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苏绥的确没有跟方艾撒谎。
林望景是来真的, 锐华集团总裁透露出的意思，手底下的人没一个敢不遵从，甚至为了讨他欢心，做得比他想要的效果更狠上几分。
即便是在圈子里摸爬滚打许多年的金牌经纪人秦孟溪, 用上了自己手里所有能用上的人脉和资源, 也没办法说动高层松口。别说一开始看上的柏钺新戏的资源, 就连后来找的另外几部还不错的新戏, 原本表现出很想和秦孟溪合作的制作组和投资方一听说“苏绥”的名字, 就立马变了脸色，纷纷找各种理由婉拒。
秦孟溪虽然生气这些人见风使舵的嘴脸, 但心里也清楚, 怪不得他们。
罪魁祸首还是林望景, 他不松口，谁都别想向苏绥伸出橄榄枝。
“你现在还住在苏家？”秦孟溪问。
苏绥专注的翻看着漫画书：“嗯。我没回公馆。”
他叹了口气：“这是在逼你回去。”
“那就这么拖着吧, 该着急的也不是我。”
“柏钺那边据说已经在筹备了，只要等选角完毕, 估计随时都有可能开拍。”秦孟溪苦恼的锤了下桌子，“但是我根本打不通关系, 现在就只能干等着。”
他看了眼专心致志的苏绥，随口问了句：“你还喜欢看漫画啊。”
苏绥这才抬起头, 对着他挥挥手里的漫画书, 笑了笑：“屿狐的处女作，《白月光》。”
秦孟溪挑挑眉：“就是那本被买下版权准备拍成电影的漫画？”
“虽然一时半会儿进不了组，但既然决定要拍这部戏, 提前做好准备工作, 也能万无一失。”苏绥放下漫画书, 随口道, “这漫画讲的故事还不错，也很搭柏钺一贯的美术风格，拍出来肯定是叫好的。不过这漫画艺术感太强了，悬疑血腥，还带了点同性恋元素，过审都不好过，一看就不是能卖座的商业电影。”
他笑了笑：“林望景就不怕亏吗，砸这么多钱投资一部叫好不叫座的文艺片，甚至还有过不了审、血本无归的可能。”
“我打听过，负责这个项目的高层的意思是，这部电影要先拿去国外的电影节参赛，完事再送回国内上映，估计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拍成商业电影。”
苏绥毕竟刚入行没多久，对这方面还不算太熟悉，听秦孟溪解释完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原来定位就是冲奖电影。”
秦孟溪苦笑一声：“柏钺本身就是电影奖项的代名词，这部漫画的原作者又是近几年窜出的一匹黑马，再加上锐华的保驾护航，简直就是拿奖的三重保障。要不是这种惊天好饼，我能急的这么焦头烂额吗，多少人都盯着呢，就连周路阳都要分一杯羹。”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唉，现在你处于这么大的一个空白期，圈子里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笑话。”
正说着，突然接到个电话。也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秦孟溪忽然拔高了音量，高兴的惊呼道：“真的？”
“好，谢谢，我们有时间！”
等他挂完电话后，苏绥才习惯性的问了一句：“怎么了秦哥，看你这么高兴。”
秦孟溪何止是高兴，简直兴奋的两眼放光：“是《无罪之罪》的导演打来的电话！他说电影快收尾了，趁周路阳还没进组空着档期，想让你们一起上节目宣传一下。”
“节目？”
“《亲爱的朋友》听过没？最近两年特别火的一档直播综艺，上星台和网络同时双播，收视率稳居同期第一！现在稍微火点的电影电视剧主创团队在上映之前都会上这个节目宣传，简直就是新人演员刷脸最快、最有效率的最佳选择！”秦孟溪激动地向苏绥介绍道。
“这档综艺来得太是时候了，你除了拍戏之外什么多余的活动都没参加过，正缺这种刷观众眼熟度的好机会！”
他这么一说，苏绥也有些心动：“赵导有说什么时候吗？”
“就这周末，你和《无罪之罪》其他的主演团队一起上！”
胖导演抛出的橄榄枝可谓是解了苏绥和秦孟溪的燃眉之急，让秦孟溪不禁感叹道：“赵导还挺讲义气的，冒着被林望景发难的风险肯帮我们一把。”
“他平日里对演员算是很照顾的，这次真要感谢他了。”苏绥也附和道。
“你才入行没多久，应该还没有这种录直播节目的经验吧？”
苏绥点点头。
秦孟溪明了：“没事，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我会教你一些套话和技巧的，到时候节目组也会提前定好台本，不会出现意料之外的采访问题和游戏环节。”
“总之，你别紧张，争取好好表现一下，趁这个机会多吸些粉，为以后的路打下基础。”
自从道歉之后，秦孟溪就收起了原来对苏绥的优越和轻蔑，全心全意的把他当做自己的艺人来带，谨慎细致到如同对待小婴儿那般。
而《无罪之罪》全员齐聚《亲爱的朋友》这一消息也迅速地发酵起来，接连上了好几个热搜，为周六的直播造足了势。
苏绥和周路阳搭档的电视剧《他们和她们》本来就在热播，这对兄弟俩之间精彩的对手戏和张力引得一众cp粉光速爬墙，各种产出和应援层出不穷，直接登顶cp超话第一名的宝座，正是单人和双人热度大涨的时候。
苏绥又是第一次公开在线上活动里露面，此前别说露脸，就连微博账号都没有开通过，作为新晋人气演员，观众们对他的期待值甚至超过了影帝周路阳。
因此，还没到周六，网上就到处都在讨论，大多是表示对苏绥期待的内容，但也有一小部分不和谐的声音。
人气高的和人气低的爆了cp后，人气低的那方往往都会被前者的唯粉所不喜，甚至发展到粉圈霸凌这一步。
苏绥也没能幸免于难，他一出道就和周路阳二搭，两个人的名字被紧紧的捆绑到了一起。眼看着苏绥凭借“乔律言”一角越来越火，还要和自家偶像搭档上同一档综艺节目，周路阳的唯粉们纷纷坐不住了，在《亲爱的朋友》留言区里盖楼诋毁苏绥，个个都恨不得踩上一脚。
阳阳我的爱：怎么又是苏绥啊，一出道就扒着我哥吸血，真是离了我哥不能独立行走是吧。
小羊：吐了吐了，真的不想再看见他的脸了。
周路阳夫人：苏绥和苏粉都要点脸吧！见过碰瓷的，没见过这么能碰瓷的。
一生爱阳阳：炒cp也得有个限度吧，别光逮着一只羊薅，阳阳真是割大动脉放血。
cp粉都给我去死：这次综艺cp粉要是敢舞到正主面前，我非得扒了苏绥这糊逼的皮不可！
唯一：别蹭了别蹭了，苏绥快让你家粉丝别蹭了！
周路阳出道六年红了六年，粉丝人多势众、训练有素，对苏绥的污言秽语多到了刷屏的程度，几乎是每秒刷新都会有十几条辱骂评论，规模大到连节目组都惊动了。
而苏绥虽然凭借一个没多少戏份的配角在众多主演中脱颖而出，成为今年娱乐圈的一匹黑马，但他毕竟才刚刚出道，根基不稳，粉丝根本骂不过周路阳的粉丝，就算加上cp粉的帮助，也不过堪堪打平。
两者之间差距实在太大，苏绥的粉丝被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
临近录制之前，周路阳的唯粉已经攻占了评论区。
演播厅后台——
从云顶发生争执后，苏绥和周路阳已经快半个月没见过面了。
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通。唯一的交集，还是苏绥在赵二雨的手机里听到的那句“就一个平时爱对我死缠烂打的人，早就烦他了”。
在此之前，周路阳从来没想到过，他会这么不习惯苏绥不在身边。
少了一个会温柔的叫他“阿阳”的人，少了一个会给他变出水果软糖的人，少了一个始终不远不近的跟在自己身边的人……
一时半会儿，好像也没有少些什么，拍戏、跑通告、休息，没了苏绥，每天的生活节奏仍然照旧。
但在下意识的转身，目光却落空的时候；在忍着胃痛起早拍戏，却没有人安慰的时候；在低血糖发作，却尝不到一丝甜味的时候……
在无数个以为不起眼的空隙里，周路阳却无法忽略心底的失落，像一根最细最细的针扎在指尖，不去触碰的时候毫无所觉，一碰，就钻心的疼。
他终于意识到了苏绥对自己究竟有多好，好到他已经不知不觉中，将其当做了默认的东西。
周路阳原来以为苏绥做的那些谁都能做，即便换成赵二雨来也没有任何区别。可当他真正体验过之后，才如梦初醒般明白过来，苏绥和其他人是不同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只是本能上的觉得，自己似乎离不开苏绥。
是过分依赖吗？
因为苏绥对自己太好了，所以自己会像雏鸟情节一样依赖苏绥。
除此之外呢？
还有其他原因吗？
周路阳一时半会儿想不到更多了，或者说，他不敢想下去。
他在害怕。
他怕自己一旦想明白，就会面临真正的失去。
但无论如何，周路阳想通了一点。
他不能再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苏绥了。
再次见到青年的那一刻，周路阳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暂时松了口气，落回了胸腔之中。
他回头照了照镜子，确认被林望景打那一巴掌没损害到他的相貌后，施施然走到苏绥面前。
“学长，你来晚了。”
周路阳？
他主动跟自己打招呼？
没有故意嘲讽？
这放在其他人身上再正常不过的表现，出现在周路阳身上时，却让苏绥觉得太过反常。
“路上有点堵车，迟到了几分钟。”
他有些狐疑的打量了几眼年轻影帝，要是以前，周路阳绝对忍受不了他这样的打量。
可这次却什么表示都没有。
越看越奇怪。
这样的奇怪，就像自己家养的暴躁又爱叫的吉娃娃，某一天忽然安安静静趴在脚边，明明是件好事，却还要担心它是不是生病了那样。
周路阳抿了抿唇：“但我等你一个小时了。”
“你来这么早干什么。”
就像苏绥看周路阳奇怪一样，周路阳看苏绥也一样奇怪。
如果是以前，苏绥说的肯定是“抱歉阿阳，让你久等了”，不会这么语气随意到像是随便跟个陌生人打招呼。
苏绥这堪称细微的改变，却让周路阳感到了一阵没由来的心慌。
两个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劲。
周路阳压下心中的异样，他想起最近听说过的有关苏绥被雪藏的流言蜚语，迟疑着刚提起“林望景”三个字，节目的女主持人就微笑着向两人走了过来。
准确的说，只是向周路阳打了招呼：“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到周哥本人啦，看上去比照片还帅。”
“谢谢，你们的节目我也经常看。”
周路阳压根没心情跟她在这里谈天说地，随便敷衍了几句。他想看一眼苏绥，却被女主持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这女孩似乎很没有眼力见一样，不仅没挪动半分，反而越发将苏绥挤出了化妆室。
她言笑晏晏的向周路阳撒娇道：“我平时可喜欢看周哥的电影了，您给我签个名呗，就当满足一下小粉丝的心愿。”
周路阳被她缠的没办法，只好赶紧鬼画符了几笔，字迹潦草到连有几个字都数不出来，更别说看出来这写的是什么了。
但女主持人仍旧很高兴，郑重的将签名收了起来。
周路阳趁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签名上，抓住机会闪身躲了出来。
他四处搜寻了一阵，才发现苏绥和他的经纪人坐在一起，正在对台本。
他本想过去，一转眼，又看到了纪清，也正一动不动的看着苏绥。
就这么一眼，周路阳的火气就憋不住了。
这人没出现之前什么事都没有，他一出现，就接连引出这么一串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简直就是扫把星他妈给扫把星开门，晦气到家了。
纪清在周路阳眼里，几乎成了继林望景之后的第二号眼中钉，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似乎察觉到不善的目光，纪清抬起头，正巧和周路阳对上视线。
然后，周路阳就看见，这个在苏绥面前惯爱装的一副柔柔弱弱模样，以此博取同情的死娘娘腔——
居然，朝着他挑衅的一笑，还不屑一顾的扬了扬眉毛。
……操。
周路阳气的握紧了拳头，想要现在就冲上去给这贱人一拳头，看他还敢不敢在自己面前耍这些小花招！
他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凶狠的眼神仿佛一匹即将撕碎绵羊喉咙的恶狼。
两人针锋相对，各不退让，空气中都好像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苏绥心念一动，总觉得周围气氛有点不对劲。
他大半注意力仍旧放在和秦孟溪对台本上，只分出了一点眼神看了眼四周。
但就是这么懒懒的一抬眼，周路阳和纪清都连忙歇火，互相撇开头，装作谁都没看到谁的样子。
秦孟溪毫无所觉，甚至还有点懵，小声问：“怎么了？”
苏绥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周路阳和纪清，复又低下头，淡笑着说：“没什么，好像听到了两只小狗在打架。”
“是吗？我怎么没听到？”
周路阳稳了稳情绪，迈开腿想过去找苏绥，却在抬脚的下一刻，听到后台的场务通知各位演员去前台准备录制节目。
“该死的。”他低低的咒骂了一声，不得不先去准备上场。
其他主演，包括配角之一的纪清也都准备上台了。
“别紧张，刚才我们已经对过台本了，虽然是直播，但也没什么好怕的。”秦孟溪在苏绥即将上场之前都还在不断安慰和鼓励他，弄得自己比当事人都还紧张。
苏绥笑眼弯了弯，微微笑道：“没事，我自己有把握的，秦哥不用担心我。”
晚上八点，直播正式开始。
“大家好，欢迎来到《亲爱的朋友》，我是主持人赵亮。”/“大家好，欢迎来到《亲爱的朋友》，我是主持人徐依依。”
两位男女主持人一左一右，微笑着走到台前报幕。
台下的观众们响起热烈的掌声。
他们依次开始介绍今晚所有到场的嘉宾，演员们按照戏份多少决定出场顺序。
“大家好，我是纪清，在《无罪之罪》中饰演小警察陈和平。”
“大家好……”
“大家好……”
“大家好，我是新人演员苏绥，在《无罪之罪》中饰演男二贺立扬。”
“大家好我是周路阳，出演《无罪之罪》的男主角顾征，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为了更方便宣传电影，所以各位演员们都用的电影里的造型上节目。
比如纪清和周路阳，两人在电影里是警察，穿的便是蓝衬衫加紧腿裤，看上去帅气干练。
而苏绥表面上的身份是犯罪集团四把手，性格沉着冷静，为了贴合人物气质，给他穿的是一件黑色修身西装，纽扣和领带一丝不苟，还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细框眼镜，更显得斯文禁欲。
他按照出场顺序站在周路阳右手边，就算在将近一米九、气场全开的影帝身边，苏绥也丝毫不怯场，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粉丝们为了方便，大多是在网络平台上追的这档节目，一看到自己的偶像出场，立马激动地疯狂刷起了名字。这些演员里就数苏绥和周路阳人气最高，因此弹幕里几乎都是他俩的名字，密密麻麻的挨在一起。
周路阳夫人：啊啊啊啊顾征！我的帅气阿sir！
向阳而生：周路阳帅的我裤衩子乱飞！
就要泥塑：哦莫哦莫，周路阳旁边那个美女是谁！啊啊啊啊辣死我了辣死我了！
苏绥是我老婆：老婆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老婆我要超市你！
绥绥老婆贴贴：斯哈斯哈，这蜜大腿，这小脸蛋，这眼神，吉吉起立！
不嗑药我会死：百闻不如一见，这对果然好磕！这什么香死人的警匪文学啊！
风餐露宿szd：这是我能磕的吗！谢谢爸爸妈妈，咱家的饭饭就是香！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cp粉开始扎堆，周路阳的唯粉坐不住了，又如法炮制的开始辱骂苏绥倒贴吸血，还反复刷屏让他滚远点不要挨着她们的宝贝儿子/老公。
但她们骂得赤急白脸，身为正主的周路阳却一点也不配合。
在自我介绍环节结束后，主持人带着嘉宾们入座时，周路阳作为第一个挑选座位的人，选中了镜头最好的一个位置落座，并且拍了拍旁边的椅子，拿起话筒说：“学长，坐我身边。”
先别管苏绥是什么态度，周路阳这一声“学长”喊出来，直播间的嗑药鸡们都疯了，哪里还顾得上唯粉的阻拦，直接甩出“这都不磕是不是中国人”的态度，明摆着要跟唯粉对着干。
就连现场的观众们也都纷纷起哄，把目光投向了苏绥。
周路阳也满怀期待和自信的看着他，黑亮的眼睛里仿佛盛着满天的星星。
苏绥无奈的笑了笑，抬腿走向周路阳，却没坐到他指定的位置上，而是空了一个身位，坐到了第一排的最右边。
周路阳眼里的星星好像一瞬间全都飞走了，他的表情垮了下来，无论是现场还是直播间，都静谧了一瞬——
那个新人演员，拒绝了，影帝的邀请？
周路阳的粉丝第一个疯了，她们原本的诉求就是让苏绥离自己偶像远一点，然而事实上却是周路阳亲自说想跟苏绥坐在一块，这都不算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苏绥他居然拒绝了周路阳！
苏绥居然拒绝了周路阳！
这一事实比苏绥接受了周路阳的邀请都更加残忍，他怎么能拒绝！他怎么可以拒绝！
相比于周路阳唯粉的崩溃，苏绥的粉丝则是爽飞了。
让你们骂我们绥绥，哭了还不是你哥来哄！这脸打得够疼了吧！
然而这还不是最崩溃的，更加崩溃的还在后头。
周路阳肉眼可见的不高兴了，他像小孩子一样发着脾气，质问苏绥：“为什么不跟我坐在一起？”
苏绥看了眼摄像头，小声地说：“不要闹，阿阳，这是直播。”
“直播又怎么样？”
周路阳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站起身，迈着大长腿走向苏绥，紧挨着他坐下。
然后，不管是现场的观众，还是线上的观众，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素以脾气暴躁闻名的周大影帝，竟然……
对着苏绥撒娇。
“我，不，管。”
“我就要和你一起坐。”然……
对着苏绥撒娇。
“我，不，管。”
“我就要和你一起坐。”然……
对着苏绥撒娇。
“我，不，管。”
“我就要和你一起坐。”然……
对着苏绥撒娇。
“我，不，管。”
“我就要和你一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