脸颊。

啊啊啊气死我了,你办事把我拽出来做什么!我还没睡饱!

被踹者手上一顿,斜眼直接杀过去。

讨厌,这踏马现在的妖精连本大人的脸都敢踹了?

此刻的目光杀伤力不小。

小花鼠身子一顿,嚣张气焰瞬间蔫吧下去,顷刻间化身安静小妹子。双手扒拉扒拉,爬到风似栖胳膊后面的地方抱着。

穿戴完好的风似栖临走前又抓了件黑色袍子套在身上这才离开。

一人一花鼠在路边悄咪咪走着,半夜的城里也没几个人逛。

谨防被人听到,但是心中就是想问的不行的风似栖抬起胳膊,将小花鼠的脑袋对着自己,“昨夜行凶的是什么妖精?”

花鼠两颗豆子般的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假装没听懂。它是个没开灵智的东西……

得不到回应的风似栖眼睛一瞥便知道它小脑壳里在想什么。

伸手就弹了个大脑门给它!“花鼠精,你别给我玩花样啊。”

原本还想着要怎么装傻的花鼠精心里悲催一叫思路一转。

想到这女人似乎早就知道它成精的事实,从不知何时被人设下屏障困住它到后来她下令用烟熏它时,她似乎根本不像其他人一般把它当做一个不开智的东西对待。

悲催的花鼠总觉得风似栖似乎把它当做普通人一般与它对视和交流。

此刻想装傻也不行了。

“快!”

花鼠目光涣散,依旧扭捏的不肯开口。你知道那东西多厉害吗?你没看我到现在也是受着重伤呢?

我要是说是什么妖精你是不是立马就奔过去了?

我才不要说!花鼠闭口不回,继续装傻。然而,你要怎么才能让它理解,它说不说根本就不重要。

爱说不说。

完全无视花鼠畏惧心理的风大人,此刻正一手提着花鼠直奔黑暗中去。

可笑,辛辛苦苦爬起来要干活的,怎么可能因为花鼠的胆怯不敢开口就无功而返?

上午去房家打探消息时候便听得村民们说过房家二兄弟时常来此处砍柴。指不定是砍柴时候碰上了什么东西,才遭到昨日的惨祸。

月黑风高,山脚下一道黑影闪过,山风席卷凉意而来,黑衣人披肩的秀发,身姿曼妙,身着黑色披风随着午夜山风肆意飘动。

哗啦响个不停的树叶在风中摇曳,怪叫声接连不断的自幽暗深邃的山林中传出来。

黑影肩头一黑乎乎的小影子一激灵,紧接着猛地朝天尖叫一声,直接开始上蹿下跳,最后躲到黑衣人背后的头发中藏着。

“你要干什么?”花鼠躲在风似栖发丝中间瑟瑟发抖,“夜不进山你不知道吗?”

正在琢磨事情的风似栖闻言脑袋一歪。

你说啥?

她不曾听说过哪个妖精还要信守什么“夜不进山”的民间说法。

自古民间有着一些说法来趋利避害,人们乞求利用这些先人流传下的言语使得自己可以逢凶化吉平安福康。不少人在涉及到自身愿景的实现与相关利益冲突时总是更偏向于相信这类“迷信”。

像是她这种奔走于妖界与人界的人群,自然知道有些说法的确不是无中生有,不过他们可以突破常人的能力,总会找些法子护住自己小命。

人类都是这样脆弱,但是在脆弱中又带着某种天赐的聪颖。学会依靠些什么东西延伸自身的各个器官,从而保护自己生命或是提升自己生活。

就像是现在,她腰袋中放了那么多符纸物事,正是为了此刻去做常人不为之事而准备。

不过她理解不了的是,你这花鼠是妖精啊,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是处于上风的那方啊。你忌讳个什么劲啊?!

她这个人自认不是过于精明一世的,但也不是脑袋不清楚的那种人,没成想如今被花鼠问倒了。

清冷夜光照射下的眼睛晶莹明亮,但是也抵挡不住里面画满了大大的问号。

思来想去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你是家养的吗?”

没见过世面,怂出了天际。

花鼠躲在背后瑟瑟发抖,对这句话中透漏出来的鄙视也不予置否。

你说我怂吗?我认!

清冷半月高挂于漆黑的夜空中,借着暗淡的光亮望去,脚下山路崎岖蜿蜒,山林深处望去不见山路尽头。配合着周围阵阵凉风袭来,周围虫鸣怪叫声不断,甚至隐隐能够听到深中深处野兽的低吼声。

风似栖右手缓缓向后勾去,从后背浓密秀发中拽出花鼠,将其安置在腰间袋中,之后才将黑袍帽子扣在头上拨拉几下将之整理好。

她朱唇紧闭,神色平静,抬眸望去突然之间弥漫起奇怪浓雾的山间,脚步轻抬毫不犹豫地朝着通向未知尽头的道路踏去。

被抛弃到腰间布袋中的花鼠开始四处攀爬,它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却也能感觉到风似栖正在朝着凶险步步逼近。

昨日午夜它好不容易捡回条小命就要这样被这个疯女人再喂到那东西口中……花鼠慌里慌张,心跳加速。

没办法了,只能自救!小花鼠慌忙中搜寻出口的同时,突然听得袋中某处传来风似栖的声音。

“从你和那个妖精在老人屋子里打斗的痕迹来看,你也不是很弱的。”

花鼠吓得脑袋一缩,哪里发出的声音,为什么就像在它耳边说的话一样?

它脑袋四处打量,没发现风似栖到底是在哪里和它说的话。考虑到目前的状况也来不及问这些,遂放弃寻找她说话的源头。

花鼠身子站直,抬头挺胸:“那必须的,我可是成精多年的花鼠精。”

“那你怎么还这么怕它?”

问到了点子上。花鼠的傲气就像突然被扎破的气球一样瞬间消失了。

房家老大口中含着的那块坚硬的黑壳子,不用想她都知道大概是哪类妖精胳膊被咬下的一部分,“该不会因为人家外面那层壳子看上去比你的皮毛结实,你就怕了吧?”

心气桀骜的花鼠闻言用爪子使劲挠挠耳朵。

你说的什么瞎话?结实个屁,要是没有它先前把它胳膊抱着啃松动了,房家老大怎么可能将之咬掉一块!

它觉得自己皮毛更漂亮,那种丑不拉几毛都没有几根的东西爱谁谁。

“我告诉你哦,你再不说的话,我们就到目的地了。”悠悠的声音不知又从哪个地方冒出来,把走神的花鼠吓了一大跳。

“你不知道它吃人的时候多吓人,活生生一个人瞬间没了精气,除了骨头毛发,一丝血肉都不剩!可我只能在屋子里守着!出了门大家都得死!”

花鼠神情可怖,眼底血丝瞬间蔓上,舌头垂下来老长老长。最后干脆脑袋一缩,双手环抱肩头,话音刚落干脆双爪一张,死命撕扯自己肩头毛发。

“屋子太挤它行动不便,院内它就行动自如,房家兄弟逃出屋子要喊人来,结果在院中惨死。我护得了一个人却保不了三个人,两兄弟死透透了,蜘蛛精才又返回屋里准备行凶,它刚吸收精气体内灵力又是大涨,我拼了老命才保住房老头。”

浓雾中原本稳步而行的风似栖闻言,脚下不禁一顿。

原来你不单是怕死,而且还怕惨死。

但是,人家花鼠虽然心脏小胆子也小,可毕竟小胆子也抗得住一点恐惧,最后还救了条人命,怎么着这行为也是值得嘉奖的。

风似栖轻拍腰带,言语温柔,“你很厉害,最起码还救了一个老头的命。”

感觉她距离危险越来越到的花鼠,在听到她这句话的同时显然没有被安慰到。

“你还要去?蜘蛛精那般残忍可怖你居然还要去找它?”

黑暗中的山林深处,周围虫鸣声渐无,低沉阴郁的兽声愈发明显。

纤细黑影停下脚步,她身形坚毅挺拔,如同悬崖上的松柏,纵然脚下万丈悬崖,她亦毫无惧色,以更加绝美的姿态傲立在巅峰之上。

她勾唇一笑,眼神直直望向前方黑暗中的阴影,“怎么你又怕了?”

花鼠急的跺脚,忽见脚下一堆堆黄纸折成的东西,低头看去,正巧听到一张纸中传来风似栖的声音,原来声音是从这个地方传出来的。

再看过去,只见一纸符中奇奇怪怪的画不知道画了个什么东西。

“有点儿眼熟。”除了昨天,还在哪里见过?

捉妖师!

它脑中突然一惊,想起昨儿下午她坐在门槛上折了一下午这些东西,然后又用朱砂研磨成汁画在纸上面。

那时候它被窦七星按在盆里冲澡,后来被气的头晕脑胀,一直也没注意她到底在做什么。

刚刚知道她能听懂它说话,现在细细一瞧,这不就是世间立誓要除尽它们妖精的捉妖师吗?完了。

花鼠小身子害怕到抖出了重影。

被蜘蛛精吃了好歹还有留下残魂寄于它处再续修行的可能,被捉妖师抓起来就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你你,你骗我,你是捉妖师!”

黑暗中的风似栖无奈摇摇头,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抬手在空中一挥,自动切断了与腰袋中花鼠的沟通链接,任它在里面哭天喊地求爷爷告奶奶,再也不理它了。

相对于她来说,光线还算充足的时候她的视线几乎不受任何影响,就像是她一路走到这里,于她来说不算困难。

只如今大山深处树木高大,本就暗淡的月光照射要进来更是艰难,视线开始模糊了。

她从腰间摸出几张纸符,放手里攥着。

从脚下捡起根合适的树枝准备点着当火把……先在上面贴上张符吧。

她办事的时候比较谨慎,何况现在她的修为受限,自然是越小心越好。

贴好了符,才将其点亮,照明周围景物让她能继续视物。

火把发着橙黄色的柔光映在少女清冷的脸庞上,黑色帽子安稳的扣在小脑袋上。

火光照耀下,一双黑珍珠般闪耀的眼睛目光如炬,精致的鼻子灵秀挺立,朱唇微抿,时刻保持微笑的样子。

透过缭绕的奇怪浓雾,她的脸颊逐渐模糊,却带着种耐人寻味的神秘感。

她是看不到自己此刻的动人脸庞的。

借着昏暗的火光,风似栖提起裙子蹲去下查看山路上留下的痕迹,细细琢磨,她是走错了还是火把打晚了,为啥她感觉这地方路有点不对劲呢?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蜘蛛精今晚还会出来杀人。时间点应该也差不了多少。没人知道这里有个捉妖师,所以妖精动作自然也不会收敛,而她只要守好它的洞府等它。

等它,再打一架,看谁赢了就知道今晚还会不会有人再被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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