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
周路阳说, “我要你们一个一个的，向苏绥道歉。”
这句话被他说出来之后，十几个私生饭们明显的都愣了好几秒。她们不可置信的看向站在苏绥身边的周路阳, 那种防备的架势，好像害怕她们会冲上去伤害苏绥一样。
谁都不肯相信, 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竟然不站在自己这一边，而是站在对家那一边。
兔姐颤抖着声音问他：“周路阳，你什么意思, 你要为了一个天天蹭你热度的小明星和自己粉丝对着干是吗？！你知不知道苏绥的粉丝都是怎么骂我们的！你怎么可以背叛我们！”
苏绥听着这么幼稚的指控, 连气都生不起来, 只觉得很好笑, 扭过头看了周路阳一眼, 随口说：“管好你家的低龄粉丝, 我没时间跟你们一直浪费。”
周路阳握紧了拳头，脸色越发阴沉。
他看向眼前这些表现的十分激动的所谓的粉丝们，心中只觉得愤怒和悲凉。
她们现在已经敢当面攻击苏绥了，那网上呢？在自己看不到的角落里，是不是会更加过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你们这样的粉丝, 不关注我的作品, 只想着如何窥探我的个人生活，以伤害我喜欢的人为乐。”
周路阳冷冷的扫了一圈, 眼神里写满了失望。
“即便我已经再三说过不要针对苏绥, 你们还是打着爱我的旗号去针对我爱的人, 这样的群体, 我不觉得你们配称之为粉丝。你们的所作所为, 最终目的根本就不是出于爱我, 而只是自私的、单纯的为了自己能够发泄恶欲，仅此而已。”
他的话说得很重，完全否定了这些把追星、把偶像当做生命里唯一的精神支柱的人。
但周路阳想要说的还远不止于此。
“我从来都只是我自己，是一个完整的、独立的个体，不是被你们操控的木偶，更不存在什么背叛。”
“所以，别妄想着我会无脑盲目的站在你们这一边。我比你们更了解苏绥是什么样的人，也远比你们所想象的完美无瑕的样子更面目可憎。如果接受不了的话，尽早脱粉，比起你们这种极端粉丝有没有被‘背叛’，我只在乎苏绥的感受。”
周路阳知道，他这话一说出来，一定会激怒这些极端私生饭。但让他们把愤怒转移到自己身上，总比继续辱骂苏绥来得好的多。
顾屿安这才勉强满意，冷冷的哼了一声：“勉强还算差不多。”
周路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从兔姐开始，挨个扫过：“我们之间的事说清楚了。现在，你们该为自己之前的过激行为向苏绥道歉。”
然而兔姐和剩下十几个私生饭们皆是一脸的倔强，眼睛里含着眼泪，死活不愿意松口道歉。
“我们都是为了你，我们没有错，凭什么道歉！”
“周路阳，我们才是最爱你的人，你对苏绥再好，他也根本不在乎你对他的好！”
“苏绥刚刚才说想甩了你，你现在就忘记了吗？！”
“就是！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想让我们道歉，除非他先道歉！”
苏绥揉了揉太阳穴，心底忽然涌上来一股疲惫。
他觉得自己留在这里真是浪费时间，这群人的脑子比周路阳的还转不过弯，嘴巴比林望景的还硬，怎么说都说不听。
苏绥厌烦的皱了皱眉毛，正想转身离开，却被周路阳拉住了手腕。
“做什么？”他不解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周路阳展现出来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他把苏绥留下之后，便松开了拉着人的手腕。
顾屿安蹙起眉头，插到他们两个人面前，阻断了周路阳和苏绥之间一对一的接触。
“别对苏
绥拉拉扯扯的，免得又被你那些脑残粉给盯上。”
他没压制声音，兔姐等人完完整整的听到了这句话，瞬间就火冒三丈：“你才是苏绥的脑残粉，闭嘴！”
顾屿安不打算和这些人纠缠，根本连看都没看，只轻蔑的打量了一眼周路阳，对他说：“管好你的粉丝。”
“用不着你操心。”周路阳语气不善的呛了回去。
他沉着脸色，看向眼前这十几个私生饭，最后再问了一次：“道不道歉？”
得到的依旧是异口同声的回答：“不可能道歉！”
周路阳深吸了一口气，在那一刻做下了一个所有人都不可能猜得到的决定。
他点点头，眼神里带上了一丝决绝：“好，你们不道歉，我道。”
“既然你们说是我的粉丝，那么约束不好你们，就是我的错；你们对苏绥造成的伤害，就是我对他造成的伤害。”
说着，周路阳转过身，背对着私生饭们，正对着苏绥，在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膝盖忽的弯曲，重重的跪在坚硬冰冷的大理石砖面上。
他的背打得笔直，表请无比郑重，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苏绥。
“对不起，学长。我早就欠你一次正式的道歉。”
谁都没想到周路阳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连一向处变不惊的苏绥都有些讶异，被这突如其来的下跪吓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顾屿安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扶住了苏绥。
而以兔姐为首的这十几个私生饭们，则是直接被周路阳给吓傻了，呆在原地好久都没能缓过来。
“阳阳，你，这是在干什么……”
“快起来啊阳阳！”
“旁边还有人在看着呢！会被拍的！”
“你不要跪苏绥，我们道歉好不好！”
周路阳充耳未闻，任由这些私生饭来拉扯他，连动都没动一下。
兔姐和一众私生饭都急了，她们怎么都没想到，这么骄傲的周路阳，为了苏绥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甘愿放弃自己的尊严。
她们泪眼婆娑的看向苏绥，大声喊着“对不起”。
“我们道歉还不行吗！”
“对不起，苏绥。”
“对不起！”
“我们向你道歉，对不起！”
边道歉，边去拉周路阳：“我们道歉了，你快起来啊！”
周路阳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放在了火上炙烤，内心无比煎熬痛苦，却还是死死地咬着牙，一动不动。
更有甚者，见拉不动周路阳，竟然跑去哀求苏绥：“求求你了，你让阳阳起来吧！”
“我们错了，我们不该骂你，周路阳是无辜的，你放过他好不好？”
苏绥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酒店一楼的后门处，现在的时间虽然已经有些晚了，但无论是酒店的服务员还是准备去停车场开车的客人们，都会时不时地从这里进进出出。
他们这里聚集了快二十个人，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如今看到有人当众下跪，更是抱着好奇的心态走近了观望。
这一走近，才知道跪着的人竟然是那个很有名的大明星——周路阳！
有几个收到消息的狗仔也火速赶了过来，短短的几分钟内，就围了不下十几个人。
周路阳就在这么多双眼睛或震惊、或不怀好意的目光下，跪在冷冰冰的地砖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他是一个公众人物，这一跪会带来什么样的舆论压力，可想而知。
至于心理压力，更是无法估值。
周路阳攥紧了拳头，那种铺天盖地的耻辱感就像是藏在空气中的、密密麻麻的银针，将他刺得体无
完肤。
膝盖下的不是冰冷的大理石砖，而像是一地的碎玻璃渣，跪在上面只觉得连灵魂都好像被碾碎了一样。
他深深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苏绥的眼睛，怕在那双温暖明亮的、琥珀色的眼睛里，看到憎恶、嫌弃、厌烦，甚至是恨意。
那是比当众下跪更能让周路阳难堪的事，他的声音和头一样低，声线也都是颤抖的，如同断断续续的心电图线一般。
“学长……对不起……”
过往的一幕幕再度浮上眼前，他的那些冷淡、那些不耐、那些漠视、那些诬陷，那些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一次又一次的辜负，令周路阳愧疚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曾对苏绥做过的错事，其实比他的粉丝过分的多。如果他不道歉，凭什么要求她们去道歉。
“对不起……”
“我知道，我不可能再求得你的原谅。我只是想告诉你，从今以后，我会用一辈子来弥补曾经对你的伤害。”
周路阳想起苏绥在离开包间时对自己说过的话，他无法打从心底的认可，也不可能发自根本的改变，但苏绥既然说了，那么他就愿意让自己变成苏绥喜欢的那种人。
正直、善良，这些和周路阳完全背道相驰的形容词，他会努力让它们成为自己的新标签，把自己伪装成这样的人。
他是影帝，他可以演出任何苏绥喜欢的样子，不是吗？
自尊、高傲，他不要了，全都不要了。
他愿意放下所有的尊严，跪在苏绥的脚边，成为他的一条摇尾乞怜的小狗——只要能够讨得主人的一点欢心，这条小狗便甘之如饴。
周路阳跪在人群的正中心，四周被围得水泄不通，嘈杂的声音不断地从上方传来，像是隔着一传音不好的水。但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却每一句话都清晰可闻，极易分辨。
“我靠，真是周路阳？就那个很火的影帝？！”
“他这是……”
“啧啧啧，好卑微啊。”
“听说他跪的人是苏绥，难不成是因戏生情了？”
“好歹是个影帝，怎么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跪啊？他不要脸的吗？”
“这不就是跪舔吗？跪着当舔狗哈哈哈哈哈！”
“这里好像还有他的粉丝吧，你们这么说不怕被他的粉丝骂啊？”
“我要是周路阳的粉丝，看到自己偶像为了另外一个人当众下跪，我能羞愧的在粉圈抬不起头来。”
“说的也是，以后谁还敢说自己是周路阳的粉丝，也太丢脸了。”
“当众下跪啊？这也太贱了吧。”
“真丢人！”
那些来自看客们对周路阳高高在上的点评，比起私生饭们对苏绥的激动辱骂还要来得更加不堪入目。这里随便来一个人，无论是服务员还是客人，无论是狗仔还是保安，都可以对着跪在地上的周路阳口出恶言，将他的尊严和骄傲狠狠地踩在脚下。
纵使出道以来背负过不少骂名，但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周路阳如此难堪过。
他握紧了拳头，用力到被剪得极短的指甲都在掌心掐出了血痕，只要一展开手，就能看到八个血淋淋的、像细细的月牙一样的掐痕。
原来，这就是被当众羞辱的感觉吗……
好痛苦，好难过，什么都不想，只想赶紧死掉，再也不要听到这些恶毒的辱骂。
周路阳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他不想哭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苏绥因为自己也曾经历过差不多的羞辱后，心里就难过的不行，眼泪根本就不受控制的被泪腺制造了出来，堵在眼睛里打着转，模糊了他的视线。
眼前的人群影影绰绰，声音也
逐渐变得朦胧，就像被人按在了水里一样，看不清楚、也听不清楚，内心的无助和身体上的窒息被无限放大，仿佛面临着死亡降临一般恐慌。
恍惚中有谁来拉他，声音很熟悉，语气听起来很急切：“周哥，周哥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快起来啊！！！！他们都在拍你！！！！”
周路阳的反应变得极其迟钝，他呆呆的说：“我、我在跟学长道歉，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我要向他道歉，要道歉……”
他不断的重复着，像个失去神智的傻子一样，好像只知道说那一句话了。
“道歉……对不起……”
周路阳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只有赵二雨能够听见。她心急如焚的拉扯着他，闻言抬起头看了一圈，只剩下满脸兴奋的狗仔和看热闹的路人，哪里还有什么学长！
“苏美人已经走了！他不在这里！”
“周哥我求你了，你先起来吧！你都上热搜了！”
可周路阳却充耳未闻，依旧只是喃喃的说着要向苏绥道歉的话。
而他要道歉的对象，却早就已经离开了这里，此时正坐在唐慢书配备的保姆车里。
车上甚至连洗漱池都有，柏钺洗好了草莓，拣了一个又大又红的喂给苏绥。
他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苏绥凑过去咬了一口，唇齿间尽是香甜的汁水，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好像带着草莓的香气。
“热搜。”
“热搜？”柏钺愣了愣。
他因为要送一下圈内的那些大佬们，所以没有和苏绥一起离开，并不知道他和周路阳后来发生的事。
苏绥点点头，将平板翻了个面，递给他看。
周路阳当众下跪 周路阳向苏绥下跪
两个热搜词条紧紧地挨在一起，无一例外的，词条的后面都跟着一个鲜红的“爆”字。
柏钺一顿，惊讶道：“下跪？”
他赶紧接过平板，点开话题翻了翻，几乎每秒钟都能够刷新几百条最新讨论。
最初爆出下跪动图的营销号在微博发出去之后，短短的十几分钟以内，就已经获得了一百多万的讨论量——而那还只是单条微博的数据。
评论区里粉丝根本就控不住，无数的吃瓜群众涌入进来，键盘一敲，就让周路阳也体验了一把和苏绥当初一模一样的待遇。
花儿对我笑：我靠！真的假的！怎么可能啊！
电脑在发烫：这动图这么清晰，怼脸拍的吧？这还能有假？
高考必胜：太震撼了……我一直以为影帝当众下跪求原谅是只有电视剧里或者里才会有的情节，没想到居然真的发生了！
逢考必过：周路阳一天天的不是那么拽，不是谁都看不起吗？我倒要看看现在有过当众下跪这一出后，他还敢看不起谁！
苏绥我老婆：周路阳的粉丝滚出来看！是你哥对不起我老婆！
一生爱阳：我不信我不信这肯定不是阳阳，不可能的，阳阳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周路阳勇敢飞：……楼上的姐妹，我是粉丝我都看不下去了，咱们别闭眼洗了行吗？洗洗脱粉，爬墙苏绥吧。
周路阳你不配：既然周路阳非要当舔狗，我不拦着，我去粉苏绥，看看他到底还能舔成什么样。
超市绥绥：？滚啊！谁要你们爬墙了！我老婆不需要跪帝周路阳的粉丝！
我爱老婆么么么：周路阳的粉丝退！退！退！
缺德乐子人：啊哈哈哈哈哈笑死了，跪帝，怎么想的出来啊！
我真是路人：不是苏粉都感受到了苏粉的快乐，我寝室里周路阳的粉丝看到动图之后立刻破防了，把他的代言全都拿出去扔了，宿管阿姨想捡去卖
废品都不让，说那是不可回收的垃圾哈哈哈哈哈哈。
老天爷热死我吧：……叹为观止，果然最恨的人都是脱了粉的粉丝。
爱没有所谓：是我的话也会很恨的，连当众下跪求原谅这种毫无尊严的事都做得出来，可见周路阳到底有多贱。
风餐露宿唯一真爱粉：怎么了怎么了，宠老婆怎么就是贱了？！妻管严没见过啊？！周哥舔的是他老婆，有你们这些高贵网友什么事，就要跪舔就要跪舔！
柏钺往下翻了好几十条，除了那个死活不认账的粉丝和不知道是不是黑装粉的cp粉以外，愣是没看到一句替周路阳说好话的评论。
他返回去点开了那几张动图，果真如评论区所说，几乎是怼脸拍的，连周路阳手背上才打完吊水的痕迹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动图里，往日高高在上的顶流影帝跪在地上，半低着头，周围都是些指指点点的看客，仿佛在接受什么审判一样。
柏钺再怎么都没有想到，周路阳为了苏绥，居然真的能做到这种份上，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他又在搜索框搜了一下周路阳的名字，点进他的微博账号看了一眼数据，惊呼道：“这才十几分钟吧，竟然掉了快一百万粉！”
比上一次周路阳为了替苏绥撑腰怒怼粉丝掉的还要多、还要快，照这么掉下去，周路阳就快要把自己给作死了。
柏钺把平板还给苏绥，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种种，忍不住感慨道：“周路阳的确算是这些人渣里还不错的那一个了。”
顾屿安跟着苏绥一起上车的，柏钺这话很显然是把他也算进了人渣里面。他本来想怼回去，但碍于苏绥还在这里，最后也只能作罢，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苏绥根本就没注意过顾屿安，他点了点头，认可柏钺的话。
“那你心软了？”柏钺试探着问道，又喂给他一个草莓。
苏绥轻轻一咬，“不。”
他摇摇头，说：“他是在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早在那天摊牌的时候，我和周路阳之间就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是他自己一直不愿意接受。”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被伤害过的人必须要接受伤害者的道歉；也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只要道歉就一定会被原谅。”
苏绥是一个从头到尾都无比清醒的人，他不会因为林望景一场盛大的求婚典礼就摒弃前嫌接受告白；也不会因为周路阳一次当众下跪而原谅那些伤害。
顾屿安脸色苍白，很显然，他也非常明白这一点：苏绥当然更不会因为自己已经改过，就给他一次重头来过的机会。
柏钺看向一脸如丧考妣的顾屿安，微微一笑，带着似有若无的嘲讽，开口说的话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是啊，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一句话——”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一盘子鲜艳欲滴的草莓上，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苏绥水光潋滟的粉唇，于是拣起一颗放进嘴里，感受着那轻柔的触感，幻想着是在和心爱的人接吻。
柏钺说：“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顾屿安一怔，淡黑色的眸子里盛满了伤心难过，低下头看了一眼苏绥。
苏绥连谁在看他都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不在乎。他一脸平静的点了点平板，想切换回微信界面回一下唐慢书的消息，却在退出微博的时候瞥到了一个眼熟的名字。
南广台副台长赵平贪污受贿数亿
赵平？
不就是那个刚刚在酒局上想要占自己便宜的人吗？
这人现在还没到家吧？房子倒是先塌了。
苏绥忍不住笑了笑，柏钺顺口问了一句：“什么事这么开心？”
他正想要回答，但接
着往下一翻，笑容却慢慢凝固了。
紧跟着赵平热搜下面的，还有几条热搜：
文娱审查局副局长胡悦偷税漏税五千三百万
宣传部主任黄越来涉嫌洗钱被立案调查
着往下一翻，笑容却慢慢凝固了。
紧跟着赵平热搜下面的，还有几条热搜：
文娱审查局副局长胡悦偷税漏税五千三百万
宣传部主任黄越来涉嫌洗钱被立案调查
着往下一翻，笑容却慢慢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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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娱审查局副局长胡悦偷税漏税五千三百万
宣传部主任黄越来涉嫌洗钱被立案调查
着往下一翻，笑容却慢慢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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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娱审查局副局长胡悦偷税漏税五千三百万
宣传部主任黄越来涉嫌洗钱被立案调查